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后我每天都想造反(80)
语文则是教三字经,一来认识些基础汉字,二来通过学习三字经中的故事懂些最基础的人伦礼仪。
给十个孩子上完课,朱二宝磨磨蹭蹭地不肯走。秦朔见小孩儿一肚子的小心思,心里大约有所猜测,便问,“可是觉得这几日的学习内容太简单了?”
朱二宝点头如捣蒜,连声道,“是的!是的!这几日学的东西我早就会了。”
秦朔知道人与人之间是不同的,这个朱二宝的确是个天才,任何知识都是教一遍就会,更有过目不忘的本领。秦朔也不强压小孩儿要与别人同步,见他捱了几日终于开口讲出的自己的诉求,便将早就准备好的后续教案丢给朱二宝,令他自己研习。
“物理?”教材封面上的两个字朱二宝都认识,可是两个凑在一起就看不懂了。
“自己先看着,能看懂多少算多少,不懂的问我。”秦朔大学时选的金融学,俱是一些空泛的理论知识,高中时期学习的物理化学知识在高考完毕的那一刻早就忘得差不多了。
这本物理教材已经是他搜肠刮肚、绞尽脑汁回忆着写下来的东西。教材里其实就最基础的一些物理常识,比如速度和加速度、密度和浮力、重力、杠杆和滑轮原理等一类的知识点。
秦朔原本还想编一本化学,可是秦朔能回忆起的化学知识,除了还会背元素周期表,其他就近乎于无了,提笔写了几日,《化学》还是一个字儿没写出来。秦朔便丢笔投降了,心道,自己总算还记得□□和玻璃的配方,已经算是不错的了。
秦朔也不知道自己将这些知识回忆写下又教授出去有没有用,能不能引起什么蝴蝶效应。
但是秦朔想要试一试,就像是播下一颗种子,不知他能长成参天大树,还是根本无法发芽。但是,不播种永远不会有收获的一天,兴许会有什么意外之喜呢。
秦朔将物理课本交给朱二宝后就将这件事情丢在了脑后,他要忙得事情太多了。自从开始全员冬训,庄子上的开支一下子多了起来,除了每日的粮食消耗,秦朔还准备在庄子上建一座公共澡堂和公共厕所。
在冬日,普通人家很少能洗热水澡,一来烧热水费柴火,二来冬日洗澡容易感染风寒。在医疗落后的古代,一个风寒可是会要了人命的。因而有些人家一整个冬日不换洗都是有可能的。
如今每天早上长跑加列队练操都流汗的项目,跟在队伍里跑了几日,秦朔只觉自己的鼻子都要废掉了,每一个壮汉就是一个移动的恶臭散发源。
这种情况下,为了自己的鼻子考虑,也为了庄子上的卫生安全,秦朔便着手准备建一座公共澡堂。
虽然肯定要额外多出不少开支,但是脏乱差向来是病菌繁衍的温床,为长远计,公共澡堂必须要建,庄子上众人的卫生意识也要加强宣传。
公厕除了为了公共卫生考虑,还有一点就是等明年开春播种了,秦朔准备发酵生物肥料,如此一来,肥水就不能不流外人田了。早早令众人养成上公厕的习惯,将“肥水”收集起来。
秦朔非常忙,感觉比上辈子996的时候还要忙。上辈子,上班时间好歹还能摸摸鱼,如今么,自己给自己打工,想要摸鱼偷懒都不成,每日加班加点都是没有加班费的自愿加班。
就在这样繁忙的节奏中,上京城的节礼送到了庄子上,阿爹阿妈、哥哥姐姐们的节礼全都一齐送到了,整整二十口红木箱子装得满满的。算算时间,这节礼队伍比秦朔的送礼队伍还要早出发一个月。
“小九爷长高了、长壮了!”押送节礼的是秦老爷子身边的老人忠叔,他仔细打量着秦朔,恨不得将秦朔的模样刻进脑子里去,等回京后好向老爷回报。
“忠叔,你们来得可正巧,我这儿的澡堂子刚刚盖好。大家伙儿一路按车劳顿,正好泡个池子暖和暖和。”
如今严冬,动土不易,可公共澡堂子又迫在眉睫,秦朔便想了个笨法子。用木头搭成了两座简易帐篷,分为男浴、女浴。帐篷用兽皮做顶,周围用稻草包裹作为隔热保温层。帐篷里放着一座座的大陶缸。
这些陶缸原先是用来储水防火的水龙缸。装什么水不是装呢,洗澡水也能灭火。在物资紧张的情况下,这些水缸便被秦朔用来当做泡澡缸了。
帐篷外搭建锅炉,热水烧了直接通过一根包裹着棉布的粗竹管输送进帐篷里,进入帐篷后再通过分流进大陶缸中。这引水的竹筒装置,秦朔仅仅描述想法,庄子上的工匠转日便做出来了。效率一流,大约是秦朔的奖赏起了作用。
帐篷外有稻草隔热保温,里头又有十几口蓄满热水的陶缸,再涌进去二三十个浑身淌着臭汗的壮汉,那温度,说是温暖如春并不恰当,毕竟二十几个壮汉的汗臭为着实称不上“如春”,反正就是暖和极了!暖和舒坦得令人不想出去。
忠叔乍一看到大陶缸时,心中酸涩无比——他们小九爷是什么人?白玉雕的小仙童一般,吃喝用度虽没法子和皇家比、和百年世家比,但那也是锦衣玉食着长大的,怎么就沦落到如今用大菜缸子来洗澡还美滋滋的了?!
