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追我泡了我的白月光!+番外(66)
这简直是最大胆的假说,阳君川思来想去都无法将已知的线索串联,种种迹象都无法佐证她的猜想。
“为什么你会这么猜?”
“不是我猜的,我不会了解阳绪的脑回路——是林泉,她很早就跟我明说了。起初我也像你一样对此保持怀疑,但仔细想想,这是他唯一能娶她的方式。”万芙儿笑得事不关己,“阳绪的妻子不可能一无所成,这拿不出手。利益牵扯越多就越难分开。你不也是用手段逼我答应你的表白嘛?”
这话倒也没问题,阳君川就是跟她父亲商议了几笔合作,利益相关了才能成为表白的底牌之一。
“就算是真的。你现在告诉我也没用了。”阳绪和林泉决裂的事并没有传出去太远,但也没人刻意掩饰过。
“就是没用我才告诉你。林泉跟阳绪彻底结束不是偶然事件,她早已准备好了,我不可能再挽留她继续陪着我。”万芙儿长舒了口气,像是解脱又像释然,她若有所指说,“我已经没价值了,她若还留在我身边,只不过自讨苦吃。”
“……”阳君川能听出她的潜台词。
万芙儿微笑道:“她是个聪明人,你是吗?”
阳君川沉默片刻。
他说:“开弓没有回头箭。”
短暂而尖锐的蝉鸣乍响,它用尽剩下的生命,哭啼着歌颂用热浪扭曲天地的烈日。
林泉的头疼已经不再局限于“痛”,视觉和听觉在情绪稳定后慢慢恢复,但神经系统出现一定损伤,父母明显感觉出她说话的尾音有些抖,她本人却并未察觉。
她唯独感觉自己没办法长时间思考,尤其写高数等需要连贯逻辑思考的理科题目时,头疼和焦虑就会时不时蹦出来。
朋友们的暑假在云游四海,林泉的暑假再次踏上治病的道路。
其实清楚是徒劳,而且林泉很讨厌国外不加钱就耗时间的诊疗态度,但为了图个心安的父母,便没有提任何反对意见。
“我对自己的老毛病心里有数。”出国前一夜,林泉约江霁月逛逛,两人最终只是坐在商场天台上吹风,“我对你的成分也清楚。”
江霁月低头看着手里的冰咖啡不做声。
林泉:“阳绪已经成为过去式了,你——”
“我会做出我真正想做的选择。”江霁月将咖啡一口闷,头一次拿出了坚定的态度,“无关任何人,只是因为我自己想陪你。”
林泉有些诧异,笑了笑却不知如何开口。
“林泉。”
“嗯……”
“你死扛着头痛装作淡然,很孤独吧。”江霁月说,“像婴儿一样用哭嚎对外界求助,大喊‘我好痛苦,救救我’,这样,会轻松很多吧。”
这是阳绪说过的话,一字不差。
“……闭嘴吧你,我不需要任何人陪。”林泉别开眼神发出嗤笑,却第一次感到心脏跳起来也会伴随疼痛。
“压抑痛苦的习惯并不好,如果注定分别,我希望能看到不受束缚的你。”
林泉突然转身快步离开,任凭江霁月怎么呼唤都不肯回头。江霁月奋力跟随她的背影,可没有勇气走到她身边,害怕面对林泉的表情。
两人一前一后走下商场,在路人眼里像是闹别扭的小情侣。
她终于停下脚步,江霁月也跟着一顿。
林泉低头哽咽道:“我明明憎恨你,可又好像爱着你,我分不清了。如果从没遇到过你该多好。”
江霁月听不明白,他不认为林泉这番话是说给他听的,她是典型的外热内冷,那双眼眸里从未倒映出任何人的影子。
江霁月只能站原地陪着她,等她啜泣声结束后,在身后轻轻递了张纸。
离开熟悉的土地,异国他乡中辗转不同的医院,听着不同医生悬浮的讲解,林泉只是乖乖坐在父母身边,听他们用外语不停拉扯,她在此时将自己封闭起来,只盯着手里的手机。
林泉从来都是活泼外向的形象示人,但了解她的人都清楚,她有很强的排他性,社交时的热情都可以称得上漂亮的演技,唯独扮演自己的时候显得“拙劣”,好似沉默后的她变成孤独又脆弱的玻璃花。
连父母都为此焦虑。
结果一如既往:根本查不出病因的头疼。而且跟其他医院一样,有考虑林泉是情绪问题体现为躯体化表现。
“是的,我们为此感到遗憾,女儿这段时间心事很重的样子,我和她父亲有考虑抑郁症的可能性。”
“妈妈。”林泉打断他们的交流,用中文对妈妈说,“有没有可能,你女儿我本身就是这种爱摆臭脸的性格?”
父母都一时没反应过来,医生听了翻译小姐的翻译,见状转着笔安抚林泉。林泉直接回答:“我的毛病跟精神状态脱不了干系。我会自己找到适合的生活方式,而不是被当抑郁症患者或者脑瘤病人生存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