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64)
“你大可以对兄长说我的坏话,我都不在意,但你若是自作聪明再次对我出手毁了我的计划,那么我不介意放弃现在这个艰难的计划,自己去那至尊之位上坐一坐,我说到做到。”
赵泽瑜震惊了半响,才在这几乎将他所有的印象粉碎的短短一炷香的时间中凭着只言片语连出了事情经过。
柳明修脑子有些病,非要认为至尊帝王霸业需要人摒弃所有亲情心软,冷酷无情,又兼之“赵泽瑜”可能是去江南办了次差,让他觉得“赵泽瑜”在争权争位,便想借着这次机会一举三得。
既陷害了“赵泽瑜”,又陷害了赵泽恒,让兄长也先体会一番女儿险些离世的感觉、以便日后能够慢慢狠心对所有儿女私情视而不见。
赵泽瑜实在不太能理解柳明修这诡异的脑回路,听了半天也不过琢磨出他想把兄长塑造成他心目中的英明帝王,不禁打了个寒噤。
这不是就是把兄长当成了按照他想法长成的傀儡吗?
娘的皇帝究竟是什么心思,把这样一个人指给了兄长当老师,他兄长也真是倒了八辈子霉了,碰上这么个疯子。
幸亏兄长有自己的主见,没被带歪。
无论柳明修有什么心思,他也不可能不正视“赵泽瑜”所说的他自己争皇位,这才收敛下来,“好,我答应你。”
“赵泽瑜”便好似方才将柳明修踩在脚下的人不是他似的,将他扶起温和道:“我就知道柳师是个聪明人,希望柳师也可以一直聪明下去,不要打什么别的算盘。你知道的,我是个宫女生下的命贱的人,可你也应该知道命贱的人命更硬,连陈肃都要不了我的命,就更别提你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作者你出来,为啥给我写的这么鬼畜
作者:emmm,你不觉得很带感吗
第124章 试探
赵泽瑜骤然惊醒过来, 一看外面他这一觉睡了一个下午,睡得他头都有些昏昏沉沉的。
不得不说,方才梦境中的那个“赵泽瑜”不仅吓到了柳明修, 也把他自己给吓到了, 他不禁扪心自问自己有那种变态的天赋吗?
他打了个哆嗦, 实在是不太想承认自己以后会变成那个犯病的模样。
但他也不得不感慨一句:果然犯病的人只有另一个比他犯病犯得更狠的人来治。
他才知道柳明修是这样一个人, 在他说出帝王霸业时有一种说不出的让人瘆得慌的狂热,这样的人甚至连自己的生死都不会在意, 更将除了他认定的那个帝王外的所有人命都视如草芥。
这样的一个疯子, 寻常的方法根本制不住他, 只有比他更疯,以他的那个狂热的梦威胁他,他才可能不做一些让人恼火的小动作。
不过一想起柳明修竟然对两岁的苓韫动手,赵泽瑜又是极为恼火, 苓韫那时个多好的孩子,那么懂事还那么善良, 竟然遭受了这个疯子的毒手。
才不过两岁的孩子,就算毒素被化解了,日后会不会损伤根骨、会不会留下什么病根都尚未可知。
他穿上外衫,浑然不记得一开始要记下那些江南贪官的想法, 实在是心乱如麻, 略定了一定还是打算往秦王府走一趟。
可惜他忘了自己每次醒来的后遗症, 脚刚一落地便扑通一声对着门口行了个大礼, 同时因为有些耳鸣并没有听到要推门进来的乘风。
乘风:“……”
虽然他一进来就看见他家殿下这种滑稽的姿势实在是有点想笑,但是他身为属下的灵敏令他当即跳开避过了他家殿下的大礼方向免得折寿。
他将门关上后赵泽瑜还试图支起来自己的身体但有些徒劳,这时候乘风才意识到了什么没了笑意急忙过来扶起他。
果然伸手一摸赵泽瑜身上又是一身的冷汗。
“这样不行,您这种状况都多少次了, 越来越严重,还是得请御医来看看。”乘风觉得再这么下去哪一天一个不小心他家殿下真能神不知鬼不觉地在梦里出事。
赵泽瑜甩了甩脑袋,将那些晕头转向甩去,一出手精准地握住了要窜出去的乘风的胳膊,一双眼极为凌厉,竟有些杀伐决断的意思,震得乘风这个这些时日一直混在见过血的金吾卫中人都没忍住被其目光所慑:“我做梦后会这般的事任何人都不能说,尤其是对兄长和陛下的人,记住了吗?”
