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89)
一想到成婚,赵泽瑜浑身哆嗦了一下。
梦中他千推万阻,才以“爱”为由只纳了芳素一人,加之当时芳素有孕,皇帝便也没有强求他在纳芳素的同时娶妻。
说实话,他在梦中别的不知道,和芳素可只是合作关系,两个人晚间都不盖一床被子。
他可是要跟着兄长做一些大逆不道的事,多出来个女人多麻烦,若是再一个不小心被她发现什么,那后果可不堪设想,他可不想因为这个掉脑袋。
况且想想跟着周徵去某个地方长见识险些被胭脂埋在里面、最后还是某王八蛋看够了笑话才把他拎到了雅间里,他觉得这个阴影还是很恐怖的。
嗯,明日回去便让乘风联系一下武清锋,让他那日报详细写一番南祁淮王对大启安王的痴恋纠缠。
武功很高的周徵现在手里正提着一个被点了穴的人质,落在了一个五人的包围圈中,被五把雪亮的剑指着。
然而包围的人个个如临大敌,仿佛中间那是个什么人间毒王一样,被围着的那个人连个兵器都没有,却轻松得仿佛只是出来遛个弯一样。
周徵率先开了口:“唉,你们这动不动便喊打喊杀的毛病是从哪儿来的?你们主子挑你们的时候是只看功夫没看脑子吗?”
几人纹丝不动,连剑尖都没抖一下。
这都是一群木头吗?
周徵觉着怪没意思的,无奈道:“你们看不出吗?我若是存心想跑,根本不会让你们围住,便是现在,你们想拦我也拦不住,把剑放下,有话好说。”
这几人对视一眼,不得不承认他说的话是真的,其中一人道:“你先把人放了。”
周徵笑道:“那带我去见你们主子,我知道你们主子是谁,他应当交代过你们如若我要见他不要阻拦罢。”
说着他便把手上的人放了,也不担心他们变卦。
半刻钟后,周徵溜上了一棵大树,一片羽毛似的飘了下来,看着无人把守的殿门,推门走了进去。
“秦王殿下,久等了。”
作者有话要说:承平是大启皇帝现在的年号,通和是南祁皇帝现在的年号
第68章 我哥和我基友把我晾在一边密谋
赵泽瑾听到这声音时, 正坐在那里饮茶,茶杯中的水不经意间滴出了两滴。
“你果真来了。”
周徵并不见外,盘腿坐在赵泽瑾对面, 顺手拿起果盘中的葡萄吃了起来:“你找了我几十年, 我来见你一面也是情理之中。”
赵泽瑾喉头滚了两下:“你是何时知晓的?还有, 你这般坦然, 不怕我对你动手吗?曾经的南祁皇帝,你来大启, 想要得到什么?你来我这里, 又想要得到什么?”
周徵耸耸肩:“我是何时知晓, 这很简单吧。秦王殿下,宴安帝,好歹我也是做过一世这个位子的人,你觉得我会看不出来之前你一手促成的那一场大戏吗?”
“况且, 你派去紧紧跟在赵泽瑜身边保护的六个高手不是明明白白地说明了你的恐惧吗?你怕皇帝对他不利,你怕那位也拥有前世记忆曾经死在他手下的北燕新女君对他不利, 你怕所有能够伤害到他的人。”
“至于说你会不会对我动手,前世你苦苦追寻我的踪迹几十年都不曾下过通缉令,我这点看人的本领还是有的。况且,你敢对我动手吗?这世上除了我, 还有谁能同你聊一聊那两个已然不存在的赵泽瑜呢?”
赵泽瑾为他斟上一杯茶, 点头道:“前世之诺, 只要你不伤害小瑜, 依旧作数。但我仍然想知道,你来大启这一遭想要做什么?或者只要你肯告诉我前两世有关小瑜的事情,只要不有害于大启、不有违本心,我都可以答应你。”
周徵瞟了一眼赵泽瑾:他斟茶的动作依旧优雅, 可茶面却微风抚过一样轻轻泛起波澜,这是任何一个高手平素都不会犯的失误。
他骤然生出些好奇心来:“你便这般将底线亮明,不怕我坐地起价、狮子大开口吗?”
