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竹马(23)
他可能会狠狠报复她。
说不定故意画个特别难看的线条……
眼前一片黑暗,耳边人声嘈杂。
等了大概几秒钟,她的左手突然被温热的肌肤碰了一下。
她依然闭着眼睛,没太在意。
又继续等了一会儿,感触没消失,反而越来越清晰了。
少年宽大的手心,包住她小巧细腻的手,慢慢抬到半空。
温热的指腹蹭过她的肌肤,她意识到他不是不小心,他在做一件她猜不透的事情。
宁酒忘记了思考,甚至忘记睁开眼睛。
周围的声音一下子消失了。
她的心脏无序狂跳,忍不住放轻了呼吸。
感受到他的指腹微带茧,轻轻蹭过手背,每摩擦一下,就如过电,酥麻了一整个心脏。
少年干净清爽的气息浓烈,冰凉的笔尖划过她的手背。
他低下头,动作间带了点小心翼翼的珍视和克制。
“睁开眼睛。”
过了几秒,他松手,合上笔盖。
她听话地掀起眼皮,光线涌入眼眶。
适应了几秒,然后低垂着头,看到这样一副画面。
手背正中心。
他画了一个小小的爱心。
作者有话说:
嘿嘿,暗戳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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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主:“谢邀,我都觉得自己挺像个渣女,每天睡醒就要担心火葬场。
主人格温柔知礼,副人格却是个疯批邪魔。
他们彼此间互相知道对方的存在,副人格第一次现身,主人格便知晓了。他遇事冷静理智,轻而易举接受了这个事实。
而直到有次我的脖颈被蚊子咬了几口,泛出异样的红色,他起床,看见这一幕,冷静的面具一寸寸裂开。第一次看到他失控,给自己塞了几十颗药,说是控制病情。
我觉得挺有用的,病情稳定下来了
副人格出现次数不多,初次见面时,我俩正在接吻。
他无缘无故取代了主人格,苏醒过来,眼神流露几分残忍和不屑,我一下子察觉到他不是主人格。他捏住我的下巴,冷笑说,看不出来,他的眼光这么差劲。
无所谓,我喜欢的只有主人格。
主人格疯狂吃药,不知什么时候起,副人格失踪了。
我以为副人格已经死了,忍不住松了口气。
某日却发现一丝不对劲,主人格根本不记得日月湖畔,那夜缠绵柔情的吻。
是副人格假装成主人格吻我.....”
-
第十四章
宁酒的脸瞬间红了。
爱心……
这种代表着某种特殊含义的图案……
某种可能性呼之欲出。
想到这点, 她深深吐了一口气,眼神没地方放,明明公交车温度比外面低十几度, 手心却出了层薄薄的汗。
过了好久, 顾暮迟看着前方没吭声了,她只好佯装平静问:“为什么画爱心?”
仿佛在期待什么。
“你拿出手机。”他终于给了点反应,漫不经心指示道。
她乖乖掏出手机,摁亮屏幕。
“然后点开微信,我俩的对话框。”他像个运筹帷幄的大佬,在阵前布置任务。
宁酒越听越不对劲, 悄悄窜出的小火花稍微迟疑地晃了晃。
顾暮迟喊了下她名字。
尽管不清楚他行为的含义,宁酒应了声,仍然选择言听计从。
她点开消息, 没做好心理准备, 白底黑字, 一串熟悉的句子,猝不及防钻到她眼皮底下。
【要不然等明天, 你也在我的脸上画个爱心吧。】
是她昨晚,怀着和解的意思,主动提出的解决办法。
宁酒:“……”
这句话解释了他的所作所为。
把那些暧昧的含义,全都消除得一干二净。
她的心蠢蠢欲动, 抿紧了唇,尚且不甘心:“就因为这?”
