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道德尔萨岛吗？”

【主人，德尔萨岛目前并没有官方资料，但有地图定位，位于鄂海中部，可并没有在那里搜索到陆地。】

“去鄂海中部需要多久？”

【主人，以龙牙的速度来估算的话，从这里到鄂海只需两小时；如果是普通机甲的话，五小时左右。】

“龙牙可以连接了吗？”

【依然无法连接，不过龙牙目前的损毁程度已经从之前的90%变成了85%，它正在被修复哦。】

“我说过，让你不要提我的母亲！”

季敛突然大喊一声。

许沐下意识扭头看过去。

他看到季敛左手用力抓着扶手，那力道仿佛要重现当日掰断靠背的情形似的。

“我很忙，就这样。”

季敛挂断了通话。

许沐还在看他，盯着他青筋凸起的手看，盯着他不断起伏的肩膀看，盯着他略微垂下的后脑勺看。

后脑勺突然抬了一下，许沐立刻收回目光。

季敛转头看了过来，这回换许沐垂下脑袋了。

“别装了。”季敛吐槽一句，“偷听人家讲话，你害不害臊。”

许沐专心揉腿，当没听到。

后面季敛又给秦默拨了个语音通话，跟他沟通了要去德尔萨岛的事情。

许沐听到了出发的时间，非常紧促，就在明天。

——

晚饭后，秦默来了，大概是要商量什么重要的事情，季敛从阁楼离开了。

许沐坐在窗边望着天，黑黢黢的，很多东西都看不清，但有样东西却在靠近地面的位置一闪一闪地反着光，许沐垂着眼，视线在不动声色地跟着它移动。

那是季敛的机械手，他最近很少戴手套，所以在夜里很容易被发现。

季敛离开没多久，走廊上便传来略有些熟悉的鬼鬼祟祟的脚步声。

许沐偏头看去，就见冯瑞恩揣着个什么上来了，他怀里揣着的东西被布包着，看起来有半截手臂长。

“没睡呢？”他左顾右盼地走进来，“我看他走了，以为你休息了。”

“睡不着。”许沐答着，眼里却全是冯瑞恩怀里的那个玩意。

冯瑞恩也不啰嗦，直接把布打开，拿出被磨得白天都刺眼的银灰色弯把短拐，双手奉给许沐，“喏，你要的适合你用的武器。”

许沐握住手把，拿到眼前端详。

“这个把身啊，是我从一些废弃机甲上面弄下来的高级金属，材质好又不会太重，你拿着也不会觉得累。”冯瑞恩小心地又把短拐拿回来，给许沐做示范。

“这玩意，用处可多了。”他握着弯把，轻轻一拧，挥手一拉，就带出一把又细又长的刀。

他拿着刀在许沐眼前秀了两下，然后把刀尖抵到墙上，“等你要用的时候，再把这个地方往反方向一拧——”

指尖刀尖处立刻钻出四个弯钩，刀尖是刺入，等拔刀的时候再放出弯钩，可以直接钩断筋脉，杀人放血，不过眨眼之间。

冯瑞恩越说越兴奋，他握着弯把，把刀塞回拐杖中，给许沐指了指位于弯把和拐杖连接处的一个不明显的银灰色按钮。

“这里，你试着摁一下，朝着墙啊，别朝着人。”

许沐举着短拐对着墙，眼睛都不眨地摁下按钮，只见一根极细的银针从短拐尾端飞出，直直刺入墙壁。

飞出的力道极大，银针差不多往墙里嵌了一半。

“这是麻醉针，五米之内都能射到，”冯瑞恩说，“如果，我是说如果，你想放有其它作用的针也行，但不是现在。”

许沐摸着短拐问他，“为什么？”

“你这不是废话吗？我哪知道你拿这个是对付谁，万一对付的是季敛那小子，我不就犯大错了？”冯瑞恩走到刺入墙内的银针旁，用袖子包着手，把它拔了出来，“所以你先凑合用，等……等哪天我确定你不是用它来伤害那小子的时候，我再帮你搞其他的。”

许沐点点头，“谢谢。”

“不用，别忘了你答应我的事就行，”冯瑞恩冲他挤挤眼，“懂？”

“嗯。”许沐继续抚摸短拐。“不会忘的。”

再晚一些的时候，机械房附近再次空无一人。

阁楼很凉快，紧闭的门窗内偶有冷气飘出，带着几分清香。

季敛刚刚完成又一次对许沐的临时标记，正打算起身去洗手间，结果他下床走了没两步就停了下来。

他回头看向床，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他把床上的人从上到下，从下到上地看了好几遍，最后把视线集中到许沐的枕头的下面。

许沐正趴着，双手埋在枕头下，季敛看到那里有一截银灰色的东西。

于是季敛又走回去，坐到床边，指着那个东西问许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