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暗恋(77)
人走后,许子诺半开玩笑地说:“听见没,说自己是名媛风,她才多大啊,就搞这么浮夸,以后结婚,不得天天泡牛奶浴,家里四五个佣人跟着伺候啊。我本来没觉着‘夫人’这词儿有什么,但是吧。”
江樊宇桌底踢他一脚,想提醒他快闭嘴吧,没想许子诺没领悟到,越说越起劲儿,“她把自己形容成‘第一夫人’,我总感觉……”
话还没说全,程池也抛过去一个疾风骤雨般的眼神,堂而皇之的护犊子,语气倒没多冷,“她就是拿燕窝泡澡,那也不是你该操心的事儿。”
“我这不是开……哎,算了。”许子诺噤声不语,心道你还真拿她当你夫人了啊。
又过五分钟,徐乐陶回来了,端端正正地坐到椅子上,气氛有些干涩,无人说话,都在各玩各的。
她坐得有点无聊,十根手指的指甲被抠了个遍,都有点犯困了。
忽地,程池也口气如常地问她:“你俩平时在微信上都聊些什么?”
“没聊什么。”徐乐陶一下子来了精神,“我俩就互相押押题。”
程池也拖拉着尾音“哦”了声:“你还会给人押题呢。”
“就随便押押。”徐乐陶能感觉到那人戏谑的眼神,等她看过去时,那人明明在低头看手机。
懒懒歪斜身子,胳膊肘搭着椅子扶手,露一截清晰冷白的腕骨。
好像一切都是她脑补过度。
一提这个,许子诺感觉自己受到了莫大的欺骗,这姑娘也不像是年级前二十啊,于是凑到徐乐陶边上,套着她话:“你发给我的那些题,真是你自己押的?”
“嗯。”答得脸不红心不跳。
许子诺眯着眼,狐疑地看她。
徐乐陶想起了什么,猛的一咋呼:“诶不对啊,我有你微信,你不是叫……叫啥来着,我看看。”
“痴心只是难懂。”许子诺接上她话。
徐乐陶不吱声了,眼神干净明澈地瞅着他,等一个解释。
“往事如风是我小号。”许子诺情不自禁唱了出来,“往事如风,痴心只是难懂。借酒相送,送不走身影蒙蒙……”
“……”这歌是从你奶奶的播放列表里扒拉出来的吧。
许子诺还在唱,程池也“嘭”地往桌上一丢手机,打断他:“行了,别嚎了,聊了一学期,你俩挺投缘啊。”
语气不冷不淡,让人捉摸不透,似乎还带着点哑火。
江樊宇完全一副看戏的状态,让你丫乱撩网友,给自己埋了个雷吧。
许子诺正襟危坐:“其实我俩还经常聊到你。”
程池也轻挑眉梢,等他下文。
气氛趋向紧张,徐乐陶反应慢半拍,对此浑然未觉:“哪有经常聊啊,就偶尔提了他几句,咱俩主要还是聊学习,时间都用在学习上了,对吧。”
程池也又“哦”了一声,跟刚刚一样,还是那副拖拖拉拉的腔调。
“今儿天气真好,咱们一会儿去哪儿玩?”
话题已经被她岔开了。
许子诺长长地松了口气。
江樊宇回她:“我们准备去昭龙滑雪小镇,在那边可能要待个几天。”
徐乐陶真情实感道:“我也挺想去的。”
“你爸能同意你夜不归宿?”江樊宇心直口快。
“肯定不能啊,但我也想去滑雪。”徐乐陶眼珠子滴溜溜转了圈,“你们能带我一起吗?”
程池也沉声:“三男一女,你觉得合适吗?”
“没事,你们仨都是好人。”
程池也漫不经心地笑:“我也算好人?”
徐乐陶点头,正色道:“我们是去滑雪,又不干别的,但我有个条件,我必须自己单独一个房间。”
许子诺:“怎么的,你还想跟我们睡一个屋啊。”
徐乐陶差点呛了口水,赧然道:“我以为是标间,一个屋睡两个。”
许子诺起身,“那咱们先找个地方吃顿饭,然后就直接过去吧,从市区到滑雪场还有段距离。”
“嗯嗯。”徐乐陶逐一穿戴完毕,最后背上自己的粉色书包,“今天我请客,我请你们吃麻辣烫。”
许子诺撇嘴:“能不能吃点精致的?”
