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56)
还真是没法反驳,看来日后像今日这种情形只多不少,赵泽瑜一拍额头,幽幽地道:“哥,我迟早得被你吓死。”
“放心,吓不死。”
赵泽瑜费解:“哥,你难道不觉得现在比起一个才华横溢的皇子,你更像个流氓土匪吗?”
赵泽瑾想了想,欣然接受了弟弟的评价,岂不闻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他若是不无赖一些、不兵行诡道一些,又拿什么对付根本不讲道理的皇帝?
看他哥不仅不觉耻辱,还引以为傲,赵泽瑜不禁看向景曦,景曦耸了耸肩,对他道:“你不明白有句话叫男人不坏女人不爱吗?”
承平十四年,安王赵泽瑜于秦王府郁闷至极,几欲吐血三升。
一番玩闹过后,景曦倒是起了好奇心:“这好端端的,陛下怎么突然想起修道观了?”
赵泽瑾道:“你说还能因为什么?始皇当初为何派遣童男童女出海呢?”
景曦无言:“历朝历代哪个求长生的皇帝有好果子吃的,陛下还真信?”
赵泽瑾给她剥了个石榴:“你也说是历朝历代了,又有哪个皇帝不想长生的?真龙天子、万岁这种话,听多了自己也就信了。”
景曦有点嫌弃地看着石榴里的籽,但也一口咬了下去:“那些武学宗师都也至多不过能活个不过一百又五十的岁数,除此之外,我可没听说过还有比这些人活的岁数更大的。”
忽的赵泽瑜咳了两声,赵泽瑾看过去便发现他眼睛瞄了下剩下的那个石榴,只得也拿过来剥好了递过去:“给,祖宗。”
赵泽瑜有点小得意,开心地拿过来边吃便道:“反正我也看过那个什么法师,没瞧出什么仙风道骨来,把他那身道袍扒了穿上件绣满了铜钱的衣服应该合适得多。”
赵泽瑾无所谓地道:“他愿意做什么也无所谓,左右玉昭容那边会看着,陛下吃不死就行,他只要不将爪子伸到前朝来,我也懒得理他。”
“玉昭容不只是粗通医理吗,她竟能分得清那丹药是否有害吗?”
赵泽瑾道:“御医看过,这道士胆子不大,那丹药暂时害处不大,只是壮阳。现在陛下最宠爱的就是玉昭容了,让玉昭容将陛下多多留宿却找法子尽量少同他行房便行了。”
“啊啊啊,哥你能不能注意一下,嫂子在这儿,我也在这儿啊!”
赵泽瑾一脸莫名:“都是家里人,景曦是军中人,不拘小节,你都快十五了,别以为我没发现你看的那些话本里有什么污言秽语,你看那个都不害臊我注意什么?”
赵泽瑜抹了把脸,疲惫但坚强地微笑道:“好了哥你不要再说了。”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平和地微笑.jpg,我很好,真的,我并没有社死
作者:怜爱.jpg,小小年纪怎么就说胡话了呢
第118章 我和我哥就是玩儿
再上朝时, 赵泽瑜看着皇帝怎么看都觉得他做脸写着“壮”有脸写着“阳”,在天子冕旒那儿飘着“吃药”俩字,不由得觉得玉昭容简直是太厉害了。
虽然他还不知道男人为什么会有那方面的欲望, 但没吃过猪肉, 总见过猪跑。之前被周无由拐带着往勾栏瓦肆一行“见世面”之时他就见识过这种药。
当时周无由还点了他的哑穴带着他去听了南祁某位大人和一位江湖女帮主的缠绵悱恻, 他怒目而视却根本发不出声来。
周无由却道:“别急, 这药丸我卖的,我看看成效。还有, 听着点, 人家这两位大人物床榻之间还不忘正事, 多跟人家学学。”
那位女帮主年少成名、心狠手辣、掌帮主之位,端的是一个风流俏佳人,内力甚高,可惜那位大人虽然也才而立之龄, 却是个文官,时常力不从心, 故而才从周徵的产业这里买了能“一展雄风”的药丸。
刚知道的时候赵泽瑜还颇为别扭,显然觉得自己的半个友人鼓捣这些歪门邪道的东西着实上不了台面,有伤风化,被周徵嗤笑一顿。
“我名下勾栏院遍布全国, 有数百之数, 酒楼也差不多, 区区一点让人鬼迷心窍的药丸算什么?”
