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泉听出了不对劲的地方：“为什么摄像头放在公厕天花板，按道理应该放在能拍到女性脱裤子的地方吧？”

阳绪歪了歪头，掩盖耳根的红：“为了拍‘那个’。”

“哪个？”林泉被阳绪奇怪的纯情整无语了，“行行行，我不问这个那个了——警察当时怎么没查到摄像头的事？”

“当时我家这边催促结案，现场并没有勘察完善。那群不法分子把录像取回去后怕事，就没有状告。不知怎么我外公收购到了。”

“那肯定把我拍到了。”林泉放下毛笔，她端详了会儿画作，发现排线差劲太多，身体协调性已经出现问题，“你外公没拿我做文章吗？”

“不。”阳绪皱眉端详她的成品，“全程没有一个人提起你的存在。”

“为什么？怕阳定岩狗急跳墙？”

“他们知道你不会为他们辩护，你现在也在阳家的实控里。所以怕你说出不利于他们的谎言。”

“哼，他们只有一个偷拍录像视频，光凭这哪能当翻案的证据？现在人证物证在你们手里，而且都和你有直接联系，你没被表扬吗？”为了本氏家族大义灭外戚，那帮高管一定笑开了花。

“我没注意。”阳绪脸色愈发黯然，“头痛还好吗？”

“老样子。”

“有没有扩散到脖子？影响身体活动吗？说话有没有说不出词的情况？”

“哪有那么多问题，没看你跟谁话这么多。”林泉不想回答不想在这种事情上费脑筋，气鼓鼓把画到一半的残次品卷起来，哐的一声丢进长桌下的垃圾桶里。

“去哪？”

“睡觉呗，能做什么。”林泉睡觉时间一天比一天长，睡着时间却越来越短。

阳绪叹口气，弯腰把画从垃圾桶里拾出来，像对待珍宝一样小心抚平。

这个案子还牵扯一个人。

那就是真正杀了人的瞿轻舟女士。

瞿女士就是起初企图包养江霁月的人，林泉也认识，阳绪以前还以为她是通过自己知道的，但物证既然出现在林泉手中，就代表目睹全程的林泉故意拿走物证，从而包庇瞿轻舟，她肯定很早就接触过瞿轻舟。

瞿轻舟和柳绪是一段时间的闺蜜，阳绪现在倍受瞿轻舟关照，所有人都以为是对于闺蜜的情谊，现在看来她应该更多是出于对阳绪的内疚。

视频显示瞿轻舟把受害男子推到公厕谈论某些事，到后面两人情绪激动吵起来，男子推开瞿轻舟，一下就激怒了她，抓住地面碎裂的尖锐木块捅到了太阳穴。是否当场死亡不得而知，瞿轻舟在愣了几秒神后将受害男子拖进厕所隔间，可能因为慌乱她不知道下一步怎么办，便关上隔间门匆匆离开。

而全过程她带着暗红色的手套。瞿轻舟有很强的欧洲文化崇拜，喜欢像外国贵族一样优雅地戴手套是一直都有的习惯，这个习惯这让她根本不需要愁指纹问题。

交给法院的材料不能有后期处理痕迹，在私下会议播给阳家时，柳父把林泉出现藏凶器的画面做了加速。

很快，柳绪进入视频画面。

柳绪注意到地上血迹，却没有第一时间离开，而是走近掩着门的隔间，推开看到尸体也没有慌乱，反而在看清受害人长相后还把玩尸体的眼睛等部位。

视频放到这部分时，阳家的一众代表除了阳定岩和阳绪，无不略感恶心。

然后柳绪起身出门，过了一段时间她不知从哪取了把长长的剔骨刀回来。

一切都被躲在厕所存放清洁工具的小柜里，通过缝隙目睹一切的林泉看到。

柳绪用一把剔骨刀把尸体骨肉分离，血水像没关好水龙头一般流得满地都是。

她的分尸行为，让她因手法惨无人性而判了无期徒刑。如果一切证据能成功申冤，那也脱不开一个帮凶的罪名。

无期徒刑并不是关她一辈子，现在加上减刑时间，柳绪已经快到出狱年月了，柳绪父亲在这时候来申诉，不过是给阳家压力，因为这就会牵扯到阳家当年暗箱操作、利用权势影响调查，最终促成冤案，而且还是陷害枕边人这样不仁不义的可耻行径。

阳家的公关如果遇到这样的舆论，无异于用木板抵洪水。

阳定岩把人证物证都抓在手里，依旧不敢冒风险直接对抗，内部还有守旧派伺机而动。

开完会阳定岩等人第一时间回到总部的高密会议室，本意是简单复盘一下，但他们游刃有余的模样，阳绪倒更觉得是在考察自己。

“柳绪有恋尸癖不能用来做文章？”有个啤酒肚伯伯笑问阳定岩。

阳定岩吸一口烟，在云雾缭绕中回答：“不能。会因次乱主。”

这就是问题，还不能把柳绪变态的癖好暴露，里面牵扯到更大的利益，阳定岩清楚把更上层的黑暗暴露出来，背后的大山们会压死整个阳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