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想不通的鬼故事(29)
白家大姐被这一幕吓得不轻,二姐当场便吓晕了过去,只有白山不知情,他还被关在房子里,动弹不得。
接二连三的,那些与谢谪的事情有牵扯的人都死了,死状和白枫琛如出一辙,令人骇闻。
霍清栀的预产期就在近日,也被这件事吓得不轻,听了些街坊邻里的传言,都说这是谢长宁回来复仇了,可她不信,她见过谢长宁,知道谢长宁的为人,潜意识里相信他,相信谢长宁不会做这种事情。
霍清栀扶着肚子上了二楼,进了白山的房间,她知道白山肯定也听到了些传言,试探地问道:“你觉得呢?”
白山抬眼扫了她一眼,冷声道:“我倒希望是他,但长宁不会。”
“我也认为他不会。”霍清栀笑了一下,心里竟莫名有些欣慰,转身看着墙上的画,许久才道,“对不起。”
白山翻了页画册,道:“不是你的错,没必要道歉。”
分明是他那时想得太美好,天真地以为两情相悦就可以白头到老。
白山也看向墙上的画,仿佛看到了在戏台上捻指拂袖的谢长宁,低喃道:“什么时候轮到我呢,我也想见你。”
床头摆满了画册,都是他画的谢长宁,爱恨嗔痴,一颦一蹙,都是谢长宁,但这些画里,他最爱的还是那副青衣,洁白嫁衣,是他幻想中痴人说梦的场景。
扒皮画接连杀了几个人,所沾的血气深重,逐渐忘却初衷,将整个玉台都笼罩进了魇内,祂要让玉台所有人,都活在对祂信徒的悔恨之中。
魇阵成型的那刻起,这里的人便失去了时间意识,每日重复着同一件事,救谢长宁。
直到广芷楼重建,扒皮画便将这群人的灵智封存在了魇阵里,不许任何人解脱。
“你满意么?我的信徒。”扒皮画撑着下巴看着躺在棺木里的谢长宁,温声问道。
棺木里的人没有回话,他躺得安安稳稳,像是睡着了一样,只是喉管处有道口子,很深很深。
“啧,还是不说话。”扒皮画站起身来,看了眼谢长宁身上穿着的红衣,像是想起了什么,轻声道,“这可是我最喜欢的一件衣服,你可别给我弄脏了。”
谢长宁依旧没有回应,扒皮画回到画卷内,守在谢长宁棺边,一晃经年,这幅画被摸金校尉偷出,重现于古玩店内。
白三便是在逛古玩店时看到了这幅画,他看到画中人的第一眼,便被深深吸引住了,二话不说掏钱买了下来。
扒皮画虽是邪神,但也不会随便杀戮,祂本对白三也没什么兴趣,只是祂恰巧看到了白三的收藏阁里,有一枚玉兰图腾的玉佩,祂认得,那是当年谢谪身上的那块,玉佩上还残留着谢谪的血气。
在此之前,扒皮画被埋在地底下,并不知晓谢谪死时发生了什么,也就不敢确认白三是否与当年谢谪的事有关。
夜里,扒皮画进入了白三的梦里,控制着魇阵,看到了当年的一幕——
白三其实算不上是白家人,他只是在白家做长工的家仆,那时他没有姓,只有个名字,叫三儿。
三儿体格不错,是个打架的好把手,白枫琛特意送他去学了几年用刀,把他培养成了处理麻烦的后手,有人挡道了就派他去处理干净。
三儿也跟过白山几次,都是特殊时期,白枫琛怕白山出事,让他在一边看着点。
白三少爷喜欢待在广芷楼听戏,是玉台人尽皆知的事情,三儿也在厢阁里跟着听了几次,谢长宁的形态举止,眉眼颦蹙,皆有种超越性别的风情,不女气,又确实是个实打实的美人。
白山亲吻谢长宁的时候,也被三儿撞见过一次,他也看到了谢长宁那时的模样,正如谢谪所言,好娇,像个女孩子。
三儿对这种感情直觉地觉得恶心,但谢长宁的神情也确实刻在了他脑海里,让他不禁想着,仅仅是亲一下,真的能让一个男人这样吗?
三儿为了验证自己的想法,特意去南风馆找了几个小馆试试,忍着恶心亲下去,都没有谢长宁那种感觉,太过恶心,让他把这种情绪加在了谢长宁身上,是谢长宁恶心,才让这种事情都变得恶心。
白霍两家结亲的时候,白枫琛为了出去后患,让三儿去解决了谢长宁。
那晚的灯光真的太暗了,他没看清,也不敢看清,他看不得谢长宁的脸,一看到就忍不住想起自己撞见的场景,他从背后捂住谢谪的嘴,将刀子捅进谢谪心口,热气打在他掌心,让他更加烦躁,接连又捅了好几刀,谢谪口袋里的慕家古佩掉了出来,他捡走了,掌心的热气还在,他心乱得落荒而逃。
三儿当晚就离开了玉台,去了旧京,用了白家的姓,不敢回玉台,也便逃过了一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