等到忠叔泡完澡,已然从侍奉自己沐浴的小童口中打听到了秦朔在庄子上的日常生活作息——每日卯时起床,和庄子上的仆役们一起长跑半个时辰,早膳结束就是给小童上课,好不容易上完课,用完午膳也不得休息,不是去鸡窝查看小鸡,就是去猪圈监察卫生,总之忙得不得停歇。
他家小九爷受苦了!
忠叔是跟在秦老爷身边的老人了,也是看着秦朔长大的。秦朔自小又是个嘴甜可亲的,秦老夫人与秦老爷身边的人都没少受过秦朔的恩惠,那些随从嬷嬷们对秦朔自有一番不同的亲近感情。
“管他黑猫白猫,抓到老鼠就是好猫。”秦朔如何看不出忠叔眼中的疼惜,担心忠叔回京后将自己的处境回报阿爹,引起阿爹担忧,于是宽慰道,“白玉池子泡澡,大陶缸子泡澡,一样是泡澡,一样舒坦,也无什么不同。”
“如今是简陋了些,一切都是从无到有,等到明年开春,天气回暖,就能把这公共澡堂子建得更加完善些了。”秦朔看着眼前水汽氤氲的大澡堂子,不禁想起去年和阿爹在上京城外的温泉山庄。
“阿爹如今可好?府上的一切可还安好?”秦朔询问。虽然已经看完了上京寄过来的信件,但是秦朔担心信件里都是报喜不报忧,于是等忠叔洗澡休整完毕,便迫不及待地追问起来。
忠叔只言侯府一切都好,他打量着秦朔屋中简陋,心中犹豫再三,也顾不得越矩不越矩了,还是提醒秦朔道,“可是庄上银钱周转不开?临行前老爷告诉我,先前给您的那枚印鉴,在朔州城的钱庄上也可取钱。”
“啊?”秦朔还真忘记阿爹先前丢给自己的那枚印鉴了,原以为是阿爹的私房钱来着,如今听忠叔这么一说,那印鉴应该能取不少钱的。
“如今且不缺钱呢。”秦朔道。如今的庄子上正是夯实基础、凝聚人心的时候,等到庄子开始对外扩张、招兵买马之时,那才是花钱如流水的时候。
不过,这倒是激起了秦朔的好奇心,捏捏被自己当做挂坠戴在胸口了的印鉴,秦朔心想,阿爹到底有多少“私房钱”?那钱庄又是谁的产业呢?
第65章
忙碌的日子一天天过去, 对庄子上的众人而言日子过得尤其快,几乎是眼睛一睁一闭, 一天就过去了。
所有人都忙得如同陀螺一般, 早起操练,下午做工,晚上还要挑灯学习, 所有人都在连轴转,根本停不下来。
不过才短短三十几日的功夫, 几乎庄子上的所有人都习惯了早起的喇叭声和跑操的哨子音。
喇叭滴滴一响, 睡得再死沉, 闭着眼睛也能起床穿衣、出门集中。哨子一亮,该迈左脚就出左脚,该伸右脚就伸右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