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潮(63)
那人发过话之后,便是秦兆名发言,主要谈了谈对融资框架的理解,又根据以往项目经验,提了几处项目可能会涉及到的监管问题,接着就着手边的重点问题清单向负责人提了几个问题。
大概是周岭泉突然出现,使得压力倍增,那项目负责人一边回答一边频频拭汗,后有几个关于资金监管具体安排的问题,那人回答不上来,倒是周岭泉补上的缺口。
会议并不算长,结束后自然是一阵寒暄,尤其是那位银行来的领导,与周岭泉聊了好一阵。
两位主要人物没走,自然其他人也不能离开。
秦兆名忙着满场交朋友,宋子虞闲的无聊,就小声点评起周岭泉来。
‘梁倾姐,他腿好长诶。’‘梁倾姐,他屁股也蛮翘哦。’‘袖扣真好看,有品位。’‘你看他背练得正好,西装撑起来一点褶子都没有。’
‘手的骨架绝了,啧。就嘴唇薄了点,我妈说这样的人都挺渣的,他们家的男人都是。’
周岭泉余光看向这边许多回,梁倾偏不理他。只是听了这最后一句,没忍住,低头一笑,垂着眼,握紧了手里的柳橙汁。
她方才未喝,此刻,却仿佛已尝过了那种酸甜。
作者有话说:
梁倾:“小狗”
周岭泉:“汪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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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研究了一下机制之后俺来2.6凌晨更新了 (等会还有两更!)
(其实是自动设置这两天为了晋江那个v文都能上的夹子榜,只能搞这种奇怪的更新时间,下夹子后就恢复正常6点一更了。)
不过请不要吝啬你的评论!真心谢谢支持!
第42章 米菲兔
会后梁倾和宋子虞往方才的办公室走, 周遭嘈杂且荒凉极了,开发的建设队伍初入场,车来车往不停, 扬起尘土。
还未走到一半距离, 梁倾手机响了,是周岭泉的微信,问她:‘手怎么了。’
伤经动骨一百天, 梁倾今天仍带着医用护腕。
‘不小心扭到了,问题不大。’
那边空了一会儿, 问, ‘晚上去我那儿一起吃饭?’
‘不行啊, 晚上同事生日,得一块儿吃饭。’
是个周五,恰逢徐悠生日,她早早就邀请了梁倾和宋子虞下班后一起去吃饭庆生, 还有些她在南城的好友们要来。
‘你昨晚也没说。’
‘我以为你开玩笑的。’
那边没再回。梁倾当然不会往另一头想, 只想他大概又去忙工作去了, 并不挂心。
回办公室之后, 三人又继续工作了几个钟头,日影渐斜,从窗外懒懒探进来,落在梁倾脚边,一摊待烹饪的蛋黄。
她想起方才午间的会议室周岭泉正坐在窗前, 亦有一束比这更白净些的光线落在他肩上, 愈发显得他挺拔, 清爽, 且被偏爱。
梁倾正望着那橘黄发呆, 宋子虞戳戳她道:“梁倾姐,好像有人找你,”
她往门口一看,一愣,竟是张阳。她早该想到,周岭泉离开投行,自然是要把张阳一起带走的。
“梁律师,又见面了。”
“张总,好久不见。”
梁倾起身去迎。
“周总要我来问您这儿有没有多余的重点问题清单。这儿打印室不知道被谁锁了,他急着用。”
“有的。”
梁倾将手里那一份递给他,道:“上面我做了些记号,若不行我同事那儿刚刚应该也有多的。”
“没事儿,这份就行。”
张阳拿了却没马上走,梁倾意识到他有话要说,便随他一起往走廊上去。
“刚刚开会的时候我看周总身边跟着的人眼生,还想,难道他真舍得不把你带走。”
张阳一笑,说,“梁律师过奖了。我是周总一手带出来的,这次也是他不嫌弃,愿意继续带我... 其实所里当时也是想留我的,但周总给我开的薪水,实在是无法拒绝... 而且前段日子入职前还让我带薪休了三周的假... 用现在网上的话说,是神仙老板了。”
张阳说话一如既往,既滴水不漏又有些坦诚在。
梁倾笑笑,心想,周岭泉这人,对‘自己人’倒是一向慷慨。
“难怪上次敲钟也没见你。是你们所里另一个VP来的。”
