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性暗恋(76)
迪拜小公主:【好,马上就到。】
绕着宁海广场兜了大半圈,徐乐陶才找着了那家咖啡店。
推开门,暖气扑面,咖啡香四溢,舒缓钢琴曲复古而有情调,犹如异域街头瑰丽的夕阳沉沉西下。
这家咖啡店一共上下两层,徐乐陶缓了缓被冻僵的手指,给往事如风发信息:【你在几层?】
对面回:【我就在一楼啊。】
迪拜小公主:【你看见我了吗?我穿白色衣服背粉色书包。】
“她人已经到了,白衣服粉书包,这搭配肯定是软妹。”许子诺起身,迫不及待张望了一圈,这家门店客流量大,进进出出全是人,看得他眼花缭乱,“从哪个门进的啊,没看见啊……卧槽!”
整幅画面突然卡顿了。
许子诺震惊到嘴巴足以塞下一颗鸡蛋,“不愧是迪拜小公主,她身上穿的那是……传说中的貂?”
江樊宇最后也锁定了目标,震惊程度不亚于他,身子往椅子上一摔,有些愣神:“是我眼睛出问题了吗,那不是徐乐陶吗。”
程池也手一顿,抬了抬头。
三男一女的目光在溢满咖啡香的空气中微妙的相撞了。
作者有话说:
感谢各位太太们的支持!抱拳!
第55章
许子诺再三确认, 白衣服粉书包,就是她,错不了。
“她就是咱们学校的第一夫人?”他真心体会到了什么叫挖坑把自己给埋了, 徐乐陶居然就是迪拜小公主,这世界真他妈小, “咱仨要不要躲起来啊。”
为时已晚,徐乐陶已经发现了他们,看样子也很吃惊, 同样在心里扒拉了一番:一个蓝衣服, 两个黑衣服,其中一个还带了电脑。
就是他们仨,错不了。
她暗自窃喜,踩着英伦小皮鞋款款走了过去。
“诶好巧。”徐乐陶冲三人招手, “我坐哪儿?”
许子诺还没能缓过神来,样子着实可笑,就仿佛站他面前的不是徐乐陶,而是披着一张假面皮的女网友。
徐乐陶大概也猜到谁是往事如风了,这么古早又骚气的id,程池也和江樊宇必定取不出来,那就只有眼前这位呆若木鸡的仁兄了。
“我坐哪儿啊?”徐乐陶又问了一遍,问完用拇指勾了勾自己的书包肩带, “我家离这儿还挺远的呢, 风尘仆仆赶了一路, 好累的。”
许子诺这才如梦方醒, 指指自己旁边的空座, “你坐你坐。”又为小公主呈上咖啡, “你要的焦糖玛奇朵。”
徐乐陶优雅落座, 放下书包后,慢条斯理浅呷了口咖啡,拿眼尾偷偷扫了眼程池也。
被他本人逮了个正着。
程池也也端起杯子抿口咖啡,随后放下来靠向椅背,薄唇轻勾,形似皮笑肉不笑:“说说吧,‘第一夫人’这名号打哪儿来的?”
徐乐陶大囧,耳根渐渐发热,小声道:“论坛上老造谣你的八卦,我是为了堵住他们的嘴。”
程池也下巴微抬,目光锁着她,声调轻慢:“那我还要谢谢你?”
“不…不用谢。”徐乐陶低了头,害臊地抠起指甲。
许子诺现在就一感觉,货不对板,网图和实物图差距甚远,买披萨发的是葱油饼,买松茸,给我发来一普通菌菇。
“你说你长得倾城倾国!”他开始找茬了。
徐乐陶虚了,抬起头看他,弱弱地辩解:“我虽然长得不算倾城倾国,但在我们小区同龄孩子里头,我是最好看的。”
“你家小区才几号人,能跟全国人民比吗。”许子诺继续找茬,“你还说你写的诗也倾城倾国,你会写诗吗?”
徐乐陶这回不虚了:“我会,真的。”
“谁能证明?”
“我手机上就有。”
打开手机备忘录,给他品鉴自己这些日子即兴发挥的短诗,许子诺边看边皱眉,当指腹划到那首“我住江州南,君在江州北”时,没忍住爆了句粗口。
“卧了个槽!”
