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70)
赵泽瑾:“……”
小兔崽子真会说话,赵泽瑾瞪了他一眼:“你嫂嫂她对我柔情蜜意、对我那叫情根深种。”
赵泽瑜敏锐地听见了景曦向这边走来的声音,连忙大声说话掩盖住她的脚步声:“那就是说嫂嫂爱你爱得死去活来、非你不嫁是吗?”
景曦也很配合,隐匿了下自己走路的声音与气息,她不动连赵泽瑜都听不出她的存在了。
没料到自家方才还满心满眼都是哥哥的弟弟这么坑将他带出黑暗的一道光。平常他其实颇为稳重,也十分承认景曦在秦王府的统治地位。
可今夜他说了一堆肉麻的话颇不自在,男人有时莫名的那点要面子的劲便上来了,是以顺着赵泽瑜的话:“那是自然,当年你哥我在京中未曾婚配时,有多少女子对我倾慕不已;我往定北军中去时,少年意气、勇冠三军、风姿卓然,曦儿一眼便看中了我,对我芳心暗许,从此魂牵梦萦。”
赵泽瑜的脸色突然变得十分古怪,赵泽瑾尚未觉察到危险临近,直到他话音落下,外面传来脚步声,丝毫不曾遮掩。
对景曦这般熟悉,赵泽瑜立刻变听出了来者是谁,第一反应便是朝房梁和墙壁望去,看起来是琢磨着是不是能从房顶逃跑或者有没有密道给他钻一钻。
还没等他找,门已经被推开了,景曦似笑非笑地倚着门框看着他:“瑾哥,听说当初是我对你一见钟情,是也不是?”
赵泽瑾在面子和媳妇中,当即识时务者为俊杰,果断道:“哪里,明明是我一剑曦儿英姿飒爽、巾帼英雄便立时决定此生非景曦不娶。”
果不其然,赵泽瑜当即不给面子地笑了起来。
赵泽瑾没时间感慨自家弟弟这个小白眼狼,急忙站起来找补:“这么晚了,你怎么还没睡,白日你看着韫儿够累了。”
景曦却不是他岔开话题便能糊弄过去的:“无妨,你都说了我英姿飒爽,韫儿这么乖,我有何可累的?再说,我若睡了,能听见秦王殿下令无数女子掷果盈车的风流韵事吗?不如秦王殿下和我说说都有哪家的姑娘倾心于你啊?”
赵泽瑾在赵泽瑜面前实在是丢不起这个人,连忙服软想带着景曦回房:“哪有,我在宫中并不时常出去,哪里有女子看得上我呢?”
景曦掰着手指:“当年我跟你回京时,可有几家的小姐为难于我呢,可要我给你数数?”
赵泽瑜没想到还有意外收获,睁大了眼睛“嚯”了一声,十分捧场,并表示这个嫂嫂可以继续说下去。
实在被弄得七窍生烟,赵泽瑾点了点赵泽瑜,示意他等着明日,便将景曦拦腰一抱,直接回房去也。
赵泽瑜拿亲哥涮了一通,意犹未尽,不过鉴于柳明修已被他哥安排好,不会出来咬人,那个女人带给她的噩梦也在一夜间尽数除去,心上的石头被移开,便也神清气爽,倒头便睡。
外面的雷声渐渐隐没,明日想来应当是个好天气。
作者有话要说:泽瑾:咬牙切齿中,我弟弟可真是孝死我了
小瑜:乖巧,坑哥大礼包已经送上,请注意查收
第128章 过生辰
定北军最终还是让秦老将军掌帅印, 又将郑永晟调任定北军中,仍任骠骑将军。
期间曾有几人上书阐明利害,望皇帝三思, 莫要令军中分列, 可皇帝均置之不理, 而赵泽瑾的面色也是愈发沉郁。
直到尘埃落定, 赵泽瑾在散朝后当着满朝文武的面长叹了一句“定北军危矣”。
不过短短一刻钟,这句话便传到了皇帝耳朵里, 自然令他不喜, 却也并未因这句话责罚他。
据说这诏令下了之后, 安王在秦王府外站了一个时辰都并未允许进入府内,这二人的最后一点情分看来也是就此埋葬。
就连小郡主周岁宴时赵泽瑜携厚礼上门秦王都显得十分冷淡,礼数周到地招待了,除此之外便再无其他。
赵泽瑜站在窗前, 将手缓缓伸了出去,接下了两三滴雨水, 沁凉得十分舒适。
空气中泛着些许因着雨水格外清新的草香,逝去的春意中带着初夏独有的气息,那是他从小就感觉到的气息,像是晶莹的露珠一般沁人心脾。
这时, 门口传来声响, 景曦一手收伞一手端着面, 向内看了一眼便道:“告诉过你多少次春捂秋冻, 又是穿得那么单薄跑去窗口吹风,着凉了难受的不是你自己?”