“那你选吧,人均别超过二百,我微信上没那么多钱。”
“你家夫君是富二代,让他给你垫。”
徐乐陶羞答答地瞅了眼程池也,特小声地嘀咕:“我家夫君的钱也不是大风刮来的……”
隔壁桌两女生互相怂恿后,其中一个扎双马尾的二次元萌妹在他们撂椅子走人时,鼓起勇气挡住了程池也的去路。
四人脚步皆一顿。
“哥哥,能加个你微信吗?”女生有点紧张,显然缺乏经验,脑子一热,“其…其实是我朋友想加。”
程池也将手插进兜中,朝徐乐陶微一侧头,没什么情绪地说:“这你得问她,她同意了就行。”
“啊?”原来是个有主儿的啊。
女生“蹭”地脸红了,尴尬得不知如何找补。
徐乐陶小气吧啦道:“我不同意!”
女生结巴着说了句“对不起”,然后就走了。
作者有话说:
第56章
昭龙滑雪场位于崖山山脚, 场地开阔无垠,放眼望去,积雪覆盖下的松林, 雪白深绿交相掩映,宛如琼树银花。
徐乐陶回头冲程池也笑, 冬日阳光里,那笑格外温煦,“帮我拍张照, 拍好看点。”
话音刚落, 她就摆好了pose,摆了一会儿,对面迟迟没拍。
“怎么还不拍啊?”
“调镜头。”程池也最后摁几下快门,将相机设置成低于1/60秒的慢速, 远远看她一眼,“现在可以摆了。”
徐乐陶将貂皮大衣的一侧往下拉了拉,拉到肩膀位置,又摆出刚才的s型pose。
这一番操作直接给许子诺看愣了,“说话嗓门挺大,没想到还是走性感风的。”
江樊宇面无表情地纠正:“名媛风。”
程池也嘴角隐约勾出弧度,连拍了许多张。
画面里,雪沫纷飞, 背景朦胧唯美, 穿白貂的女孩笑得花枝招展。
“行了, 把衣服拉上吧。”程池也低头回放照片, 下一秒, 一个白影子蹿到他跟前, 他垂眸看她, 口气不咸不淡的,“跟谁学的?”
徐乐陶没听懂,问了句“什么”,程池也没应,伸手帮她把衣服拢了上去,“搔首弄姿的,小心冻成傻子。”
“我还没拍够。”徐乐陶把刚才拢上去的衣服又往下扒了扒,“再给我弄个近距离特写。”
许子诺从他俩身边幽幽经过,“你俩回屋慢慢拍,我和樊宇快冻成傻逼了。”
他们先去下榻酒店登记入住,各自要了一间大床房,房间号相邻挨着,徐乐陶从程池也手中接过自己房卡,脆声说“谢谢”,转手给她爸打电话。
嘟了两声,对面接通。
情绪到位,说陈西瑞非要她留宿几天,实在是盛情难却。
她爸也没怀疑,叮嘱几句不要乱添麻烦,就挂了电话。
程池也进房间后简单冲了个澡,换一身休闲服敲响江樊宇的门,许子诺也已经洗好澡跑来这房间等他了。
“哟,少爷来了。”许子诺嘴里叼了根棒棒糖,说话含含糊糊,又欠嗖嗖的,“长夜漫漫,不用去陪夫人啊。”
程池也冷淡地睨着他:“洗完澡了?”
“早洗完了,都等你半天了。”嘴里的棒棒糖被他咬得嘎嘣作响。
“那赶紧脱衣服吧。”程池也挑挑下巴,指向那张浪漫大床,“哥哥今天好好呵护你。”
许子诺做了个呕吐的动作,江樊宇在一旁蔫坏儿地笑。
三人按原计划,开黑打游戏。
玩三局,许子诺就被江樊宇骂了三局,到最后两人彻底尥蹶子不玩了,粗着嗓门吵吵起来,眼看快吵得不可开交。
程池也长腿懒洋洋搭上茶几,有一下没一下地转着手机,“你俩几岁?玩游戏还能玩急眼?”
江樊宇火冒三丈:“他妈的!专坑队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