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卑微剑修的春天(75)
他只不过借一小口龙血苟延残喘,此刻伤势复发,又是奄奄一息。
沈濯见状幻归人形,将他捞进怀中,急迫地问:“你怎么了?”
李烬霜轻声道:“剑伤而已,小事。”
沈濯望着他发白的小脸,满眼复杂。
明明撑不住,却还要硬撑。哪天他要是不在,丢了性命都不为过。
沈濯抬起袖子,正要划破手腕,被李烬霜轻轻握住小臂。
他手心小巧,冰润细腻,仿若上好的白玉,沈濯不由得心神一荡。
“怎么?”
李烬霜墨池般的眼瞳浮荡着清波,叫人猜不透用意。
两人距离太近,鼻息相融,他莫名痴愣住,忘了要跟沈濯说什么,半天才开口。
“不必了,你的伤也很严重。”
李烬霜闭上双眼,自暴自弃地承认。沈濯为他自伤,他暗暗心疼。
“可是你……”
“嘘。”李烬霜抬起一指,挡在唇间。
沈濯无奈,垂头,眼巴巴地注视他腰上剑伤。李烬霜刻意不许他瞧,松了手,抚上沈濯侧脸,硬要他抬起头。
“你……”沈濯惊讶道。
李烬霜那么怕他,竟然主动亲近?
李烬霜的心怦怦跳,对上沈濯一双湛蓝眼眸,局促地眨了眨眼睛。
搁在沈濯脸上的手掌僵住,不知如何是好。
“别看了,好么,”他嗓音细弱,带着些央求的意味,却在亲昵的姿势下昏了头,挤不出借口,结巴道,“都是血,脏了你的眼睛。”
他生得极美,沈濯的目光停在他脸上,挪不开。他看他的眼神逐渐变了味,深不可测,充斥着妖性,仿佛是盯着一样势在必得的猎物。
李烬霜微弱地颤抖,骨子里却隐隐冒出几分兴奋,不再躲避,而是直直地对视。
他要吃了他,还是要吻他?
李烬霜迷乱地想,被沈濯亲吻也没关系。就是被他操,他、他也愿意。
普天之下,最落魄的时候,只有沈濯在他身边。
他想吃他?更是无所谓。他已经欠沈濯几条命了。
不知葬身妖腹该是何种滋味,兴许会比一剑穿心痛苦百倍。
希望沈濯能给他个痛快。
沈濯俯首贴近,预料中的痛楚并没有降临,一个冰凉的吻落在李烬霜唇间,激得他周身震颤。
李烬霜唇齿轻启,浑然不知今夕何夕,鼻间发出一声呻吟。
他无意识的回应给了沈濯莫大的鼓励。沈濯一手按在他脑后,五指梳揉着绸缎似的发丝,慢慢加深了亲吻,将李烬霜推倒在青石上。
李烬霜撞上岩石,鼻间闷哼,陡然倒下的一瞬间抱住身上高大的躯体,两臂紧紧攀着沈濯的脖子。
唇舌纠缠,天雷地火,耳畔回荡着水声。李烬霜也因热烈的交缠烧起来,神识一片混沌,遵从本能,柔软的舌尖生疏地抵向沈濯。
亲吻愈演愈烈,他逐渐无法呼吸,眉头难耐地颦蹙,口中声声含糊的呜咽。
良久,沈濯终于放开,俯视着吁吁喘气的李烬霜,眼神中腾烧着炽烈的情热。
“你是狐狸变的吗?”
他抚摸着李烬霜耳畔肌肤,指腹细细把玩,低声问话。
“这么会蛊惑人心?”
“唔,啊。”他在他的触碰下低低喘息,浓睫颤抖。
李烬霜还沉浸在方才的吻中,神思恍惚地望着沈濯身后的竹林。不待他回神,沈濯的手伸到腰间,拆解着束衣的带子。
李烬霜猛然看向他,双眸带着水意。
“别……荒郊野岭,万一被人看见……”
他知道沈濯想做什么。李烬霜满心羞耻,却发现以往信奉的清规戒律在沈濯面前都不管用。此时此刻,他也想要,期望一场荒唐尽兴的欢爱,好除去心中沉积的阴霾。
沈濯信手一指,在两人周围落下禁制,消除李烬霜的顾虑。
李烬霜缓缓闭眼,任由衣衫在他指下褪尽。斜风细雨吹打在光裸的躯体上,时不时便一阵发抖。
沈濯不断吻他脖颈,埋首前胸。
滚热的鼻息宛如羽毛搔过,他的胸腹随着每一下触碰战栗起伏。
李烬霜眯着双眼,几乎迷失,被沈濯抬起腰腿,某一瞬间剧痛袭来,贯透了全身。
随之而来的是暴风骤雨般的鞭挞,他迷乱地扭动身体,却逃不开,怔怔地望向摇曳的竹海。
天光大盛,浓碧的竹林变得灼目。清风穿过,万千尖叶摆舞,一片刀光剑影。
他攀着身上人,无望地唤他名字。
“啊,沈濯……”
沈濯亲吻他耳尖,似在安抚。紧接着背靠山石坐下,两手托住腰臀,将他安放在膝上。
李烬霜禁不住摇晃颠簸,疲乏地靠在他怀抱,喃喃地叫他。一会儿是名字,一会儿情不自禁地喊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