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在海下地宫探险(4)

作者:闹云夭

令他意外地是,那小道长见此竟然大吃一惊,一把拍上盖子,还低呼了一声。

“怎么了?”张冉遗问。

“没,没事!”小道长双手捧起那盒子,结结巴巴起来,“我现在就去找师父,您就在这等着,可哪儿也别去!”说完就跑了。

张冉遗:……

看来这趟西山云观是来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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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003听了墙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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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道长慌慌张张跑了,根本没发现张冉遗哪有乖乖等着,分明是一路尾随,悄么声地跟在他身后。

张冉遗从小道士见到白玉锁的反应就猜到这里面肯定有猫腻,他是想着,这些道士们不当着他的面谈论白玉锁才会说真话,那些话才是他这次来西山云观最想听的,于是就跟了上去。

他藏在一棵丁香树后,从枝叶的缝隙间远远望去,就见那小道士手捧桃木盒子跑进了一间大殿,大殿门口站着一群人,竟然是那群保镖。看来,那位鸿女士给病秧儿子看病,找的道士就是白云道长了。

正门有人,他要偷听自然不便过去,于是,他转了个弯儿,绕到大殿侧面的窗户。好在这里没人,他悄无声息地蹲下,那标准的姿势一看就是听墙角的惯犯。

殿内的说话声很轻,听到的信息断断续续——

“……不行……不能拿孩子的命开玩笑……赌不起……”

“你听我说完……”

张冉遗把耳朵使劲儿贴到墙上,也没听清白云道长说了什么。反倒是那位鸿女士听完道长的话,非常激动,大声反驳:“不行!我绝不同意!”

到底说了什么啊?这老道士出了什么馊主意把病秧子他妈气成这样?!张冉遗心里就像有只猫爪子在挠,痒得他真恨不得立马把墙掏个窟窿再把耳朵塞进去听个痛快。

就在这时,白云道长突然提高了声:“……徒儿,把盒子给鸿老板看看。”

“这是?!”

哗啦一声响,是木盒掉到地上的声音。

紧接着,白云道长不紧不慢地说:“现在你还觉得我的建议是冒险吗?”

“那就请道长费心……”

刚才听到盒子两个字,张冉遗心中一急,站起来从窗户往里面看了一眼,正好看到小道士弯腰把掉在地上的白玉锁拾起来放回那个桃木盒子里。那盒子也好,白玉锁也罢,张冉遗就算化成灰也认得出来,那是他的呀!

可是,白云道长为什么要把他的白玉锁拿给鸿女士看,而鸿女士看完后又为什么会吓成那样儿呢?难道说,是那块玉有什么问题?

屋里的说话声低了下去,模模糊糊时隐时现,张冉遗有心再听一会儿,但大门口的保镖们突然四散开来,一个个弯着腰在院子里四下转悠,也不知在找什么。他担心被发现,找准机会,忙溜之大吉。

回到先前小道士指定让他等待的房间,张冉遗脑子里的思绪也捋得差不多了——

这次西山之行,遇到一堆怪人。首先就是在门口撞到的病秧子。

试问,人在什么情况下会被撞吐血呢?

一般是被车、船、巨石等重型器物撞到内脏才会导致吐血。单是两个人走路撞到一起就吐血的情况,除非一方是诚心碰瓷在装,或者本身脏腑就受了重伤。

从常识的角度分析,脏腑受了很重的伤,理应立即就医,然而病秧子的母亲却说‘医院治不了’,也就是说,病秧子所受的伤不在医学管理范围内,那伤他的东西也肯定不是普通意义上的‘重型器物’了。

至于会是什么,张冉遗一时也想不到。

接下来就是病秧子的妈。她这人在张冉遗看来也很有点意思,作为一个国际拍卖行的董事长不但主动给自己留名片,还要走了自己的T恤,关键是那件沾血的T恤竟然出现在了大殿里,就在白云道长的手边放着……虽是匆匆一瞥,那也是张冉遗亲眼所见,这事怎么看都透着一股不同寻常。

