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的错过与没错过(75)

作者:华砚刘

市局一把手下去了,由二把手暂时主持工作。经市局领导班子集体研究决定,撤销市经济电视台,设备和固定资产合并到市电视台,人员解散的原则是“复员”,哪儿来的回到哪儿去,没有“根基”的新进人员,划归到系统内的广播电视器材公司,特殊人员和特殊情况再另行商议安排。

我有些难办,不是我不乐意回到市电台,是电台的文台长和马副台长会对我的重新回归,持什么态度?不是我心眼小或格局不够,是因为有前车之鉴,我担心自己送上门“被侮辱”,且再次沦落到“孤家寡人、四面楚歌”的边缘化境地,我不在乎脸面,是考虑有没有立足之地的问题。

事不宜迟,我找到市电视台雷副台长,他由原广告部主任升职了,分管广告部。我向他申请,想趁这次合并的机会,进入市电视台继续做广告业务。雷副台长对我有所了解,知道我是经他爸(老雷局长)从通镇调上来的,有故乡情结做铺垫,加上董总公司最初投放的电视广告,是我直接找他洽谈的,他对我的广告策划能力和文字水平是认可的,还有我在市经济电视台的广告业绩也是有目共睹的。

雷副台长对我申请调入市电视台广告部的想法,持欢迎态度,还说,经他提议,市电视台准备成立两个广告部,其中广告二部就是接手原经济电视台的所有广告业务,刚好可以由我来担任广告二部主任。

事情就这么决定了,市经济电视台“黄”了,我“曲线”调进了市电视台。

四十七

我分期还清了董总的借款。董总的人造奶油生产线已启动了,经过无数次的调试和改善配比,产品开始进入市场推销,但这个过程很艰难,所以他更加忙碌起来。袁领导做了乡镇一把手,他有开不完的会和检查不完的工作,也是难得见一回面。

远在千里之外的何老师也在经历着大起大落的境况。他在南方浦海市电视台的工作能力和水平,得到了当地一位市领导的赏识,于是把他安排进了市规划局档案部门,准备过渡一下后,再从桃阳市办理正式调动手续,调入浦海市委组织部工作。本来前途一片光明,但问题就出在过渡期间。一次,他外出拍摄土地规划影像资料,中午在饭馆就餐时,锁在小车后备箱里的一部高档摄像机被人盗走了,虽然及时报案了,但浦海市是沿海开放城市,人员来往复杂,那时候没有“视频天网”,案件一时半会儿破不了。

鉴于那部高档摄像机价值不菲,如果没有处理意见,相关领导是无法交差的。但是何老师孤身一人在浦海市,砸锅卖铁也赔不起啊,况且手里不说是锅,连锅铲把都没有呢。好在何老师为人诚恳朴实,具有良好的人缘关系,再者这不是个人的主观过错,属于“天灾人祸”,最后的处理结果是何老师主动辞职了结此事。工作没了,何老师也在彷徨,是摆摊卖点小物件、还是当出租车司机?他正在思考中……

由于市场开放政策越来越灵活,个体私营经济如雨后春笋,发展迅猛,余红单位原有的独家经营优势不复存在,经营压力陡增,终于,实行下岗分流了。余红想竭力保住饭碗,选择接受分流,也就是拿着单位给的一点安置费,组织几位同事依然挂靠着原单位,另起炉灶,合伙做点生意。但做生意是需要头脑精明的,她明显落后于人家,生意是做上去了,最精明的那个人却把她们几个合作伙伴都排挤出来了。她不甘心,再去与人合伙开店倒腾服装,起早摸黑进货卖货,搞了一段时间,一算账,亏了,亏在哪里呢?算不出来。我认为没有必要再折腾下去了,安心下岗算了,呆在家里总不会“亏”吧。

女儿在上小学,因为才解决“饥荒”不久,我们手头不宽裕,所以女儿只能选择一般学校就读。如果上市里的实验小学,一要关系,二要家庭条件,光是对老师的“回访与探望”这一项,就令我望而却步。因此,我会以同样的理由向同事或朋友解释:孩子小,离家近,上下学方便。但是看到院子里的同龄小孩,大都选择了实验小学就读,我又为自己的能力有限而感到羞愧。

电视台的广告专职人员,没有底薪和生活费发放,做一笔广告业务就拿一笔提成,充分体现多劳多得、不劳没得的原则。我不但要拼命做广告业务,改善家庭经济状况,还要力求上进,积极向组织靠拢,于是我向台党支部递交了入党申请书。

我是电视台广告二部主任,是台里的中层干部,我不能只想着自己的广告业务,还要给下属人员出主意想办法,带领大家冲刺整个部室的全年任务。原来是台与台之间竞争,合并后是人与人之间竞争,发生广告业务交叉冲突在所难免,部室内部的矛盾容易协调,但部室与部室之间近似于楚河汉界,争吵不断。雷副台长是广告部主任出身,他很公平公正,不偏不倚,灵活调解,为了营造团结和谐的局面,他隔段时间就会带着广告部所有人员,短途旅游或者举办周末聚会,把一切矛盾分歧,融化在欢乐友爱的氛围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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