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为了追我泡了我的白月光!+番外(108)
林泉已经身心俱疲,赎清对阳绪的罪恶感,她大概就不会有什么遗憾了。
她无所谓,就算到最后自己依旧无法喜欢上自己、依旧自我厌恶也没关系。
阳定岩还没正式开始对阳绪实行打击措施、逼他重燃上进心,现在阳绪突然自己想通了一般,恢复到之前风雷厉行的状态。
如此再好不过,阳定岩主观感情上,是不愿折磨儿子的,这会让他想起自己当年遇到的一层层绝望。
非常时期要考虑安全问题,林泉做为核心人证,被阳定岩安排转移到更安全的居所。
不再是别墅区,而是独立管理的独栋,且更近市中心,相应的庭院面积小很多,花园变成花丛。
林泉搬进来第一天,果不其然就等到了阳绪,她看着他倒车入库,笑道:“其实哪要这么麻烦,直接找个由头把我拘留个十天半个月,保准安全。”
“是个好办法。”阳绪一本正经胡说八道,“还有更简单的办法,我把你关进地下室里藏起来,这样你一辈子都安全了。”
“那我真是谢谢你。”
阳绪在绝望一瞬还真有这样的冲动。但破罐破摔的邪恶想法终究荒谬,他无比清楚林泉的气性,若有这种委屈给她受,她甚至用不上咬舌自尽,能活生生气到七窍流血。
他已经被林泉磨平了棱角,胆子小了很多,不敢再跟她对着干。
苏阮福的事没顺她心、林家的事也没合她意,不可逆转的恨依旧阻挡在两人之间。阳绪千万般不愿意让林泉成为核心证人,可她非要如此选择,他只能顺遂。
阳绪望着林泉的背影,轻声自语:“所以我害怕未来恐惧改变。”
“你嘀嘀咕咕什么劲?”
“没什么。”阳绪进门后脱下外套,保姆弯腰递过来拖鞋,他小声道谢后,对先一步进客厅抓甜点吃的林泉说,“我听了点有意思的事,要听吗?”
林泉来精神了:“肯定听啊。”
阳绪挨着她坐下,说:“还记得X公司吗?”
“你们集团一家做建材的子公司啊,怎么了?”
“刚上任三年的CEO前天查出肺癌。”
“啊?啧啧啧,屁股还没把位置坐热就躺了。”
两个人窸窸窣窣,聊八卦压低声音似乎是人之通情,在一边熨外套的保姆阿姨皱眉看着这一幕,不禁想起老家村里说闲话的老太太们,识趣地退到稍远点的房间去了。
阳绪说:“昨天查出来他书房香薰有问题,怀疑是投毒。”
林泉想了想:“情妇?”
“确实是情妇嫌疑最大。但不见得这么简单,很可能是商业对手。”阳绪对此习惯得跟聊家常似的,“经常出现情人因爱生恨之类的说法,但很多时候是情人被买通,或者他们不敢动背后真正的凶手,只能推卸给无权无势的情人。”
林泉撇嘴阴阳怪气:“多说点阴谋论,我爱听。”
阳绪被她摇头晃脑的模样逗笑:“保姆、保镖以及你家世比较简单的同学朋友,你最近都要尽量远离,我们分不清谁会被买通,谁又会成为伤害你的替罪羊。”
或许是阳绪说的事迹骇人听闻,又或许林泉本就有这方面的想法。
林泉听话地遵守了,宅得像在蹲大牢,又像老年人复检一样整天拼乐高。
从之前考研开始,她就已经慢慢关闭关系网,现在彻底不主动联系也不出去聚餐,林泉的朋友有些知情她现在寄宿在阳绪家,猜测是被包养做了洗手主妇,但没人解释得出为什么林家没从中获得利益。
阳家林家都各有目的地刻意忽视林泉。前者是为了保持博弈平衡,后者是内部博弈的结果。
林泉反感姐姐会当情人,如今自己深陷被包养的绯闻,却为了保命必须接受现实,自尊心想猫爪子扣黑板一样发出难听的声音,在她脑海里不绝如缕,夹杂如影随形的头疼。
思考只是加剧疼痛,不代表是疼痛的根源。
拼着鲸鱼的积木,林泉总是会把尾部碰掉,掉一次又拾一次,拾一次拼上去又掉,就这样反反复复重复七八遍,跟万芙儿住酒店的最后一天一样,她又开始无端冒出不好的预感,与此同时,头皮像被人用手撕开、铁钉在头盖骨上哐哐钉锤,耳鸣乍响。
阳绪收到来自林泉手表的短信,监测显示她心率过快。
急匆匆推开门,却看到满地的积木。
“前些天我还说你要把家具都用乐高代替的架势,今天怎么都拆了?”现在林泉身边的保姆改成定时上门,而不再住家,偌大的房子里只有她一人。阳绪小心翼翼踩着积木空隙探入,来到缩在角落的林泉身边。
“你回来得太早了。”林泉闭着眼,“我本来打算在你和保姆回来之前收拾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