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呀么小神仙(91)
那是裴先生送她的耳环。
先前在信里说到一句,买菜的时候看到路边有人在开蚌,取出滚圆的珍珠,做成耳环一定很漂亮。
没想到他真的送了她一对。
只可惜夹在信里,她没来得急看,连钱带耳环一起落入他人手。
珍珠耳环
邮差从她手里接过信件,马不停蹄。
把其他要送的信件先抛在脑后。
信封上的地址是虚假的,不需要看,他知道真正的目的地在哪里。
只隔两条街,推开别墅大门。
小心翼翼穿行在花园过道,要绕开价值不菲的郁金香。
仅送一封信,赚的盆满钵满。
怎能不上心。
屋内的人平静地看完信,将所有信件收拢在一起。
手背上的烫伤针刺般地疼。
佣人叫医生来包扎伤口,被他拒绝。
他剪了根雪茄,靠在橡木沙发椅上,吐出一口烟雾。
做了这么久的局,也该见面了。
……
……
第二天蒙蒙亮,她捧着书出门帮阿嬷抓药。
抓中药的间隙争分夺秒看书,以至于刚出门就险些被车撞。
没有受伤,只是摔倒在地,狼狈到鞋子也掉了一只。
药材撒了一地。
司机摇下车窗跟她道歉,帮她重新抓了药,非要送她回去。
百般推拒不得。
只得上车。
坐在后座,才发现旁边有人。
是那种看一眼就移不开眼的类型。
他在看信,手背有和她一样的烫伤。
真的巧。
再瞥一眼信封。
上面的字迹内容不需要细看,就能知道里面写了什么,因为那就是她写的信。
寄给裴先生的信!
所以一眼认出身边人是裴先生!
裴先生的样子比她想象中年轻很多,原以为慈善家应当四五十岁,大腹便便,满手戒指,甚至可以老到做她爷爷。
可裴先生看上去三十不到,穿着西装,只戴一块表。
旁边放一沓光明日报。
她的心在狂跳,恩人就在眼前,她不敢认。
车在四合院门口停下,表姐站在门口剥橘子。
看见她在车上,有些吃惊,敲敲车窗叫她的名字。
心想,难道她傍上大款?
司机锁上车门,她拉了一下,没能打开。
一旁的裴先生合上报纸,看着窗外发问,“她叫的是你的名字?”
她绷直身体,点了点头。
“我表姐。”
裴先生又拿出那封信,信封朝上看了一眼。
“我资助过的一个学生,也叫这个名字,不会这么巧吧。”
她没敢相认,到头来却是裴先生主动。
她捏紧手里的课本,“我知道,您是……裴……裴先生……”
“我……我就是您……资助的学生……”
“看来你我确实有缘。”
裴先生有些惊讶地笑了笑,从怀里掏出钢笔一边写一边问。
“你表姐戴着我送你的耳环?”
她有些不好意思了,下意识摸摸自己的耳垂。
“我没有耳洞。”
裴先生嗯了一声,把纸条递给她。
“明天下午一点,到这个地址。”
她有些被吓到,把纸条叠成豆腐块。
“去干什么……”
“我记得你在信里说,你要报恩?”
一句话差点让她昏厥,连忙抱住书本,捂在胸前。
“我……我不卖身!”
裴先生摸了摸她的头笑出声,“想什么呢。”
临走前从车里丢出一瓶烫伤膏。
表姐打量了她许久,不怀好意地提高嗓门,“哎哟喂,某些人有出息了,开始傍大款啦!”
引地左邻右舍唏嘘一片。
宋连蝉一夜没睡。
她觉得自己已经和这个身体融为一体了。
不是前世今生,而是此刻,她就是这个女孩。
她切切实实地感受到了原身的所有情绪。
期待,紧张,焦虑……
下午要逃课去见裴先生。
第一次做坏学生。
原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
然而裴先生根本没有时间搭理她,一直在书房处理事务。
她百无聊赖,开始趴在桌上看书。
佣人端来桂花糯米藕。
她看了看,心里莫名伤感,没动一块。
临走前,裴卸叫住她,拿出一根针在酒精灯上消毒。
“过来。”
她紧张地站在原地。
“又不会吃了你。”
裴先生笑话她。
她这才小步挪过去,凑到裴先生身旁。
裴先生让她站在窗前,起身附在她耳边。
窗外的郁金香被花匠百般照料,明艳绽放。
两个影子在地板上交织在一起,融入一团黑影。
“会有点痛。”
他难得认真严肃,一手抵着细针穿过她的耳垂,竟然紧张到手心发汗。
“还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