他的语气是这般的理所当然、仿佛是统帅三军久矣之人,乘风不自觉地就听从了他的命令点了头。
直到赵泽瑜满意地“嗯”了声乘风才回过神来发觉自己干了什么蠢事,竟是又被他这个混蛋主上转移了视线、忽悠了过去。
乘风:“……”
将来他家殿下千万不要干那些沾花惹草的事,不然就这种蛊惑能力,得祸害多少好姑娘?
有了乘风当扶木,赵泽瑜自然免了再行一次叩拜大礼,浑身的关节这才如梦初醒恢复了正常行动的能力。
乘风看了眼天色,“殿下您是不是还没用膳呢?属下这就传膳。”
赵泽瑜一摆手:“不,我直接去秦王府。”
乘风:“……”
他怎么就有一个这么能作妖的主上呢?“殿下我求您看看现在是什么时辰吧。等您到了秦王府,都得戌时了,您要是想饿死自己您就直说。”
赵泽瑜现在没心思跟他掰扯,一想起柳明修就有一种浑身发麻、仿佛被毒蛇盯上一样的感觉,感觉自己不能再等一时一刻,只想问问兄长有没有看好这人。
当日兄长和老师交谈时他听得尚且有些糊涂,现在却明白了些许。兄长和柳明修的观念为人不同注定了他们终将背道而驰、也意味着这师徒情分长久不了、且看似浓烈实则淡薄无比。
赵泽瑾是个极念情分的人,柳明修毕竟教会他许多,即使做不成师徒,赵泽瑾也是绝对不会亏待他的。
一想起这人有可能还在秦王府上的什么地方虎视眈眈地看着他们,赵泽瑜就忍不住从脊椎骨冒凉气,只想将这人赶得远远的,让他再也不能伤害到任何人。
那个“赵泽瑜”能够在猜出柳明修的目的与计划后以碾压的姿态遏制住他为了自我感动做出一系列丧心病狂的事,但是赵泽瑜现在却没办法这般做。
他没有“赵泽瑜”的那种历经沧桑的阅历、没有他孤注一掷的狠绝、也没有他算无遗策的脑子,更何况柳明修现在还什么都没有做过。
他现在只能去旁敲侧击一番。
乘风还在喋喋不休:“哎呦我的祖宗啊,您要是实在着急去秦王府不如先在府内吃上一些简单的填填肚子,到了秦王府您再吃点点心?”
赵泽瑜觉得他话太多了。
乘风伺候这祖宗这么多年,赵泽瑜一翻白眼他就知道这位爷又在那儿腹诽他呢,遂搬出来杀手锏:“您说要是秦王殿下知道您到戌时都不用膳会不会生气呢?”
赵泽瑜转过头去盯着他,眼神阴恻恻的,乘风丝毫不惧他,完全看清了此人的色厉内荏。
“传膳吗?”
“传。”听起来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飞速解决了晚膳后留下被他责令三天之内练好飞霜剑法的乘风,赵泽瑜终于往秦王府去了,也冷静了一些琢磨起了怎样能不着痕迹地提起柳明修而不让兄长起疑。
他去的时候正赶上苓韫睡了,景曦揉了下脖颈胳膊,纵然是习武之人也难免全身酸痛。
对他去而复返,景曦有点惊讶,但还是道:“瑾哥他方才出去了,得等一会儿回来,这天也晚了,你要不然今夜便在这边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