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废土捡老公(147)
被水浸湿的作战服,惨白的脸色,南丧却喜极而泣,他将周拙抱起来:“你还在这里,没事了……”
而下一秒,周拙却掐着他的脖子,将他反压在潮湿的细沙上。
那是一双血红的眼睛。
南丧怔怔地看着他,在周拙俯身到他颈间时,轻轻闭上了眼。
没关系。
无论是哪一次,我都愿意和你一起。
没有刺痛感,南丧睁开眼,见到清醒的周拙。
“你怎么这么笨。”
他恍惚地看着周拙,想要触碰他,又一下好像隔的好远,然后越来越远……
“周拙!”南丧猛地起身,被研究室里的灯光晃得双眼刺痛。
夏维颐立刻过来,问:“醒了?”
南丧木了一瞬,立刻转身问夏维颐:“周拙呢?”
“诶!”夏维颐忙扶着他,“祖宗,你先别急!我这才给你弄好的手!”
他的手无意识地握住了夏维颐的手臂,原本包扎好的伤口崩裂,洇出了些红色。
南丧顾不得感受那些疼痛,只问夏维颐:“周拙呢?他死了吗?”
“没死……”夏维颐马上说。
南丧睁大了双眼,先是从喉咙呵出一声,然后终于笑出来,有些呆傻地问:“真的吗?”
“但是——”夏维颐难为地看他,又垂眸看地面,“情况也不容乐观。”
南丧脸上的笑容立刻收了,问:“周拙怎么了?”
“他异变了。”夏维颐言简意赅。
大起大落得过快,南丧没办法再做出反应,只能茫然地看着夏维颐:“什么意思?”
“周拙没死,谷汉承让人把你和他都绑了,然后送到我这里。”夏维颐说,“可能是以前给他试验过的药剂有点用,周拙……还没有完全丧失意志,不过时好时坏的,也不能说话,而且看见人就咬,所以我们只能先把他关起来了。”
南丧听到周拙被关起来,不由心痛,他鞋也没穿就要往外走:“夏夏,你带我去看他。”
“等会儿……”
“我现在就要去看他!”南丧执着地扯着夏维颐的衣服。
“不是我不让你看他,是我刚用新研制的药剂给他做了雾化,你起码等雾化结束,再进去看他。”夏维颐说,“急不在这一时。”
南丧停下了。
却也好像一下子卸了力气,站都站不住,扶着一旁的仪器,坐回床上。
好半天,他看着自己双手的纱布,才想起要问:“我,为什么我没有异变?”
夏维颐没有回答,而是站在不远处,静静地看着他。
他脸上的表情是惆怅,是无奈,更多的,是悲悯。
南丧其实也不是很在意自己为什么没变异,于是自问自答地说:“病毒量不够是吗,还是那时候周拙的血里已经没有病毒了。”
夏维颐捏着冰冷的金属台桌角,问:“你想知道为什么吗?”
“对周拙有好处的话,我就想知道。”南丧淡淡道,“如果没用的话,随便吧。”
他好像整个人被抽走了主心骨,精气神也一并泄了,眼睛痴痴地看着门外,慢慢数着可以去见周拙的时间。
“南丧,望城沦陷了。”夏维颐喉结耸动,语气艰涩,“颜势阅的病毒扩散了整座城市,士兵们一天一夜没有休息,到现在还在上面战斗。”
南丧默了一会儿,说:“是啊,连周拙都倒下了。”
他讷讷地从口中复述,“颜势阅,颜势阅。”
颜势阅。
始作俑者。
“我有办法……”夏维颐咬咬牙:“但我需要你的帮助。”
第66章
在听夏维颐的办法之前,南丧先去看了周拙。
总以为第九研究所已经是列塔尖最底层的建筑了。但不曾想,在第九研究所底下,还有地下室。
从第九研究所走廊尽头的房间,开启进入地下室的道路。
南丧走的很快,没等夏维颐,先到了那扇厚重的金属大门前。
夏维颐开了锁。
一层层的架子和仪器摆放在外间,南丧用目光搜索周拙的踪迹,脚步迟缓地穿梭其中。
“这里是我们研究一些……秘密的地方。”夏维颐说,“周拙在里面。”
再是一扇厚重的小门,夏维颐解锁,但在推门之前,嘱咐南丧:“注意安全,他现在可能……没有理智。”
南丧垂眸,按下夏维颐的手,将门打开。
煞白的灯光刺入眼帘,金属内壁包裹的房间里,传出铁链撞动的声音。
南丧看见角落里唯一的黑色。
毫无预兆的,泪水涌出眼眶。
他们怎么可以锁住周拙。
角落里的人警醒,一股脑地冲向声音的来源,就在南丧要触到他的手掌时,夏维颐将他拉了回来。
“别靠那么近,他的攻击性很强。”夏维颐说,“站在黄线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