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月难扯(30)
她向他的胳膊道了一个歉,又低头凑近了,像吹一碗热水那样,吹一吹,又吹一吹。
他痒得很,想把胳膊藏身后去。
她抬头一个眼神扫过来,瞪他:“我在和你的胳膊道歉,你不要插手哦。”
温辞树哭笑不得,问:“咬我让你这么开心吗。”
乔栖露出睚眦必报的嘴脸:“你提醒我,咱们睡过,我也提醒你,我没忘。这下你我扯平了。”
是了。
那晚,她也咬过他的。
乔栖忘不了的,温辞树当然也不会忘。
他甚至能感受到肩膀上那颗牙印还在隐隐作痛。
乔栖看他的表情像是已经明白她的用意,又得意的点了点他的胳膊:“不好意思啦,想和某人的心灵较劲,却要让某人的肉.体背锅。”
温辞树明显语噎,随后转身要走。
在他即将踏出她房门的那刻,身后传来一声:“衣服的事拜托了!”
温辞树脚步顿了一秒,随即加大步子,离开她的地界。
她笑得得意,以为自己胜利。
殊不知,他转身之后嘴角便已扯上一抹宠溺的笑。
她很可爱。
相处之前,他有过这个猜想,相处之后,他确定了这个答案。
作者有话说:
其实每次写乔栖勾搭温辞树,我都想写的搞笑一点。
明天上夹子,对我这种夹子废来说,又是惊心动魄的时刻。
据说晚上11点更新会好一点,那我明天晚上11点更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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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难扯
关于见家长这件事, 温辞树思前想后犹豫了将近一周。
他怕父母反应过激,最终决定在带乔栖见父母之前,先向父母坦白。
他特意选择张杳休班那天和他一起回家, 在电话里是这么告诉他的:“我妈喊你来家吃海鲜。”
张杳乐得屁颠屁颠就跑来了。
进家门之后,温辞树才把他拉到卫生间里说:“我要向我爸妈坦白结婚那事, 如果他们承受不住, 你是医生, 你知道该怎么做。”
张杳眼一翻, 差点先抽抽过去。
温辞树拍了拍张杳的肩膀:“高三你来我家蹭饭, 打碎了我爸一个清朝的花瓶, 是我替你担下来的;大二那年你被前女友骗钱,是我接济了你一年;大四……”
“别说了!我答应你!”张杳只差举手投降。
温辞树对这个答案似乎早有预料,淡淡点头:“谢了,阿杳。”
张杳眼一黑——这个人很少叫他阿杳的。
所谓糖衣炮弹就是这个理儿,他这下真是想反悔也不成了。
从卫生间洗完手出来后, 这边准备开饭了。
这次的海鲜, 是温圣元和几个朋友去岛上玩, 海钓的成果。
刘美君很喜欢吃海鲜,自然也很会做,满满一大桌子, 是她花费了三个多小时的成果。
温辞树把这些都看在眼里,怕先讲事情会影响父母的食欲,最终是等到大家都吃的差不多了,才把话匣子打开。
他知道犹豫就会败北, 于是放下筷子, 便直奔主题:“爸, 妈, 给你们说一件事,希望你们不要太激动。”
刘美君和温圣元起先没当回事,边吃边问:“什么事呀。”
他声音很稳,似是已在心中排练过千万次:“我结婚了。”
偌大的屋子顿时静的连一阵清风吹过都清晰可闻。
张杳在一边不敢动,眼睛却忙碌的很,一会儿看看温圣元,一会儿又观察观察刘美君。话没说出口之前,他一颗心总悬着,但现在全盘托出了,他的心还是在嗓子眼那卡着。
沉默了很久之后,温圣元先开口:“解释清楚。”
温辞树看着温圣元的眼睛说:“她叫乔栖,是爷爷给我介绍的姑娘,和我同岁。”
温圣元皱起眉头:“你们认识才几天?”
刘美君脸色凝重。
温辞树没说话。
温圣元又问:“你喜欢她吗。”
温辞树直视着他,说:“喜欢。”
温圣元沉吟了一声:“那你喜欢她哪里?”
