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道(37)
思忖。
叶萦萦下山玩,却是和阚冰阳,而不是和她偷偷暗恋的吴炫。
哎,她连觉都睡不着了。
真是好心办坏事。
又让她栽到那个冷冰冰的阚冰阳手里了。
她皱着眉,侧身搭着叶明诚,晃了晃他的胳膊,“那个阚冰阳多少岁?”
叶明诚闭着眼睛,疲惫不堪,“二十五吧。”
卫蔓凝掐着手指头,眉头拧成一股绳,“这么老?比她大六岁,代沟都差了两个,共同话题都没多少。”
夜深人静,她还在研究这个?
叶明诚叹了口气:“你知道他是谁吗就在这瞎叨咕?借着这个节目,好好治治她的臭脾气,要不然对你还是猫一天狗一天。”
“我又不需要她对我多好。”卫蔓凝无所谓地耸了耸肩,“我就是觉得,你还私下里特意嘱咐阚冰阳要好好治她,挺过意不去的。”
叶明诚睁开眼,手肘撑在脑后,盯着天花板道:“蔓凝,她又不是你亲生的。”
卫蔓凝愣了一下,眼中稍稍闪过一丝失意之后,释然而笑,“我生不了孩子,早就把她当亲生的了。”
可惜的是,她不领情。
老婆实在太啰嗦,没辙。
叶明诚困乏之至,只能先安抚敷衍她:“回头我跟沈老说说,让他儿子温柔些。”
卫蔓凝终于放过他,点了点头。
可回味两秒,她又觉得哪里不对。
“啊?沈老的儿子?”
-
一夜混沌。
醒来的时候,头都是四分五裂的。
叶萦萦挣扎着坐起来。
低眼一看,自己衣服都没换,估计是五迷三道的时候,直接被阚冰阳扛回来扔床上了。
她揉了揉太阳穴,看向窗外,这才发现已经日上三竿。
没人敢吵着她睡觉,更没人敢管她。
再加上这两日说好了给她休息,连拍摄工作都暂停了下来。
叶萦萦换下满是烧烤味的衣服,头脑发胀,习惯性地就跑到了橖顶。
桃花依旧,微风拂面。
却没有了抚琴的白衣长衫、徐来一人。
她愣了愣,眼前恍惚一现。
昨晚她喝得高,迷迷糊糊回想起来,似乎除了那瓶8万8的柏图斯,就剩下了零星片段的一夜春梦。
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居然那么喜欢那个对自己不苟言笑拒之千里的男人。
她是犯贱吗?
还是又皮痒欠打了?
整夜整晚,梦里深处都是他。
依稀记得,她没皮没脸地坐他腿上。
起初还有些罕见的害羞成分在鬼鬼作祟,最后她直接情不自禁地挂在男人的脖子上,怎么都不肯松手。
阚冰阳问了她好几遍,喜欢吗?
她当然喜欢。
而且喜欢得紧。
这样一个白衣胜雪的谪仙,
“可远观不可亵玩”,在她这是不存在的。
她就是要上手盘,往死里盘。
盘得他没了棱角,没了锋芒,更没了防备。
只可惜,这梦太短。
最后记忆定格在吻上他喉结的时候,戛然而止。
叶萦萦离开橖顶,快步跑到旁边的山泉边。
她弯腰,捧着水洗脸。
山涧泉水润着迷雾晨曦的冰,凉得脸颊都倏然感觉不到燥热的温度。
可不管她怎么洗,都洗不掉脑袋里那些龌龌龊龊的思想和清清楚楚的片段。
尤其是轻触眼睫的下唇,和近在咫尺的喉结。
顺着脖颈,再往下呢……
“啊啊啊——叶萦萦!”
“你真是……害不害臊,好端端地做什么春梦?”
“做春梦就算了,还是跟那个冷冰冰的男人……”
她叽里咕噜胡咧咧了一大通,自己都不知道到底在说什么。
水滴顺着脸颊缓缓而下。
一身尽湿。
等抬头,晏清正站在不远处一脸傻愣地看着她。
“……………………”
大概三十秒的冗长缄默,回顾的是昨夜,懊恼的是刚才。
叶萦萦扯了扯嘴角:“师……叔?”
晏清回过神来,脸色窘迫:“哦,那个,是师侄啊。”
说来也巧,他难得下来打点泉水,正巧就看到叶萦萦在这满面通红地发闷气。
更巧的是,昨夜他难得晚睡,半夜坐在橖顶看星星,一不留神就瞧见阚冰阳扛着醉醺醺的叶萦萦往厢房方向走去。
一脸无奈和不耐烦。
甚至还有点隐隐约约的生气。
这二人,跟太极阵似的,一阴一阳,你推我就,从未融合为一,却又始终循序渐进。
他看不懂。
于是问:“叶师侄,你刚才说,做春梦……?”
叶萦萦懵了一瞬,水滴在两鬓发间滴答落在手臂,顺着指尖蜷在了掌心。
她惯会先发制人,大言不惭道:“是啊,好大一个春梦,和师叔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