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当时抱你,结局难讲(76)
箱子里还有一张纸条,上面是陆深丑丑的笔迹,写着:你永远是我最好的对手。
一个机器人,一张字条,就那么轻易地令吴水水心软了。他就像软肋,不碰还行,一碰就原型毕露。这个世界上总有一个人,无论自己曾多么受伤而想要不再理睬,可只要他稍微示好,就忍不住想要原谅。
她看着快递手足无措,一会儿她想写点什么回过去,结果写了封长长的信,又觉得不好,就扯下来揉成一团扔在一边。片刻后桌上就堆满了小小的白色纸团。琢磨了好几天,她决定动手改造他送过来的机器人。
把机器人改造好寒假也就结束了,她这期间一直没有联络陆深,既是想再气气他,也是想给他一个惊喜。这天她把机器人小心地放进包包里,又紧张又期待地去找他。
近乡情怯,她重新走到熟悉的窗台下,却不敢动作。
她在原地犹豫,窗户突然自己打开了。
一个熟悉的跋扈的身影探出窗头,向她皱眉,一举一动都牵动着她的心跳。
“吴水水!!”
那久违的声音混合着生气和惊喜,吴水水忍不住抬起头,对上他狭长的温柔眼眸。
【你终将被薄暮掩盖】
“……好久不见。”
吴水水看着他的眼睛,傻不啦叽地冒出了这么一句。陆深脸色一沉,冷哼道:“你还知道来找我。”
她眼尖地看见陆深的耳朵上红红的一片,惊讶地说:“啊,你打耳洞了!”
“这有什么奇怪的,”陆深忽然非常不自然地摸了摸耳垂,咳嗽了一声又不怀好意地笑,“难道你想去打两个,和我比耳洞谁多吗。”
吴水水翻了个白眼:“我有这么无聊?!”
陆深看了眼吴水水提的袋子,什么话都没说,默契地从房间里拿了另一只以前常用的机器人出来,从窗台上身手敏捷地跳下来,威风凛凛地出现在吴水水面前。
“来不来比一场?”
“来啊。”
两个人亲密地蹲下身子,吴水水等待了一会儿,忽然按了按操作遥控器的那个红色按钮。
那只黑白相间的机器人猛地顿住,发出了一声犹如老磁带卡带的声音。
“我-喜-欢-你。”
陆深一愣。
“诶——我记得我把那个去掉……”他轻声呢喃,忽然收住。因为刚刚一时没听清楚,那声音和之前的那声音不一样。
那是吴水水自己录上去的声音。
他深深地看了一眼吴水水,咳嗽了一声,别过头去:“……你按错了吧。”
吴水水凝视着陆深,吸了吸鼻子,夕阳把她的鼻端照得鲜红。她用力地点头再点头:“恩,我按错了。”
陆深拍了拍手站起来:“快吃饭了,我就先回去了。”
吴水水仍是蹲着:“……哦。再见。”
陆深说:“再见。”
那声响逐渐变得遥远,险些要被昏红所占据。薄暮就这样慢慢地融化了她的念想,自顾自地化为黑夜。
但太阳总会升起的不是吗,吴水水支撑着自己站起来,给自己打气。只要继续追逐下去,总有一天会和他并驾齐驱,让陆深看到自己是那么努力地想要进入他的视野他的生命。坚持就是胜利,阳光总会驱散黑暗。
她就真的傻到去打了两个耳洞,左右耳各一个。
趁着周末的时候她去逛街,看中了一对耳钉。那对耳钉是银色的,是两只小拇指互相纠缠的造型。这是日本的原单货,小指在日本的文化里代表羁绊。这对耳钉则代表着永不分离。
吴水水当即被戳中,买下了这对耳钉。她乐滋滋地想陆深那笨蛋虽然打了耳洞但肯定没有那么快买耳钉。就算买了也肯定很丑。所以她就大方地赏给他好了。
她把一只左耳的戴上,把右耳包好去找陆深。结果班上的人告诉她陆深不在,去找社长了。她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慢腾腾地上了五楼。
陆深的身影还是那么好辨认,高挑地往二班门口那一站,他侧对着她,距离隔得那么遥远,什么都模糊不清,唯独他的右耳在阳光下那么亮。
他的耳朵上已经有了一只耳钉。
门口还站着社长,只见她伸出手去,接过陆深递过来的相同款式的耳钉,笑意温柔地戴到左耳上。
时光就像鸣笛的小火车,轰隆隆地开进昏暗的隧道。
之中吴水水不小心与陆深走散,她赌气地以为时间那么短,一切都能够重来。哪想到寒假一过,时光开出小隧道,天青地白,她才看清楚陆深在黑暗中已经挽过他憧憬已久的手。
头顶被阳光照射,传来暖融融的温度。很久以前,她想起第一次比赛输的时候,她丢人地开始哭,陆深无声地把手放在她头顶,传来暖融融的温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