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觉醒来我当皇后了(110)

作者:仲未饮茶

澹台雁沾湿帕子再拧干,她心里急躁,对着自己也毫不留情,乳酪一样的肌肤被擦得通红。

忽而,她动作一顿,指尖缓缓摸上小腹。

先前看话本子时她就知道,谭娘子征战多年,往往身先士卒,身上挂彩那是常有的事。话本子上说她受过许多伤,澹台雁也悄悄看过,身上确实有着细细的疤痕在。

澹台雁自小就生得肤白,有些什么小伤也很难留疤,没过几日就好了,顶多留下一个浅浅的印子。可小腹上这道四、五寸长的伤痕却是深褐色,经历数年难消,可见当初伤得多深、多重。

纤长的指尖在那上头搓了搓,这伤处和方才梦里受伤时的位置是一样的。

这可巧了。方才梦里深刻刺骨的疼痛好像还在身上,澹台雁打了个寒噤,没再多想,连忙套上衣服走出去,还不忘将那些脏衣服另外包起来带走。

澹台雁打定主意要毁尸灭迹,这些沾血的衣服,她明日是一定要找个地方悄悄烧掉的。

褚霖当真说话算话,待澹台雁从净室中出来,床上的被褥已经全换成新的了。换下来的那些也没让人带走,只另外找了个铜盆团在里头,想来也是准备烧掉。

这么会儿功夫,褚霖连寝衣都换下来了。外头天还没亮,他改换了一身皮弁服,脸上已经不见倦色。

节假已过,褚霖自然是要如常上朝。

澹台雁有些赧然,她又害他没睡好觉。

“阿雁快上床歇着,盖着被子,千万别再着凉。”褚霖见她一直杵在边上不动,身上的寝衣轻薄不挡风,不由分说地上前抱住她。

“……陛下?”

腰肢被人搂住,膝弯也被人扣住,澹台雁还没明白发生了什么,人就已经被轻飘飘地抬起来。

“……陛下!!”澹台雁方才在净室中待了一会儿,原已经好了些,给他这么一抱又通红了脸。

澹台雁又气又急:“陛下怎么能……”

到底不能什么?是不能抱她还是不能像举个枕头一样抱起她?澹台雁自己也没考虑明白,待再想开口时,人却已经在床上了。

褚霖没理会,直接扯过被子将人团团包好,又伸手贴在她额头试了试温度。

澹台雁面色更红,她……她也知道自己脸色红得不像话,可这不是因为发热啊!

褚霖脸色不大好,尽力和婉地同她道:“阿雁好好歇着别担心,朕已经派人去传言奉御了,他很快就来,阿雁别怕。”

褚霖的声音很轻很柔,仿佛声音大些就能碰碎澹台雁似的。

.

澹台雁没有怕,她听见这话顿时坐起来,不可置信地指着皇帝。

“你、你叫言天冬进宫?你怎么能叫他来?你有病!”

月事也要唤奉御问诊,褚霖丢得起这个人,她可丢不起!就算言天冬不笑她,她也是……她也是不能再做人了!

褚霖没料到她有这么大反应,愣了一下,顿时哭笑不得。

澹台雁把脑袋上的头发揪得乱七八糟,哀求地瞧着褚霖:“陛下,你快派人去别让天冬哥哥进宫了,这种事……”她掐紧手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努力解释道,“此事……此事于女子只是寻常事,我已经没事了,这……这不用找大夫的……”

这事不能顺着她。褚霖想了想,也坐在床边:“唤言卿来只是问平安脉,阿雁不必多想。”

澹台雁小脸紧紧皱起来:“我不会多想,但是……”

言天冬并不在行宫内当值,大半夜地将人带进宫来,谁能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澹台雁哭着一张脸:“陛下,你还是别让人唤他进来了,要请平安脉明日再请就是,几个时辰差不了什么事!”

“执信令的人早就出了宫门,现下言卿应当已经在路上了,阿雁总不能让他白跑一趟吧。”褚霖摇摇头,无奈道:“阿雁只当是为安朕的心,好不好?”

澹台雁扁着唇,鼓着腮帮子瞪他。褚霖面上仍是温和的笑,可这笑容却坚定又固执得很,不会被任何事情改变。

即便这事情丢脸至极。

澹台雁着实气不过,冲着他“哼!”一声,迅速躺在床上掀起被子盖过头脸。

真是丢死人了!

“阿雁别闷着了。”褚霖闷闷地笑,拍拍那裹得紧实的大蚕蛹。

执信令出宫的人骑得是快马,言天冬进宫时只能堪堪带上个医箱,连外裳都剩了半截袖子没穿好。

半夜被传召进宫已是寻常事,言天冬匆匆套好袖子,上下搓搓脸:“启禀陛下,臣言天冬……”

腰还没弯下去,屋门匆匆打开,外头秋风呼啸着刮进去,褚霖站在门口,眉头深深皱起。

“言卿快请。”

皇帝亲自开门,言天冬还来不及受宠若惊,匆匆走进屋。屋内仍旧是没有旁人,帐帘扯得紧紧得,几乎是密不透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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