不过,要说最怪的人,还得数白云道长。这老家伙竟然把张冉遗的白玉锁拿去给那病秧子的妈瞅,听他们的话口,好像还因为白玉锁让牛鼻子老道成功说服了病秧子的妈,两人不知达成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交易,这令张冉遗怎么想怎么心里不是滋味。

就在张冉遗琢磨一会儿怎么套话时,门口传来动静。

张冉遗坐在椅子里没动,就那么看着一老一少两个道士走进了门。走在前面的老道,确有几分仙风道骨,但那双眯眯眼里同样透着世故的精明。重生前,白云道长去医院截肢,张冉遗追过去在病房里见过他睡觉的样子,所以他一眼认出,年长的人就是白云道长。

不过,十八岁的张冉遗可不认识白云道长,所以他很沉得住气,坐在椅子里稳如泰山,压根儿就没准备动。小道士见此,连忙引荐,张冉遗这才站起来,没事人一样笑呵呵跟道长打了个招呼。

白云道长应了一声,那双精明世故的小眼睛却盯着张冉遗上下打量了好几遍,才指着椅子说:“坐吧。”又把那桃木盒子递过来,问:“你爸没跟你说过么?这东西不能随便摘下来,你得天天戴着才行。”

“为什么?”

张冉遗接过桃木盒子放在手边的茶几上,没有动。

老道士又看了张冉遗好几眼,不答反问:“你这次来,有什么事?”

张冉遗当然不可能让他这么轻易就把话题绕过去,早编了个理由等着他,说:“我最近老梦见有人拽这把锁,听说这把白玉锁是我小时候道长您送给我的,所以就来了。这锁到底是什么东西?”

“不是什么贵重东西,”老道语气平淡,神情也看不出一丝破绽,然而话锋一转,就来了句:“不过是能保你平安的小玩意儿。”

“不戴就不平安了?”张冉遗脸上还是笑呵呵,目光却紧盯着老道长,“您总得给我个理由吧?”

“理由你回去问你爸,当年我跟他说得很清楚。”

事实证明,白云道长不但‘太极’打得好,还特别擅长‘将军’,只听他道:“这白玉锁你要是确定不戴了,今天得留下,道观要回收处理。”

见老道手已伸向桃木盒,张冉遗一把按住,这可是重要线索,怎么可能让老牛鼻子收回去。

他笑道:“别介,我就图个好寓意。”说着,当着老道的面,又把白玉锁套回了脖子上。但他不甘心,还想套出点什么,就说:“道长,我晚上老做梦睡不好,这样下去恐怕要神经衰弱,道长您可得帮我想个办法呀?还有,”他撩起袖子,“我这胳膊上的胎记总是痒,还请道长也帮我看看。”

“这个好说,我给你画张符,你晚上压枕头底下,七天之后烧了就行。皮肤发痒,把烧了的纸灰抹上即可见效。”他说着起身,走到一旁的书桌后,从一堆积满尘土的书里抽出一本,翻了翻,找到一张符咒图,也不避讳张冉遗,就那么照葫芦画起瓢来。

张冉遗心中冷笑,这老道摆明敷衍人,当我是冤大头好欺负?当即也不再客气,他一巴掌拍到那书上,说:“道长,这不好吧?连小学生都知道,抄别人的作业自己永远也学不会的道理,您这样画出来的符,能有用?”

白云道长不以为然,说:“一会儿开了光都一样。你要是不信我,要不你自己画?”

又将我军?!

张冉遗看着举到自己面前的朱砂笔,总觉得是个陷阱,就没接。

白云道长挥开他压在书上的爪子,“不画就别碍事。”说完,继续眯着眼照葫芦画瓢了。

片刻后,符画好了,老道好像也怕自己画错似得,把符纸递给小徒弟,说:“对比一下。”

张冉遗从旁看着,只觉得这老道也实在太不靠谱了,那张符他已经十分十分不想要了。可转念一想,不对啊,一般的牛鼻子会这么明目张胆地暴露自己的无能吗?为了讹钱,一般不是都故弄玄虚装牛逼的更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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