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前镜后(162)
祁一桐百感交集,温苓宜的这些话,曾几何时她也说过,希望有一天杨暹能真的爱上一个人。
只是那时的她同温苓宜一样,没想过这个人会是自己。
之后的一周又有了好消息,因为管控有效,国内各市将逐步放开特殊时期的防控郑策,沪市作为现代化的大都市,各大场所的关闭已经造成了很久的不便利,率先放开了一些人口不密集的封闭场所,秋霞山就在之列。
想起在藏区的经历,抱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祁一桐和杨暹决定决赛前一天去上山还愿,全当散心。
虽说是放开了,但人并不是很多,秋霞寺门前有僧人洒扫,说是今天有祈福法会,除了求平安符,还可撰写功德瓦和求签。
祁一桐和杨暹之前来都没遇上过这法会,跟着听了一会儿,听不懂,便退出去了。
寺院里来往的都是上了年纪的叔叔阿姨,两个年轻人显得挺突兀的,有热心阿姨以为他们是第一次来的游客,说着这寺里求签和求符有多灵验。
不知道是不是法会的缘故,今日购符求签并在了一处,一个慈眉善目的老僧人于院中盘腿而坐。
两人说明来意,求平安符,老僧人的眯眯眼睁开了一些,半响,乐呵呵说两人是有缘人,缘来之不易,还需珍惜。
两人笑着谢过,取了符下山。
一路上枝繁叶茂,叫人心旷神怡,祁一桐充满希望,道这放开了第一步,之后再放开剧场,戏剧行业复苏指日可待,到时他就可以回归他热爱的剧场舞台了。
“这么说来你还是幸运的,正好赶上还有这么个节目,虽说节目组有哗众取宠的嫌疑,但是你也完成了不少好作品,不算浪费大好时光。”
杨暹笑笑,不反驳。
两个多月的赛程,他没有浪费每一个舞台,终于走到了最后的3强,也终于可以跳他最想跳的那支舞了。
决赛当天,所有被淘汰的选手都被邀请来观赛,祁一桐知道杨暹要跳什么舞,搞到了一张现场的前排票,还不忘带上她的长枪短炮,怎么说杨暹也得有他自己的“站姐”吧。
对此杨暹哭笑不得,随她去了。
节目组给决赛造势良多,现场的观众也增加到五百人。
决赛比拼是两轮,选手各带来两支舞,以总分论冠亚季。
直播上分为上下半场,中场有几个评审带来的表演,增加看点。
杨暹上半场抽中第二个上场,跳完还在舞台上看到了坐在观众席前排靠右侧的祁一桐,她举着黑乎乎的镜头对着他,让他想打个招呼都没辙。
没关系,她在就可以了,因为接下来的那支舞,是为她而跳的。
回到后台,大概有二十分钟的休息时间。
节目组派人引他回舞者大厅,估计是有什么综艺效果的安排,果然,是被邀请回来观赛的舞者们,对着三强选手一拥而上。
之后就是一系列“秀”性质的寒暄。
杨暹露了个面就躲回角落去了,李澜时看准时机也逃了出来,两人一起坐着看前面舞台的实时画面。
因为是决赛,所有的舞台都是大场面,越“战斗”越好,其他的两组选手什么唢呐啊京剧变脸啊全都用上了,搞得堪称春晚。
说实话,独舞放在这样的大舞台非常吃亏,就算是有大屏可以投印放大,也还是太空了。
特别是他这最后一支舞,几乎连优势也变成劣势。
评审们表演完,这些回来叙旧的舞者们就要回到观众席去了,杨暹也起身准备回休息室。
“杨暹。”李澜时叫住他,难得没叫他哥。
杨暹回身,平静地看着他,李澜时想说什么他都清楚,但是他已经决定的事情是不会改变的。
然而李澜时出乎意料,只是抬起拳头对着他,“去跳吧。”
杨暹看了看那只拳头,笑了,拳头松松地和李澜时相撞,“走了。”
为了营造那种紧张的竞技氛围,节目组给三强选手各自配了休息室,没有手机,幽闭的室内只有正在录制的摄影机和放着舞台实况的电视。
杨暹换完衣服,照例拉伸了一会儿就开始无所事事,瞥见背包里一抹明黄亮色,是他和祁一桐昨天去寺里求的两枚符。
自己求的平安符,又放在他包里忘记拿回去,他摇摇头。
法会上的平安符要比平日的那种更精致,自带一个绣工的小袋子。
杨暹注意到袋子里有什么东西,抽出来看,是一张印着秋霞山标识的字签。
原是老僧人心好,免费赠了他们签,就藏在这符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