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我所有人都吃错药了(120)
他骑着的马打了个响鼻,赵泽瑜感觉自己的手在马儿的鬃毛上安抚了一下,道:“一路快马加鞭,太过疲劳,今夜便在此处歇下,明日再赶路。”
“是,殿下。”
赵泽瑜惊讶地感觉到此刻在体内奔腾不休的内力,以他的感觉,这等功力,应当能跻身一流了。
可是这怎么可能?赵泽瑜知道自己不似那等自幼习武、寒暑不辍之人。他是在跟着兄长后才开始多少学一些功夫,勉勉强强有了内力入了门。
他筋骨弱,那时候忙着赖在兄长身边,皇子的课业也不少,自己也没有非要在武学上争锋的想法。底子打得不牢,除了与轻功极为契合剩下的都只是马马虎虎。
他大概估摸着自己这辈子能达到二流高手的水平便差不多了,左右他也不是江湖人,也算得上够用,可是这一身功力又是怎么回事?
他虽然说的是很是疲劳,可赵泽瑜自我感觉一番,这具身体现在就算风尘仆仆,却仍然几乎保存着全盛的内力。
赵泽瑜心道:难不成是因为自己觉得其他人较为疲劳,所以才这般说的?
可赵泽瑜隐隐感觉有所不对,他自己了解自己的脾性,并不是什么良善的体谅下属之人。
他借着这身体的眼睛,能看出在他带来的这些人中,他积威深重,且这些手下的人中没有让他觉得有亲近之意的人。
他直觉自己这般说有什么理由。
他们到客栈时尚且刚过午时,一行人只做寻常富户出行,他在桌旁坐下住店的事便交由手下人安排。
其他几人站着,可有一人却坐在了他的旁边。
这人看起来不过十七八岁的模样,比较乖巧的模样,身上的衣物也是上好的料子,赵泽瑜纳闷:这人是谁?为何能在他身旁?
便听店家道:“客官,这两日小店客多,只剩下三间房了,几位客官若是不介意不如挤一挤?”
手下道:“我们老爷是带着少爷出来散心的,贵重无比,怎能将就?”
那店家在此,天南地北的人都见过,眼力还是有些的,顺着那手下看了“老爷”一眼,便知这些人非富即贵,便赔笑道:“这样,小店还有一间招牌的上房套房,正可供这两位贵客休息,价钱也贵了些,不知客官意下如何?”
别的话在赵泽瑜耳边只打了个转,他现在满脑子都是那个“老爷”,简直晴天霹雳:难不成他这么老了吗?
他的呆若木鸡并未影响这个“赵泽瑜”,他拿起茶杯,赵泽瑜看见茶面上自己的倒影,这才放心了。
就说我风华绝代、皎若明月,就是当了老爷这不还是这般英姿勃勃、器宇轩昂吗?
手下要好房间,小二便带着赵泽瑜和那少年上了顶楼,其余人的房间则在楼下。
待那小二出去,赵泽瑜才听见自己道:“青雍,本王看看你的伤势。”
那少年近前来,十分自责:“殿下,都是我不小心,还害得您拖耗费内力替我疗伤。”
“赵泽瑜”道:“无妨,你本是父皇派来与本王一同处理此事的,没有武功傍身,本王自要保证你的安全。现在时间紧迫,本王先替你压制住这毒,等到解决了此事再安心让医师替你拔毒。”
石青雍眼中愧疚,“赵泽瑜”却已然抵住他的后心,让温和的内力进入青雍体内游走全身,他便也只能讷讷道:“多谢殿下。”
赵泽瑜无事可干,便开始琢磨起这身体里内力有什么古怪。
这身体在开始运功之时便感觉这内力在经脉中汹涌澎湃,隐隐有些作疼。赵泽瑜现在年岁尚小,内力又稀松平常,从未有过这等感受。
他纳闷心道:难不成是一流高手的境界不是我现在能揣摩的?可这隐隐作痛的怎么看也不大正常,难不成一流以上日日都要忍受这般疼痛吗?
