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若澄明+番外(85)
许成熙见他有些犹豫的样子便觉出不对,敛了笑容问:“你是托了谁问的?”
“……是谢小姐帮我们联系的,说是她在国外读书时认识的同学。”梁栋如实说。
“什么时候的事?”
“上个月,”梁栋抬头看了他一眼,又低下头。
许成熙立刻回想起展览会上她那副疲惫憔悴的样子,他不住地心疼,再看向梁栋时,语气仍旧温和,目光中却隐含了些责备:“这种事以后在公司里找人打听打听就行了,明舒也有自己的工作,别拿这些事麻烦她。”
他已经欠她许多了,更不必说当年他是选择了父母而背弃她,现在又怎么好意思因为父亲留下的家业来麻烦她。
梁栋连忙答应下来,看了眼他的脸色,又试探着说:“是我疏忽了,那您下回联系谢小姐的时候,劳您帮我跟她道个歉。”
许成熙略一思索也就猜出了他的意思,当着他的面没说什么,心思却有些活络。等梁栋拿了签好的文件出门,他便拿出手机,犹豫片刻,还是拨打了她的电话。
他心里有些紧张,习惯性地去摸电脑边放着的仙人掌。不知等了多久,才终于听见一个提示音“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他看了看时间,猜到她大概是在午睡,便没有再打电话,只发了条短信问她有没有感冒。
他一直加班到下午,仍没有收到她的回复,却等来继母的电话,说是父亲从新闻里看到了工地出的事故,实在担心,叫他回家里吃个晚饭。
这几年父亲已经不多管公司的事,不过这事闹得不小,许成熙跟父亲详细汇报了善后工作,见他处理得还算妥当,老爷子便没有多说什么。
因为父亲最烦晚辈在饭桌上看手机,许成熙走出家门才拿出手机。批完发给他的几封文件,仍未收到她的回复,他心里担忧,犹豫片刻还是打了个电话过去。
第41章
谢明舒前一天淋了大雨,又被困在路边几个小时,晚上回来便觉得身上有些不舒服。家里的感冒药恰好吃完了,她懒得再去一趟药店,存着几分侥幸心理,只换了床稍厚些的被子便睡下了。谁知她第二天醒来,情况更是糟糕,额头烫得吓人,整个人也越发倦怠。因为女儿去了夏令营,她干脆给保姆也放了两周的假让她回老家去看孩子,现在家里只有她一个人。她心里火烧火燎的,实在懒得做饭,就从冰箱里拿出面包,烤都没烤便凉着吃了几片下去,又喝了点水就闷头继续睡。
枕边是他的手帕,谢明舒闻着那熟悉的古龙水味入睡,梦里也全都是从前的场景。他们结婚后头一次出席一场酒会,他被二叔带去跟世交长辈们敬酒,她闲在会场里吃点心,正巧那场酒会的少东家是个喜欢附庸风雅的人,得知她是个画家,便特意过来与她攀谈。
那人确有几分见解,与她相谈甚欢,又顺势说到想请她为家中姐妹画几幅画像。她没有多想,当场便答应下来,刚要转身,忽然被人从背后抱住。她那天穿的晚礼服裙子挂着着许多细碎的珠饰,她怕扎到他,当即想要躲避,他大概误会了她的意思,越发用力地将她搂在怀里。她脸上羞得发烧,慌忙去拍他的手臂:你干什么啊?
许成熙给长辈敬酒时一向实诚,几圈下来早已喝醉,只是紧紧搂着她的腰,整个人都贴在她身上,委委屈屈地叫她:老婆……
周围的人都看着他们,谢明舒觉得害臊,只好低声哄他:我在呢,怎么了?
他傻乎乎地笑了,又叫了一声:老婆!而后忽然靠在她肩膀上说:我要回家,我要跟老婆一起回家,我胃疼,要喝老婆做的汤!
她扶着他走出门,听见门后一群人的哄笑声。
会场在京郊,与他们当时的家离得不近,开车一个多小时才到。他在车上睡了一觉,回到家看着酒劲醒了不少,见她关上门,便有几分忐忑地问:刚才是不是害你丢人了?
她想想那些长辈日后要怎样打趣便觉得头痛,可是看他可怜巴巴的样子,到底说不出责备的话,安慰道:没事,你是喝醉了,以后记得少喝一点就行。
谁知他一本正经地摇头:我不是喝醉了,我就是吃醋。说完又底气不足地偷瞄了她一眼:我不是不信任你,也不是想干涉你的自由,我就是看你跟他聊得那么开心,我吃醋。
说着还点点头,一副给自己打气的样子。
她被这种“快来哄我”的姿态惹笑了,忍不住逗他:好,看来你最近酒量见长,今天不是喝酒喝醉了,是醋喝多了才醉的。
他见她还不信,越发急了,使劲摇头:我都说我没喝醉!而且别人就算了,那个姓钟的不是什么好人,他就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