赵泽瑜笑道:“嫂嫂,今日是立夏,不是春日了。”
景曦斜了他一眼:“看看你身上穿的什么, 你若是像旁人一般听话地穿上中衣外袍,我也不说你,你只穿着纱衣去那儿吹风,还有理了?”
赵泽瑜说不过她,只好转移话题:“每年就爱吃嫂嫂做的面,嫂嫂辛苦。”
这是又有一人收伞进屋:“你这碗面我也动手了,怎的不见你对我说声辛苦?”
正是赵泽瑾,赵泽瑜瞬间敬畏地看着这碗面,面露难色:“那这碗面还能吃么?”
说完便敏捷地躲开了他哥一记无影手。
在长达一年的与他哥对抗的过程中,赵泽瑜可喜可贺地终于能在有预料地情况下躲开他哥揍他的手,当然也只是一招。
不过鉴于大多数情况下都有杀手锏,一招足矣。赵泽瑜借着躲开的力道几乎以脚尖为轴贴着地面画了一个圈,躲到了景曦的背后:“嫂嫂,你看哥他又欺负我,明明我就是说了实话而已,嫂嫂你做的面多好吃啊,我哥去掺和确定不是给你添乱吗?”
景曦被赵泽瑜夸得通体舒坦,往前面一站便挡住了好啊泽瑾想修理弟弟的动作:“就是,小瑜说得的确在理,今日你在那儿给我捣乱害我多忙了一刻钟,说一说也是应当应分。”
不知从什么时候赵泽瑜便致力于坑哥大业,赵泽瑾每每被他坑得火冒三丈这小子又来那套炉火纯青的哄人手法让他想发也发不出来,更别提他家那个吃里扒外的闺女每次看他吃瘪都拍着巴掌笑,简直不知道谁是她亲爹。
从前这个家中,赵泽瑾绝对是仅居于景曦之下的第二位,弟弟就像个小尾巴小棉袄;可惜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小尾巴学坏了,小棉袄漏了风,又添了个闺女小祖宗,赵泽瑾发现自己俨然是这个家中地位最低、最挨欺负的那个了。
景曦继续道:“对了小瑜,吃的时候注意些,这蛋是瑾哥打的,你看看那里面有没有蛋壳;这菜是瑾哥洗的,你看看里面有没有泥。”
赵泽瑾:“……”
他转头就走,怀疑自己再待下去能被这俩人气死。
景曦和赵泽瑜对视一眼,击掌笑了起来,从这种气赵泽瑾的行为中感受到了莫大愉悦。
赵泽瑜挖出蛋一口咬了下去,还是有些担心:“我哥不会真被气走了吧?”
到底还是景曦更了解赵泽瑾,老神在在地道:“放心,他气性没这么大,也乐意哄着你我玩。再说你今日是寿星,他也不会生你的气,我看啊,估计是去给你拿礼物去了。”
赵泽瑜眼前一亮:“嫂嫂,你给我透个信呗,我哥给我准备什么礼物了?”
“这我可不知,我们二人送你的都是分开准备的,”景曦坐下,托着下颌,“不过我感觉该送你的我们都送得差不多了,这两年我每年想给你的礼物都得想好久,今年也没什么新意,还是一张弓,你可不许嫌弃。”
景曦说的轻松,可她送出的兵器都是名家所造,同她生父早年所交之友有关,朝廷和江湖也未必能让这位名家出手。
赵泽瑜知道她将自己当成亲弟弟,便也不多矫情,只是双手行礼:“谢谢嫂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