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47)
更何况,虽说每每想起从前被赵泽瑾抢去所有光辉的日子便恨从心中起,可赵泽恒也不得不承认,纵使现在他与赵泽瑾分庭抗礼,可在某些时候,一些中立的臣子还是会选择赞同赵泽瑾。
赵泽瑜不过是一个贱婢所生的贱人,朝堂后宫并无半分助力,先前巴结着赵泽瑾,现在不过是父皇手中一枚制衡的棋子,在朝堂之上不过略略迈出了半步,便急着脱离赵泽瑾。
殊不知若非赵泽瑾素来沽名钓誉,摆出一副仁义的虚伪面孔,他只需动动手指,便能让这背叛自己的皇弟陷于万劫不复之境。
不过赵泽瑾不出手,不代表他赵泽恒也是个孬种。这两次他受罚固然基本上由赵泽瑾主导,可和这不知天高地厚敢挑衅他的赵泽瑜又何尝没有关系?上次圣朝节马场之上这小贱种竟敢当着万国使臣的面对他不敬,他与赵泽瑜之间已结死仇,不死不休。
不过是现在他需得暂时韬光养晦,但以父皇对他的看重疼爱,他早晚能够重返亲王之位,甚至太子之位,到时他一定要让赵泽瑜生不如死,也让那等蠢蠢欲动之人看看一个真正的霸主对待不自量力之人的雷霆手段。
他心中俨然自己已然能成为太子的优越之感,虽面上知道应当沉稳低调,到底饮了几杯酒看着殿中跳舞的美人便有些飘飘欲仙。
可谁知他那个平庸又冷漠、一点也没有公主模样的妹妹也来这里打扰?
赵泽恒暗骂了一声晦气,便等着她入座继续看那被打断的歌舞,可谁料她居然毫无预兆地便抛出这么大一桩事来?
他几乎一瞬间就要出言叱骂安思,却被他身旁的英王妃拉住袍袖,她苦苦恳求道:“殿下,丞相说了,您此时千万不可贸然鲁莽啊。”
赵泽恒心中一片烦躁,一甩袍袖险些将英王妃直接掀倒,不过也确然没有轻举妄动,那英王妃也委屈得几欲落泪却只敢唯唯诺诺地坐好,不敢再触怒赵泽恒半分。
他们动作虽稍微大些,皇帝的注意却全然在安思公主身上,倒未曾发觉,不过却是全落入了赵泽瑾赵泽瑜和他旁边的赵泽鑫眼中。
此刻赵泽瑜却是轻声打趣赵泽瑾道:“哥,你说的,只要你想,就能安稳地过了年节?”
眼睛里明晃晃的促狭和哥你也有这一天的小得意。
这小兔崽子现在倒是越发的胆子大了,怕不是要上天了?
赵泽瑾手指一弹,一粒葡萄打上了赵泽瑜腰间的一个穴道,登时赵泽瑜腰间便动不了了,赵泽瑾慢条斯理地愉悦道:“怎生不安稳?这和你我又没有半分关系,白看的戏岂有不赏之理?”
他点的穴道不重,也就半刻钟就能自己解了,可惜看戏最好的体验便是交头接耳地八卦,赵泽瑜却被定在这里动也动不了,哀怨地想:每次他打趣一番都是自己遭殃,他哥就不能让他一回吗?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哈哈哈,哥你也有打脸这一天
泽瑾:看似打了,但是又没全打
第111章 冒酸水
好在赵泽瑾也知道自己弟弟这种屁股着火的德行, 便开始对赵泽瑜传音道:“她是谁你总该知道?”
赵泽瑜点头,赵泽瑾接着道:“昔日母后尚在时,我在宫中日日读书习武, 母后对我要求极为严格, 故而我同赵泽恒与安思接触得并不多, 但也知道安思过得并不十分如意。”
赵泽瑜猜出安思身份, 本来因着身份对她隐隐抱有敌意,可听赵泽瑾之意这其中似有一些他不知道的事:“她父母俱在, 身份贵重, 有何不如意的?”
“你看陛下对她可有半分在意?”