那这些高手们怎么还毕生追逐武学之巅呢?这不是给自己找罪遭吗?
可这内力横冲直撞的,看起来随时要走火入魔,却又诡异地合乎某种韵律,看起来危险,实则还在可控范围内。
并且不知是否是他的错觉,虽说“赵泽瑜”在为这少年运功压制毒素,可他反而觉得随着功法运转,他的内力并未耗损反而还多了一丝。
可这怎么可能呢?他在武陵门也接触过诸派功法,没有一家是这样的。
试问若是有一种功法,能让人在打斗之中不仅不损耗内力反而还在提升内力的,那江湖之中岂不是要为这等功法争得血流成河?
想不明白,赵泽瑜便也就不想了,反正他回去以后问问兄长或者武清锋有没有这种邪门的功法便好了。
正想着,“赵泽瑜”便收回了内力:“这毒并不算厉害,本王每日为你压制一次足矣。”
石青雍十分会看眼色,道谢后便自行去了这套房的外间,并不逗留。
赵泽瑜估摸着这少年大抵相当于皇帝派来的监军那一类的,应当是皇帝派来监视他的,看这稚嫩的,应当便是那种一腔热血初入官场的少年人。
不过嘛,这小子颇有自知之明,知道自己的命现在在谁那里,明白差事和命比自然没有命重要这个保命的道理。
晚膳时“赵泽瑜”并未下楼,只在屋中用了晚膳,而后便展开一张舆图,目光从南到北。赵泽瑜顺着这目光看去,发觉他所看的这地图上的河道官道似乎隐隐连成了一条线,最后停在了北原腹地——那是北原的中心王庭所在,上面也标注着“王庭”二字。
阿若那上位后便改了国号迁了都,赵泽瑜思索片刻——所以说这里的阿若那竟没有登基吗?
临近亥时,“赵泽瑜”便收了舆图开始打坐,赵泽瑜也给闷得实在受不了了。
赵泽瑜是个十分会找乐子的人,便是自己一个人也能玩起来,平时让他静坐一会儿简直能让他痒得心发慌,私下兄长也惯着他,便更没个模样了。
也就是这次圣朝节他哥下狠心磨了磨他的性子,那他也绝对做不到这样。
自从他又进了这具身体,“赵泽瑜”就没有过什么比较生动的神情。石青雍走后,他更是半句话没说,除去用膳便是看舆图,现在又在打坐。
当然,这在某些克己复礼、正事为先的人眼中便是应当应分的,可赵泽瑜直到自己是个什么德行,怎么可能这般专心?
而且,不知是不是因为他也是赵泽瑜,是这身体的半个主人,他虽不知这个“赵泽瑜”心中在想些什么,却感觉他身上透着一种让自己很难受的行将就木的感觉。不知道的还以为他重病缠身、时日无多呢。
赵泽瑜腹诽了半响,又没别的办法,只得回忆些吃得玩的还有看过的话本来度过这漫漫长夜。
不知过了几个时辰,赵泽瑜耳边一动,窗外一声细小的声响,“赵泽瑜”毫不意外,站起来整了整衣袍:“不知是哪位朋友深夜到访,何不现身一见?”
作者有话要说:小瑜:自恋.jpg,哎呦,我怎么就能这么好看呢,就是这性子怎么这么闷呢
大瑜:嫌弃.jpg,这不安分的小崽子绝对不是我小时候
第91章 我碰到了个变态
他话音方落, 虚空中便传来层层叠叠的笑声,明明是男子的声音,虽不说粗犷却也并非温柔可人, 偏生如温柔浪潮般叫人心醉神迷, 麻酥难耐, 不由得想要就此沉溺下去。
偏生这样的声音其他人都好似全未听见, 只叫赵泽瑜一人听见,他不说话时, 四周寂静得有些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