“不然?”顾暮迟反问,睨了她一眼,“你要求的。”
宁酒:“……”
火花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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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家, 天色渐暗。
宁酒去卫生间洗澡。
她家四室两厅两卫, 主卧内卫一个, 爸妈专用。公用卫生间一个,独属于她。
热水器差不多烧好了,她又去了一趟厨房,犹豫片刻,趁客厅没人,偷偷摸摸给自己的手背包上保鲜膜。
水汽蒸腾,她往卫生间走,动作鬼鬼祟祟,生怕父母忽然走出来。
站在花洒底下,全身上下被细密的水流包围,温暖舒适的感觉缓缓流淌。
精神和身体放松了不少。
宁酒的左手小心翼翼避开洗澡水,她叹了一口气。
当时应该用普通的黑笔画画,油性笔难洗,指不定能多保存几天。
白炽灯的光辉洒落,她抬起手,不起眼的黑色爱心像烙印,印到了她的心脏。
她情不自禁抿出一个笑。
过去了挺长时间了,夜已渐暗。
卫生间内,宁酒闭着眼睛,仍然感受到头顶明亮的白光,雾蒙蒙地穿透眼皮,穿透心底。
水流汩汩顺着头发和肩膀坠落,温暖滚烫,她发了很长时间的呆。
无法抑制自己,眼前划过他冷淡锋芒的眼神。
当老师让她独自罚站时,他的唇角挂着漫不经心的笑容,主动站起来为她分担压力。
午休热烈的阳光下,他趴在课桌上睡觉,侧脸安静又干净。
他对别的女生说,她不一样……
他不经意的行为,使她的心口掀起了一场小小的海啸。尽管事实告诉自己,这不意味着他喜欢她。
他光明正大的行为,她暗自揣测幻想,其实只是自己的错觉。
可她仍感受到丝丝的甜蜜。
不知什么时候起。
他的触碰,让她心跳不止。
他对她的特别,又让她悄然心动。
每一次举止都为他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即使他表现那么坦然。
他说把她当成朋友。
她是特别的,也只是特别的朋友。
宁酒心里冒出一团团的不知所措,交织着许多甜蜜和失落的感觉。她闭上眼睛,用水流冲洗自己的脸。
仿佛这样,就能冲走那些暂时处理不了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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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卫生间冲澡后出来,宁酒卸下一天的疲惫,用毛巾包住头发,关窗户开空调。
老小区的绿化不错,关了窗,蝉鸣声依旧聒噪不停。蚊子不知道从哪里钻进来,在耳边嗡嗡嗡响。
她头发还没吹干,穿着单薄的小熊睡衣,拿起电蚊拍,满房间蹦跶。
书桌前摊开一本作业本,她活动完,暂时静不下心写作业,玩了会手机。
没想好要刷什么,下意识点开顾暮迟的微信界面。
他的头像是某部电影的主角,黑色的连帽人像,脸部隐藏在黑暗中,神秘又有一种渗人的诡异感。
大晚上看上去,还挺吓人。
她虽然胆子小,但受恐怖片的多年浸染,除非特别吓人的图片,其余的吓不着她。
手指点了一下,放大图片。
宁酒盯着人像仔细一琢磨,他安排这么个细思极恐的头像,谁敢把他留在列表里啊。
她忍不住摇了摇头。
视线往旁边瞥。
微信给他备注了“暮暮”,他的昵称是个大写的M。
宁酒盯着这个M,回忆了一下,以前好像是叫G。
宁酒发散思维,想到他的名字。
别人喊顾暮迟,半生不熟的人,习惯连名带姓喊他。
熟悉的长辈喜欢喊暮迟,朋友就随口叫顾学霸,哥们之类的称呼。
就她特立独行,觉得称呼特别一些,显得两个更要好,再加上暮暮比迟迟更顺口好听,于是喊他暮暮。
当时第一次开口,顾暮迟嫌弃了半天。
“哪有人喊中间的字。”他扯着嘴角,荒谬地说,“而且叠字太腻味了。”
他向来对任何人保持距离感。不接受别人喊他叠字,也从不喊别人叠字。
宁酒试图让他喊她的小名“久久”,他誓死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