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强惨影帝长了一对兔子耳朵(110)

作者:东哑巴

祁九中途就发现对方会错意,但一直到等他讲完才解释:“不是的,我是想问问演员那部分。”

“演员啊!演员也行的!”老板一听更来劲,“表演课我们都会给你找好,剧本也指着人设讨喜的挑,你只要稍微有点名气,立马就可以去演戏。”

他夸夸其谈,无限画饼,把里头的门门道道说得通俗无比,就等着祁九上钩。

详细的虽然不清楚,但祁九大概也知道这趟水有多深,这些空话是套不住他的。

但是他心里撩起微弱的波澜,对着被刻画得无限完美的未来,动了一点小小的心思。

他和晏时清相距太远,在大洋对岸隔着数万公里,祁九想向他靠拢,却连朝哪个方向都不知道。

*

这时候在混沌吵闹的音乐里,祁九心里涌出这样的想法。

——不想再被遗弃在身后。

不想再听“被告知了也什么都做不到”。

不想像现在这样,做着盲目而无用的事情,在虚伪快乐中找不到意义。

……我该怎么靠近他?在隔着上万里的距离里,我如果跨进他的圈子,能算作靠近一步吗?

我想要拥抱他,想闻见他独特的信息素,想感受温度在手心炸开的触感。

想和他看新上映的电影,想去宠物店转转会不会一时兴起买一只鹦鹉,想手牵着手去转这个城市的每个角落。

我想握住他,想亲吻他,想黏在一起。

想和他做所有情侣该做的、想做的事。

想说喜欢,不要掺和着机械电流,想要空气振动在耳道扩散的微弱触感。

想知道他说话时嘴角的幅度,眼里的情绪,想知道每一根发丝的运动轨迹。

想在下雨天吻他,想在有粉色积云时骑车去追,想听他爱我。

好想好想好想好想好想。

想谈一场,最普通的恋爱。

好苦。

酒也好苦。

爆炸的信息骤地收拢,大概是酒精摄入过多,祁九的大脑骤地传来尖锐的疼痛。

好痛。

他捏着酒杯子,很快做出笑来:“......不好意思,我还是没太多打算。”

老板仍不愿放弃,好说歹说加了他一个微信。

被酒精麻痹的大脑已经疲于社交,祁九没再推辞,被动地答应了对方的要求。

他这一时兴起的想法只能算作凛冬余烬,闪着星点火花,不去惦记着便很快被吹熄了。

只可惜祁九忘不掉。

他后知后觉,这应该不是湮灭火种,或许是将破壳的苗木,风铃摇响的瞬间,生命诞生的前一秒。

又或许只是青春期毫无征兆的粉刺,或者就只是那一晚酒精浓度过高,吹得这火熄不了。

忽明忽暗,挠心挠肝。

祁九选了个日子,还是和晏时清打了通电话。

他坐起来,抱着小乖,身上堆着厚厚的被子,算了几遍两人的时差,估摸着晏时清起床的时间。

嘟、嘟。

祁九数着。

他想如果这通电话没有接通,那他就再不会有这样的想法。

和往常一样,这些念头都会通通塞进发霉的枕头里。

嘟——

第九下,电话接通了。

祁九想张口,但是声带像被谁掐住。

对面已经先一步说话,喊了几次祁九的名字。

祁九不知所措,打好的腹稿统统消融,慌乱间竟然把电话挂了。

他没由来地觉得渴,心跳很快,看着手机屏幕很快传来一通新的通话。

祁九大喘着气,发现兔子脖子上有些毛已经被自己的汗润湿,抽着鼻子无辜看他。

他尝试平稳呼吸,数到第十三秒时按下了接听键。

他手指还在抖,祁九曲起腿,把兔子放在脚踝处,另一只手覆盖住自己的腺体。

他垂着头,用不平稳的声音,磕磕巴巴地告诉晏时清自己的想法。

这次换为晏时清沉默。

但他没犹豫太久,斩钉截铁地拒绝了。

“祁九,这不是你想象的那么轻松。”晏时清那日排了五个通告,在早上挤出一点时间斟酌言辞。

“你再等一下,再等一段时间,我......”

“可是我不想等了。”祁九打断他,“晏时清,我不想等了。”

祁九听到外面又在下雨,落在玻璃房顶哒哒嘀嘀,听了很烦。

夜半时分,他的情绪来得突然,就像一簇淋雨盛开的昙花,缓缓地从最外壳剥开。

他尚且不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么答案,但突如其来的情绪消磨大半理智。

他本来有很多理由与晏时清对峙,有很多能让对方哑口无言的语句。

比如你做决定时为什么不考虑我的意见,比如我不知道我能等你多久,比如你没太大权利干涉我。

但最后从嘴里吐出来的,就只有三个字:“我就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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