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玫瑰(120)
于曼莎被扇得两个耳朵嗡嗡作响,火辣辣地疼,一手不可置信地捂着脸,抬头看她们,哭哑着嗓音问:“凭什么?”
林秋月冷了她眼,“凭你配不上。”
盛雪兰在旁边都有片刻的失神,凌家果然是凌厉风格,惹不得。
此刻看于曼莎的眼神也是厌恶和看不起,,终究是拿不上台面的跳梁小丑。
那看不起的高傲眼神,就和当初看姜听玫的眼神一模一样。
她叫了保安,“来人,把这位不清醒的于小姐请出去。”
于曼莎还想挣扎,流着泪对盛雪兰哭道:“伯母,你选我,你选我,你选我啊,选我我可以把我们家所有的钱都拿出来支持凌阳……”
她哭得梨花带雨,满脸绝望,头发也不再整齐,乱糟糟的一团,两张脸肿得老高,像个乞丐,摇尾乞怜。
于曼莎嫌弃地皱了皱眉,催促保安:“还不快来?于小姐不清醒!”
原本在宴会门口巡逻的保安,连忙小跑着过来,两人合力把于曼莎几乎是押了出去。
于曼莎哭声尖利,很是凄惨。
姜听玫侧了侧身,看见她现在的下场模样,却并没有觉得很痛快,她只觉得冷。这样的豪门,权利利益至上,没有半分人情冷暖可言。
那这二十多年来,纪忘舟又是怎样熬过来的?还是他始终这样,冷漠旁观,丝毫情绪不露,将自己的心上锁。
垂眼,见他们交握的手,手中力气紧了分,她想告诉他她在,她想自己也能给他力量。
黄莺莺杵在纪忘舟面前,身形瘦弱,像根断了一截的麻杆,柔柔弱弱的,也娇滴滴的,抬头,她又喊了声:“忘舟哥哥。”
“阿姨让我们过去。”
盛雪兰这会正忙着给林秋月道歉,让下人好好擦拭凌莎头发上礼服上,脸上残留的酒水。
“实在是对不起亲家,我也没想到这于小姐现在这么疯了,我们很早之前就没交集了,谁知道她能记到现在。”
“凌阳过来,好好给凌小姐道个歉。”
纪凌阳听话走过来,站在凌莎面前,挺诚恳地开口:“对不起莎莎,我刚刚没有注意到她。”
凌莎面上没显,心里却在想你是没注意到她,只不过是在人家来的时候向后退了三米远。
她笑笑,大度回:“没事,我不会介意这些。”
纪凌阳松了口气,刚于曼莎冲上来的时候他都吓了一跳,下意识地就躲后面去了,他想他可能现在得了怕疯女人综合征,不过就是要了命了,他还命里专招疯女人一样。
一个说不爱她就去死,一个说不和她在一起就祝他永远和别人互相折磨到老。
“那凌阳还不送莎莎去接待室换件礼服?”白色礼服沾了红酒,此刻色调晕得东一块西一块,这件漂亮艺术品镶着暗闪钻石的礼服是彻底废了。
纪凌阳连忙回:“好的,母亲。”
凌莎一手自然地搭上林秋月的手臂,亲昵地叫了声:“妈妈,您也陪我去吧。”
唇角微弯,林秋月笑笑,回:“好。”
她年轻是便是大美人,现在也仍漂亮,在一众同年的女人里气质清贵,温柔大气。
她一笑,便是韵味。
热闹唏嘘快要散场,盛雪兰坐主座抬眼看她那大儿子还杵在那人群中和黄莺莺僵立。
气不打一处来,面上却强忍着没显露。
她尽量和蔼地开口:“叫姜听玫是吧?”
凌莎走了几步,感到身旁母亲几乎是整个人僵硬了一下,她有些诧异地去看她神色,却见那平时始终云淡风轻,温婉得体的脸此刻竟是一片惨白,而她眸中那刻的情绪变化,极为复杂。
她甚至在她眼底似乎看见了悔恨?
想追问,却见林秋月几乎是怔怔地看着纪忘舟身后的那个姑娘。
凌莎看过去,看见姜听玫的眉眼,漂亮的鹅蛋脸,还有那双眼睛,如出一辙的初恋般的杏眼。
警铃大作,几乎是瞬间她变了脸色。
“忘舟,你把她带过来,让母亲好好瞧瞧。”盛雪兰压着语气里的怒气,在好好说话。
黄莺莺无助地让开,看着他们紧握的手,眼眶里又不住地泛起了泪花。
姜听玫烦得很,但是又不想留他一个人在这,只得硬着头皮和他一起往前走了。
她并没注意到旁边那两人的目光,只是觉得在这样宴会里被那些自诩权贵的人注视着,分外不舒服。
那段路似乎特别长,等到了盛雪兰面前,她抬头看她眼睛,不卑也不亢。
凌莎看着那两人牵着手分不开的模样,也看着自己母亲几乎看痴了的样子,心里没来由的嫉妒恼怒。
她做微笑,善意提醒,眼底却全是尖利,“妈妈,我们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