自从和皇帝打交道以来, 赵泽瑜发现自己对皇帝的神情有一种诡异的直觉,有时甚至都不用过脑子便自然而然地能感觉得到皇帝是什么想法。
故而他略一回忆,方才皇帝对这个女儿全无欢迎之意,甚至有些责备之意, 可能是反感她作为外嫁女扰乱了宫宴吧。
这个皇帝,对谁倒都是一脉凉薄。
“她来拜见母后时我每月也会同她碰上几面, 小小年纪,便是沉默寡言,跟着的宫女也并不是很尽心。”
赵泽瑜见赵泽瑾有些唏嘘,心中却有些不大舒服:“兄长看来十分关心安思公主啊, 也对, 像兄长这般仁爱友善之人, 情义为重, 自是对一应兄弟姐妹都很关照。”
他自己可能没觉出来,赵泽瑾却闻到了好大的酸味,心道:小狼崽子倒还是一如既往的护食。
揶揄之心一起,赵泽瑾浑然不觉周边一个大醋坛子一样, 看着安思公主略有些心疼道:“当日陈氏便已然开始挑衅母后,我便对他们都抱有敌意。她嫁给禁卫军右副统领,想必也是被陈肃逼迫万不得已,做了陈氏和胡家联手的筏子。听说那胡元照花眠柳宿,一身劣习,倒也是委屈安思了。”
赵泽瑜一心二用,左半边觉得安思公主也是个苦命女子,那胡元照敢如此对待皇女也是应该千刀万剐,右半边却汩汩地冒着酸水,让他脸色都变了,只想同赵泽瑾大闹一通、十分不讲理地问他有自己这一个弟弟还不够吗。
他虽然有所掩饰,可情绪自然瞒不过赵泽瑾,这般调味瓶一样变换的神色被赵泽瑾欣赏了好一会儿,在心中乐够了,赵泽瑾才道:“好了,你何时见过我对别的兄弟姊妹有过多关注?自己摸着良心想想,除了你这小混账谁还让我费这般多的精力了?脸可以不用拉得那般长了。”
赵泽瑜让他看穿,羞恼不已,脸颊都红了一片,瞪了他这个为老不尊的哥一眼,赵泽瑾毫不在意,轻飘飘地道:“还想不想听了?”
谁让他消息不灵通呢?赵泽瑜倍感屈辱,只得低下尊贵的头颅道:“听。”
赵泽瑾接着道:“了解胡家吗?”
和任老学习时,朝中各大员的家底基本上赵泽瑜都了解得差不多了,当然也只是他们表现在人前的一面,至于私下及故意遮掩的隐秘事,则还是要靠各种暗探或是先手的布置。
赵泽瑜略思索了一下:“胡家也是军侯世家,虽主要功绩在先帝时期,可比之平宁侯那种空架子可不能一概而论。”
赵泽瑾点头:“虽是两年前胡广宵自东海统帅一职告老还乡,但其在东海军中威信深重,继任统帅亦是其徒。而数年前,其孙胡元照在东海军中一载后任禁卫军右副统领。”
赵泽瑜了然:“这是去东海混军功的。”
这禁卫军分左右两翼,这左右统领皆是大启有名的高手,而左右军皆有两个副统领,这单单一个右副统领,又没什么功绩,只论此的话还真不算是什么人物。
更何况禁卫军不似金吾卫,金吾卫虽然名声不大好,但能在金吾卫中谋个一官半职也是公认的有本事。
但禁卫军大家都心知肚明,平常也就是个巡逻宫城或是装点门面的活计,若是碰上大案,连巡逻的活计都得交给金吾卫。
这禁卫军中多得是像胡元照这般混个军功当资历便进来捞官的少爷兵,拎出来数一数真正没托过关系的,估摸着也就是三四成。
只不过胡家到底还是底蕴深、积威重,皇帝都没说什么便让胡元照直接任禁卫军右副统领了。
“混军功是真,不过他毕竟出自武侯世家,虽性情人品低劣,倒也不算是花架子,还是有几分真本事的。”
赵泽瑜品了品,感觉有些端倪:“兄长,你了解得这般细,看来是早有打算?”
赵泽瑾笑了笑:“胡家既是同陈家也算是结了亲,我怎能不查一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