姜来视线飘到了远方，眼神空洞，不知在看什么，她或许在直面她的内心，第一次把她的伤疤揭给别人看。

她以为，她说出这些的时候，会难受，会流泪，会哽咽，但这些都没有。姜来反而很平静，彷佛是在描述别人的故事，叙述一件小事一样。

“斯星燃，真的很对不起。”

对不起她真的是个胆小鬼，因为怕受伤就把自己锁在自己的小世界里，不让任何人踏足。

熟悉的雪松气息再次将姜来，覆盖，她被强势地笼入斯星燃怀中，近到他的喘息和颤抖都在耳畔共振。

他心疼她。

一只无形的手紧紧地捏住他的心脏，不能呼吸，又好像是整个胸腔倒满柠檬汁，又酸又涩。

斯星燃轻轻拍着她的肩膀，声音很轻，音色哽咽，沁着浓稠到化不开的温柔，“姜来，这些都不是你的错。”

“他们的错至少不应该由你来承担。”

听到他安慰的话，忽然间，所有的委屈和伤心被无限放大，眼泪迅速地涌进了眼眶。

姜来哭了，泪水顺着她的脸颊一颗颗落下，滴在斯星燃的衣服上，然后散开，无尽蔓延。

她抬手想去擦，却怎么也止不住，不受控制地越流越多，哭的更凶了。

他将她楼的更紧，伸手将她头埋在他肩处。

“姜来，想哭就哭吧！”

她想，这个世界真的好吵啊，一点也不友好。

他说，姜来，这世界或许并不那么好，但我在你身边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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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圣诞

圣诞节这天没有下雪，扫了好多同学的兴。

窗外风景萧条，香樟树叶飘落，转了又转，然后藏进了草丛里。

姜来改完最后一道错题，抬起头来，看到班上吵吵闹闹，讨论着圣诞节会收到什么礼物。

刚吃过午饭，她拿起包里的药袋去开水房热一下药。

连续吃了快一个月的中药，姜来感觉上一次来月经不是很痛了，也可能是斯星燃在她经期，给她泡了一个星期的红糖水。

姜来挺讨厌红糖水的味道的，比中药还难喝，但她挨不住他念叨。

瞧见姜来拿着药出去，斯星燃顾不上和徐向珩聊天，急忙拿出桌肚里的果汁糖跟了出去。

开水漫过药袋，上面的麋鹿下还能透出来点棕褐色的液体。

姜来看着变红的指示灯，感受到身侧有黑影压下来，以为自己挡住了别人接水，往旁边挪了挪，看着不断冒出来的热情，等着旁边的人离开。

谁知一点动静都没有，姜来抬起头来，疑惑自己并没有挡住啊。

入眼的是一个不太眼熟的男生，平时也不太爱说话，只有收作业的时候搭过几次话。

男生高过姜来一个头，看起来很紧张，“姜来。”

一阵风吹过，姜来忍不住拢了拢外套，心思全在药上。

马上要上课了，凉了可就不好了。

“嗯？怎么了吗？”姜来有点莫名。

男生像是鼓足了很大的勇气，掏出口袋里的礼物递到她面前，开口，“这个给你，祝你圣诞节快乐。”

“不不不，我不能收。”姜来有些惊慌失措，摆了摆手要拒绝。

像是知道她会拒绝一样，男生一股脑儿地把礼盒，连带着一封卡片，拉起她的手塞进她手里，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人就跑走了。

姜来：……

看着手里的东西，她有点无奈，拂了拂额头。

她想，得找个时间还回去。

眼见着水温开始变温，水汽都快没了，一只手将她手上的东西接了过去。

斯星燃饶有兴致地看着男生送的卡片，左看看右看看。

手空了，姜来拿起药，咬了个口子，提醒他，“你别看了，我会给他送回去的。”

他对礼盒里的东西不感兴趣，捻了捻卡片，展开了。

Merry Christmas or merry me？

斯星燃看到冷哼一声，心里呸了一声。

呵，小子胆子够大啊！

人家表白你求爱？

恶不恶心？

姜来一口气喝掉了药，苦得她紧锁着眉头，想着赶紧漱口水稀释下味道，一颗蜜桃味的果汁糖就塞进了嘴里。

甜甜的，很快就淡去了药的苦涩。

“哟，我们家姜来这么受欢迎啊？”姜来拿起杯子就听到斯星燃的阴阳怪气。

“？”

意识到卡片上的内容，姜来就想拿过来，她说，“给我。”

斯星燃手往后一缩，开口，“给你干嘛？”

他弯下身子凑近，控诉，“姜来，你这个’花心’的女人。”

姜来：……

不是，怎么一个两个男的，都莫名其妙。

“我怎么就花心了？”姜来有点无辜躺枪。

“你都有男朋友了，你还收别的男生的礼物。”斯星燃眼神幽怨，醋味十足，“我不管，我不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