温辞树目光很淡却很清,似乎没有思考,便说:“我也不知道喜欢她哪里,但就是喜欢她。”
温圣元用那双看不出情绪的眼眸死死盯着自己的儿子,良久,他把视线转到刘美君座位旁的空碗上头。
沉默片刻,又转回来,摇头苦笑:“如果你是这个答案,我这个当父亲的又能说什么呢。”
温辞树一顿,敛了敛眸,平复眼眶的酸胀感。
刘美君在这个时候开了口:“这太荒谬,太可笑了。”
她远不像温圣元那样理智,她气得发抖:“这是谈个恋爱那么轻巧的事情吗,问一句喜欢不喜欢就能把事掀篇?”
她重重的拍了拍桌子。
张杳都吓得一激灵,忙说:“伯母,别激动啊,注意身体!”
刘美君哪还顾得上什么身体不身体,她看着温辞树,气到讲话时肩膀都一颤一颤的:“她是什么家庭,什么学历,什么人品,交的什么朋友,圈子干不干净,这些你打听过没有啊?你没谈过恋爱,分得清什么是真爱什么是一时冲动吗?你分得清她是不是真心喜欢你吗?你动脑子想想,什么样的姑娘会和认识没几天的男人结婚?”
刘美君一口气说了一大堆,看着像是下一秒就会晕过去。
温辞树的脸上歉意明显,他的背微微弓着,似是在认错。
可目光却始终坚定。
面对刘美君一长串的质问,他只说了一句:“她很好。”
刘美君一听,又要说什么。
温圣元眼看妻子这么激动,觉得现在不是吵架的时候,便及时插话进来,问温辞树:“那既然这样,你把她带回家来让我们看看吧。”
张杳向来活泛,适时应和:“伯母,大树这个人您最清楚,他从小到大没让你们操过心,也没做过出格的事。就叛逆了这一次,能让他这么迫不及待娶回家的人,您就不想见见?”
刘美君久久不言,胸口一起一伏的喘着粗气,看样子火还没消。
大家都默契的等着她回话。
似乎也知道,她会回怎样的话。
果然,片刻之后,刘美君说:“明天我就要见她。”
“好。”温辞树轻声说。
张杳也松了口气,他知道,如果让乔栖冒昧登门,事情反倒会不可预料的失控,没准刘美君真得被他急救一下。
“话说完了,你滚出去,我不想见你。”刘美君剜了温辞树一眼,补充道。
温辞树和张杳对视了一下,一前一后站了起来,一声不吭的离开了。
他们走后,刘美君捂着胸口到沙发坐下,长吁短叹道:“圣元,给我倒杯热水。”
话刚落,温圣元的杯子就递过来了:“早就备下了。”
他笑:“好了,别愁眉苦脸的,儿孙自有儿孙福。”
刘美君遥遥看了一眼东墙上的照片,哼了一声:“是吗。”
温圣元循着她的目光看过去,眼睫颤了颤,苦笑道:“辞树不是一个糊涂的孩子,他能闪婚,说明真是爱到那份儿上了。年轻人为爱痴狂,不一定是坏事,我们都年轻过,应该都知道这种感觉多珍贵。”
“过日子光靠爱情能过得下去吗?再说了,他一个人爱了就行了吗,谁知道那姑娘是真心还是假意,说不准是图他的条件。”刘美君的语气和表情都十分强硬,可再一看,她那双不太明亮的眼眸里正含着泪水。
温圣元便坐到她旁边,搂住她的肩,轻声安慰:“别急,等明天见了那姑娘再说。”
窗外明月躲在被风揉碎的云朵后面。
夜已深,风骤云浓星子淡淡。
温辞树回到家以后,乔栖正躺在沙发上边敷面膜边看韩剧。
他把一个红丝绒礼盒放在她面前。
她揭开面膜坐了起来,问:“神马登西?”
“给你准备的衣服。”他在她旁边的沙发坐下。
他话没说完,她便把iPad胡乱丢在沙发上,俯身打开了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