赵泽瑾按住了自己抖个不停的手,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现在并非以秦王、皇帝的身份,只是以一个兄长的立场恳请你告诉我那些我错过的有关我弟弟的所有事情。”
“况且,你是小瑜曾经两世信任过的人,我不想在他不记得的时候对他的友人用任何手段。”
周徵看着赵泽瑾,忽而便明白了为何赵泽瑜宁可粉身碎骨也要为赵泽瑾百般筹谋。
这是一个做过一世帝王、能在今世雷厉风行地先下手为强摧毁赵泽恒根基的狠厉之人,同时他也是一个几十载至高之位后仍旧能够坚持自己承诺的人。
既不因仁善慈悲而放虎归山,亦不因杀伐决断而冷血自负。
赵泽瑾在明明白白地表明他便是想用真诚打动自己,倒也算是正大光明的手段。他因这般的赤诚而略有触动,可周徵却摇了摇头:“抱歉,他的事情我也并非完完全全知晓,而且我也有我的承诺,与其问我,不如等他自己醒来,有些事是否告诉你、怎样告诉你,该由他自己来决定。”
本是期冀的目光瞬间暗了下去,赵泽瑜略带痛苦地摇了摇头,喃喃道:“不,我不想要他记起。”
“他还记起那些做什么呢?他本来就应该成长为一个才貌双全、任意挥洒驰骋的小公子,等到时机成熟后他便可以彻底想做什么做什么,想去哪里便去哪里。他为何还要记起那些他孤身独行的过往?”
“两世了,他已经整整被毁了两世了,凭什么还要让他再回忆起那些痛苦?”
周徵的声音却在这时响起:“宴安帝,用你的理智来思考,你当真觉得赵泽瑜这辈子不会想起来吗?”
赵泽瑾将头埋在手中:“我不知道。”
周徵道:“好啊,那我们来推演一番。”
“第一世,你死了,赵泽瑜用了十多年走到一个足以争储、足以起兵撼动皇帝的位置,而后他为我带路,我领军覆灭了大启;”
周徵紧紧盯着赵泽瑾:“话说你方才给我的条件便是不能有害于大启,可赵泽瑜却是将大启江山拱手让与我,那我倒想来问问你,关于此事,你对赵泽瑜便一点芥蒂都没有吗?”
若是换做任何一个人这般做,赵泽瑾必定要怒斥那人卖国求荣、罪不容诛,可是一旦此人换做了赵泽瑜,赵泽瑾却发现自己无论如何都不想责备他分毫。
“小瑜他必然有自己的苦衷,我让他一个人风雨飘摇地支撑了那般长的时间,又怎能连事情的前因后果都不知便去怀疑他?”
赵泽瑾的情绪大致已然平复,抬起头却瞧见周徵略微有些出神的模样:“淮王殿下?”
周徵反应过来,又是那副没心没肺的模样:“那确实是我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哪里,阁下对小瑜有所关照,我这个兄长自当致谢。”
周徵听出这句话中微妙的护犊子意思,心道这人竟还是个小心眼。关键是也没人跟他抢这兄长的位置,给赵泽瑜这小王八蛋当哥,得减多少年寿啊?
“好,那第二世,赵泽瑜与我都有了前世的记忆。这一世,你也知道个大概,赵泽瑜最后助你走到那个位置,而我则同他达成协议,助他覆灭南祁;”
赵泽瑾突然道:“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你是想问为何我第一世坐过这个位子,第二世却选择覆灭自己的母国。”
周徵似乎笃定他好奇的是这个问题,而赵泽瑾也给了他肯定的回答:“是,我相信小瑜的眼光,你在位期间无论是否有何丰功伟绩,却必然能够于社稷有心。上一世若你不与小瑜有所协议,权衡后大启也未必会向南祁开战,我在位时也未必愿意劳民伤财非要夺回南祁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