徐乐陶惊跳反应打小比别人明显,被他吓了一跳,身子一哆嗦,“怎么了?”
“比起985,不如let's love!?你管这叫诗!?”
“985,五,let's love,辣五,这不挺押韵吗。”
许子诺甘拜下风,把手机扔还给她,“服了,你真的绝了。谈谈你创作这首诗的心境吧。”
还能是什么心境,表达了自己收到情书时的激动以及对美好爱情的憧憬。
但这些话可不能摆到台面上讲,“没心境,瞎写的。”
“你太牛了,瞎写都能写这么油腻,你脑子里成天都在寻思什么?”
“……”
江樊宇使劲儿憋着笑,都快憋出内伤了。
不知是店里太热,还是被对方的三言两语给说虚了,徐乐陶脸颊发烫,脸红的跟猴屁股似的。
早上出门怕冻着,里面特地加了件大红色羽绒背心,当时在穿衣镜前打量的时候,没觉得土,甚至还觉得自己可媲美阮籍,骨子里不拘小节。
此一时彼一时,程池也现在在这里,她宁可热死也不要土死。
为掩饰异样,徐乐陶端起咖啡杯抿着,慢慢地抿,细细地抿。
咖啡冒着热气,丝丝缕缕扑在她脸上,殷红的面颊被雾样的热气笼着,皮肤渗出细密的汗。
太热了。
暖气热,皮草也热,里面的大红羽绒背心更热。
程池也好整以暇地睇她一眼。
男女心智没发展到同一水平,她尚且还在幻想罗曼蒂克的童话故事,对爱情秉持的最大尺度无非是拉手打啵,而他的眼神已经明晃晃地勾着地火,热烈,黏腻,生出一股不可名状的痒。
江樊宇觉得这应该是“男人看女人”的眼神,贴他耳边,笑言:“少爷,人小姑娘还没成年呢。”
程池也微微侧额,与他近距离对上眼神,秘而不宣,未置一词。
“嫌热你就把外套脱了呗。”许子诺没好气地说,“真够浮夸的,你这是什么毛?”
“我…我不热。”
“你都出汗了。”
徐乐陶如坐针毡,实在热得受不了了,书包往身上一背,狂奔而走。
剩下的三人里,唯有程池一脸淡然地打着游戏,方才的心浮气躁被他藏匿在深处,无人窥见,江樊宇和许子诺面面相觑地嘀咕。
“这应该是去上厕所吧?”
“会不会是我刚才话重了,把她惹哭了?”
……
五分钟后,徐乐陶从洗手间出来,大红色羽绒背心已经被她塞进了书包,涂了唇彩的嘴唇亮嘟嘟的闪着光泽,她不好意思地朝大伙儿笑笑:“刚上厕所的。”
落座后,喝一口咖啡,脱了皮草轻轻挂到椅背上,里面是件湖蓝色毛衣,看上去温温柔柔的,“刚才说到哪儿了?”
许子诺提点:“我问你这是什么毛?”
“哦,我这是水貂毛。”徐乐陶倒大方,把小貂取了下来,搂着搁腿上,“可以借你摸两下。”
许子诺还真不客气,上手摸了一摸,“滑溜溜的,你真贵气,穿着什么感觉啊?”
“挺暖和的。”徐乐陶将大方贯彻到底,“要不你穿一下试试。”
许子诺觉着这姑娘是在变着法儿地骂他“不够纯阳”,一张脸倏地阴沉了下来。
“你女的我男的,穿你衣服不合适。”
“好吧,那就不给你试了。”
程池也倾身端起咖啡,拇指在杯身上摩挲了几下,意味深长地打量她一遭,“穿成这样,当自己是花蝴蝶进城赶集啊。”
徐乐陶以为是夸她好看,腼腆地说:“在学校里没机会穿,我平时在家穿衣服其实都是这风格。”
许子诺插了一嘴问:“你这是什么风格?”
徐乐陶说:“名媛风。”
他似懂非懂地点点头:“长见识了。”
“你们聊,我去打个电话。”徐乐陶找了个托辞暂时离开,在群里找那两位挚友支招。
陈西瑞没回复,估计是没看手机,只有导演为她指了条明路:“你就自然点呗,别太矫揉造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