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晨四点的姑娘(21)

作者:适闲客

柳梦笑了一下,站在石头上看向远方。临近中午,阳光开始浓烈,照在脸上开始有些发烫;

再加上是骑了太久的自行车的缘故,我的额头上开始冒汗,柳梦的脸上也沁出了汗珠。

我脱去了校服,柳梦看了我一眼,也把自己身上穿的一件红色的外头给脱了去。里面是一个蓝色的手织薄毛衣,紧紧的贴在柳梦身上。

柳梦紧闭了双眼,扬起头,张开了双臂,阳光洒在她的身上,似乎在泛着晶莹的光。她在贪享这一刻的悠闲,以一种我从未见过的姿态。

直到这时,我才忽然发现,柳梦的身体竟然也有了曼妙的曲线,胸前有了些许的凸起,似乎屁股也比去年要更加翘了。

冬天的衣服又大又厚,除了脸蛋,几乎每个人的样子都是一样,如同北极熊一般圆乎乎。

而现在到了春天,褪去了冬衣之后,竟有这样的美妙变化。

这大约就是女人的发育吧!我心里琢磨着,忽而想到自己身上也有了日渐浓密的毛发。

在每一个未曾留意的时光里,原来我们每个人都在生长,只不过柳梦竟然可以如此曼妙。

我呆呆的看着柳梦的身姿,脑子里竟忽然有了莫名的悸动,心里竟忽然温暖起来。

第9章 我被辍学了

体育考试在邻近一个镇子的职业技校里举行。需要自己骑着自行车过去。

考试之前,老师说,要回家去找最简单的衣服穿着,比如短裤、背心。

等我准备赶快回家找寻这些衣物的时候,柳梦还呆呆的坐在教室里,完全没有丝毫的想要离开的意思。我问她:“你不回家去找衣服么?”

柳梦回答我:“家里没有我可以穿的这些衣服。我就不回去了,正好可以节省时间用来读书。体育考试,你知道的,我反正也考不了多少的。”

我不禁默然。虽然锻炼了大半年了,但是柳梦的体育成绩确实并未见到好的起色。

无论是50米的短跑,还是铅球,都远远不及格。唯一值得欣慰的是立定跳远,高分不要想,但至少是及格的。

柳梦说,这是因为我单独辅导后的成果。我自己却摸不着头脑,我究竟做了什么?

考试进行得很顺利。我和浩子没有任何意外地都拿到了满分。

柳梦只拿到了16分。不过意外的是,柳梦似乎早已在内心里接受了这个结果,我没有在她脸上见到任何的落寞和不甘。也许,她已经释然了。

考试归来的途中,沿途的田地里,麦子泛起了金黄。麦忙假踩着准时的点儿也来了。

可惜的是对于我们,距离最后的中考还有两个月了,假期那根本是妄想。

每年这个时节,父亲和母亲都会从江南返回家乡,地里的麦子靠着爷爷一个人根本无法收割。

我时常惊异于为何父亲会对于这几亩薄田如此钟情,明明不会有多少收成,明明仅换的回些许的回报,明明与付出的劳力根本不相匹配。

可是父亲,从未间断,每年必回,每年都亲自操着镰刀一刀一刀割下麦子,再用毛驴板车拉回到打麦场上,铺满场后给毛驴挂上石头做的碾子,一圈一圈的在场上压,直到把麦子压出来,晾晒、扬麦、装袋。

好处就是,新麦子很快拉到集市上售卖了,留下两袋到村口压成粗面,留给我和爷爷做口粮。

但是今年,父亲的回归却让我在距离中考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硬生生被拖离了战场。

我还在课堂上回答老师的问题,校长却忽然出现跟班主任耳语了几句。

我看到班主任用吃惊的眼神看了我许久,心里便知道,坏了。

果不其然。因为父亲是从外地回到家乡的,这件事情很快被村里报到了镇上,镇上的领导跟校长打了电话,说按照上级抗击非典的要求,家里有外地回来的,必须要回家隔离。

我至今想不通为何我要被强制回家。我既没有同父亲接触,父亲也没有任何的异常表现,可是我却莫名其妙地被强制要求回家,究竟是因为什么?

没有人会跟我解释。我所知道的,只是我打包了我自己所有的书籍,装了一大袋子,绑在自行车后座上。

临走时,柳梦和浩子站在教室门口远远地看着我,我努力扮出一个笑容,挥挥手,扭头走出校门。

就这样,在距离中考不到两个月的时间里,离开了学校,离开了老师的授课,离开了学校的突击训练,离开了每一个清晨我和柳梦的讨论。

自行车一路在歌唱,我的眼泪流满了十二里的山路。

父亲对于我的忽然回家非常吃惊,他的脸上堆满了沧桑,四十不到的人两鬓竟也泛起了斑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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