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偏要宠她(76)
梦中的乌兰和十四岁时的她一模一样,娇气,骄矜却又心地柔软,完全就是另一个她;而梦中的鹰奴,与赵韧如此相似,却又如此不同。
十四岁之前,她曾经做过许多预见未来的梦,父母的和离,父亲的离世,甚至姜润的背叛……她都提前梦到了;十四岁那年,她第一次梦见鹰奴,梦见自己的死亡,因此改变了北上散心的行程。
如果这也是一个预见的梦的话,是不是代表,如果她没有改变北上散心的行程的话,按照预言的轨迹,她原本就该遇见鹰奴?
会不会,那个吉仁从大安接回的乌兰公主,其实压根儿就是她自己。
她会被试图逃跑的鹰奴掳掠,会被觊觎她的他轻薄,被他所救。却不知为何,还是被迫嫁给了古达木。所以才会有先前,他劫掠新娘的那个梦。一直到最后,她死在了他怀中。
可如果是这样,她为什么会成为北卢的公主?如果赵韧就是鹰奴,他为什么不肯承认?一个小小的奴隶又怎么会摇身一变成为魏郡王之子,甚至登上大安至尊之位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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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章
半夜, 朝朝忽然惊醒。
昨夜她不知不觉便睡了过去, 连赵韧什么时候回房都不知道。这会儿醒来, 她发现自己不知何时, 被他紧紧抱在怀中。
颈下、腰上缠绕着他的手臂, 脸儿偎着他坚实的胸膛,如云长发散落,与他凌乱的发交错纠缠, 说不出的亲密暧昧。
他还在熟睡,浓眉微皱, 薄唇紧抿,锐利慑人的黑眸此时阖着,柔和了白日的凌厉气势, 长而直的睫毛根根分明。
成婚将近一个月,她似乎还是第一次在他怀中醒来。直到这一刻,她才真正意识到,她嫁了人,嫁给了这个只有几面之缘, 几乎说得上是陌生的男人。
朝朝动了动,发现自己已经恢复了力气, 轻手轻脚地抬起他的手臂, 小心翼翼地将身子往里侧挪动。虽然已是夫妻,甚至昨夜那般亲昵过,她还是不习惯他的体温与触碰。
刚刚挪到一半,她柔软的腰肢上忽然搭上一只手, 随手一捞。强悍的力道又把她扣回怀中,轻拍了她几下,低语道:“身子好些了?”
他醒了?她“嗯”了声,不死心地试图继续掰开他岩石般坚硬的臂膀。
他纹丝不动:“乖,再睡一会儿。”
她蹙眉:“陛下放开我可好?热。”
身后许久没有动静。朝朝疑惑:难道又睡过去了?想回头看他表情,他却忽然低头,用胡茬蹭了蹭她柔嫩的玉颈。她“唉呀”一声,只觉又痛又痒,整个人都蜷缩起来,嗔道:“陛下这是做什么?”
他低沉沉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听不出多少情绪:“朕喜欢这样。朝朝若嫌热,把寝衣除去便是。”
朝朝:“……”察觉到他的大手已放在她的衣带上,她一个激灵,“不,不必了,我不热。”
他声音淡淡,似有不信:“当真不热?”
她无比肯定:“当真不热!”
他若有憾焉:“你我夫妻一体,朝朝有话只管告诉朕,不必不好意思。再说,”他附在她耳边,声音还带着初醒的沙哑,异常撩人,“昨夜,不是什么样子都被朕瞧过了?”
轰一下,热浪上涌,她整个人都变成了煮熟的虾,偏偏又反驳不得,暗暗咬牙:“陛下不是说还要再睡一会儿吗?”
他低低“嗯”了声,鼻端的气息若有若无拂过她红得几欲滴出血的耳垂。
朝朝闭上眼,一动都不敢动:“睡吧。您明儿一早还要早朝呢。”
他又“嗯”了声,伸手有一下没一下地缠绕着她浓密的长发,缓缓开口:“这阵子,朕有些忙,只怕无暇去后宫。”
太好了。朝朝心下一松,正想表现一下自己的贤惠大度,就听他道:“朝朝搬来太极殿吧。”
朝朝:“……”一下子结巴了,“只怕,不,不妥吧?”
在她身后看不到之处,他垂眸看她,目光暗沉,仿佛要将她一口吞噬。钢铁般的手臂一点点收紧,下巴顶上她的发心,将她纤柔的身子更搂紧了几分,恨不得嵌入骨血,声音却平静异常:“没什么不妥的,帝后和睦,乃是社稷之福。”
因着他一句话,朝朝显阳殿还没有住热乎,就兴师动众,搬进了太极殿西堂。朝臣颇有微词,被赵韧一句冷漠的“此乃朕之家事”堵了回去。
朝朝的日子却与在显阳殿时没什么两样。白天去给徐太后请安,依旧在显阳殿处理宫务,晚上回太极殿西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