“倘若没有这三教九流之所, 你当我从哪里来的消息,又是怎么能活得这般肆意逍遥的?”
“我是个生意人,我卖这些,又不是自己用这些东西, 有什么有伤风化的?小小年纪哪里来的这么多之乎者也的酸儒迂腐?”
赵泽瑜无言以对,便也放弃了让周无由认清带一个十三岁的孩子来听这种墙角是多么丧心病狂,只得忍着直竖的汗毛和发麻的耳朵硬着头皮听那两位大人物不堪入耳的墙角。
那药确然迅猛,赵泽瑜看那位文官在外多少也是书香门第的清高自持,可经过周无由在门上戳的小口看见他服药之后,虽然闭上了眼睛可还有敏锐的听觉。
屋中翻天覆地,那文官急不可耐地和女帮主搅和到了一起妖精打架去了。
赵泽瑜听得满脸痛苦,那女子娇喘之中媚意无穷,让那文官丢盔弃甲,直接应允了凡是这女子手下的货物皆可以官货名义往来,又承诺扶持她的帮派与管家亲近。
至于别的譬如说什么“郎君今日好生厉害,奴家好生欢喜”的这种话赵泽瑜是再也不愿意听了。
等那文官走后,周徵才满意地点点头:“不错,能让这么弱的男人坚持这么长时间,看来我这药日后定能推广,有一笔生意好做了。”
赵泽瑜木着脸问:“你们南祁的官做事都这么随意的吗?有这种官你们到现在竟然都没灭国?”
周徵顿了下,不由得拊掌点头,眼中满是对赵泽瑜的赞赏:“你说得太对了,我也好奇它什么时候能覆灭。”
正这时,赵泽瑜听见屋中窸窸窣窣的应该是那女帮主穿衣的声音,紧接着她啐了一口:“不中用的东西,用了药还这么废物,要不是老娘得用你运货,哪里能让你糟蹋了?真晦气。”
周徵:“……”
赵泽瑜:“……”
“周无由,看来你的药也没多好使,人家姑娘都骂废物呢。”
“废物的是人,又不是药。”
从回忆中抽身回来,赵泽瑜看着皇帝这张脸就忍不住神游:他好歹是个习武之人,观相之术兄长和周无由也多少教过他一些。
自从皇帝服了丹药以来,虽看起来红光满面赵泽瑜却模模糊糊地觉得皇帝有些火邪内盛,有时看起来气虚阳虚应当就是纵欲过度了。
一想起玉昭容才不到双十年华,把她那清丽姿容同陛下这张脸放到一起,赵泽瑜便觉得十分违和也十分不适。
他正在这儿胡思乱想,一本正经地神游赵泽瑾却出了列道:“父皇,儿臣以为应当派遣故平远侯之孙,郑永晟郑将军前往定北军继任统帅。”
原来方才是在说这事。
看来陛下是自觉可振雄风,又兼之养出了些好马,想要对北燕用一用兵了。
不过阿若那这半年来已然揪出了兄长派往北燕的两个探子,虽然其他的还没被揪出来,但他们在北燕也是过得如履薄冰,最近传回来的消息都精简了许多,显然是越发小心,担心频繁传信会步了那两个同伴的后尘。
唉,定北军已然在年初裁了一部分,所幸陆尚书在职,不像前户部尚书是英王的人,今岁定北军的用度是不必担心了。
不过皇帝为何总是做这种又要马儿跑又要马儿不吃草的白日梦呢?
赵泽瑜被兄长和老师按着看了又分析了许多史书上用兵的方法,怎么着都能看出来若是同北燕开战,就定北军现在的兵力装备,就算胜也是惨胜,一个不小心便能让人家攻到中原来。
更何况,被老师感慨了许多日的“阿若那乃是用兵鬼才,你看看人家,还是女儿之身”,赵泽瑜几乎把她平定北原中所有的战役都看了一遍,实在是对这个女人的可怕之处有了充分的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