“是,周总当时本来是要去的,临时要陪他父亲来这边,就取消了。”
“嗯,他和我说了。”
梁倾这句话说得有些模棱两可,种种迹象使她心里猜想,张阳大概早已知道她和周岭泉的那层关系,但又不好意思主动说破。
倒不如她主动提及,他说话也不用太小心翼翼。
张阳是个多游刃有余的人,当即有了默契,接着说:“刚刚在里边说话不方便... 是这样,周总刚刚开会的时候突然开始头疼,也不好大费周章叫人去买,周边又没有药房。所以他让我来问一嘴梁律师这儿有没有药... ”
“有... 他经常头疼么。”
“唔,之前有一阵子是,后来调整了身体,好了几年。大概是最近两边无缝衔接,压力很大,休息不好,南城湾这个项目丝毫出不得岔子。您也明白的。”
梁倾当然明白。
且看那些港城小报,拼拼凑凑也知道他家也不是明面上父慈子孝兄友弟恭那样简单。
周启泓此次保他进董事会,前头有一番周折不说,后头肯定也有很高期待的。
“嗯,可以想象...”梁倾想起前些日子周岭泉在港城发烧的那一次,又不可避免想起一些限制级别场景,可疑地垂下脸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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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倾送走了张阳,回办公室时,宋子虞按捺不住发问道:“那个人是周岭泉带来的?梁倾姐,你咋认识的?”
“... 其实之前周岭泉在投行的时候,和秦律师做过些项目,这个人是他底下的一个VP,我们见过几次。”
“啊啊啊啊,你怎么不早说!!?”
徐悠一笑,调侃道,“圈子这么小,有什么新奇。”
“我现在认真在思考要不要留在所里。”
她自然是打趣,梁倾和徐悠都笑。
“难怪,你刚刚进去的时候他多看你几眼,可能他也记得你。”宋子虞又总结道。
“你确定不是因为我手上绑着这个?”梁倾笑着揭过。
三人又顽笑一阵,收拾东西,准备打车走人。
定的餐厅在市中心,过去还有好一阵。可惜这地方太过偏僻,此时又正是用车高峰,三人各自打开打车软件等了好久也没有回音。
徐悠与宋子虞自告奋勇去大街上拦的士,将手中电脑包包之类的都交给梁倾。
梁倾站在原地百无聊赖,瞥见露天临时停车场里有辆车挂着双牌,车牌号码有些眼熟,她向来记性好,想起是前些日子在港城周岭泉来接她时的那辆。
一下子走了神。想起那夜他在后座上发烧睡着,大概做了噩梦,蜷起眉,表情苦痛,与他平时太不相同。
她不忍多看,只记得他将她的手无意识地攥紧。
如今手腕上似仍有隐痛。
一回神才想起被攥紧的正是后来受伤的这只手。好似什么具有启示作用的巧合。
她低头给他发微信道‘今晚晚一点我来找你?’
那边空了半晌,回‘明天再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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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多时梁倾见有一辆银色的SUV开进园区大门,因为不是园区内车辆,保安还拦了拦,副驾驶的窗户摇下来,梁倾一看是徐悠,正笑嘻嘻地与那保安解释。
她记起来了,这是陈之越的车。
不一会儿车开到面前,陈之越倒是比徐悠更快下车,顺手接过梁倾手里的包袋,道:“天,这一块儿大变样了。”
宋子虞干脆没下车,坐在后排将车窗摇下来冲梁倾眨眼睛。她们三人关系不错,她早耳闻过陈之越其人,不过今天是第一次见。
徐悠下车接了东西,自然而然换到了后排,梁倾也不扭捏,上了副驾驶,问:“怎么是你来了。”
“小徐同志给我打电话,说你们叫不到车,叫我来当司机。我今天正好在研究所,不远,就过来了。好在这条路不堵,不然你们还得好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