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头灯光是米黄色的，女孩儿已经睡下，被子并没有盖好，胳膊还露在外面，覃衍找了个凳子坐在床边，微微弯腰，把程然的胳膊放回被子里，轻轻掖了掖被角，目光扫过女孩微乱的发丝，试探的喊了声，“程然？”

她睡得很沉，均匀的呼吸声在安静的屋子里格外的明显。

过了很久很久，覃衍才慢慢出声，声音低的让人听不清。

“爷爷说要把所有的财产都给我。”

“我知道他是在补偿我，用这一种方式……补偿我小时候的那五年。”

覃衍垂下眼眸，声线也慢慢变得沙哑，“他对我很好……其实，这些就足够了。”

房间里越发的安静，静到覃衍能够听的到自己的心跳声，他的目光直视到女孩儿的脸上，语气也格外的柔软，

“我现在很开心。”

“因为……遇到了你。”

第78章 熟悉

程然这一觉睡得迷迷糊糊，直到门外响起敲门声，她的意识才慢慢清醒过来，眼前的景物渐渐变得清楚才意识到所在的环境。

“程然？”门外响起覃衍的声音。

程然微微一愣，快速的拿过床边的衣服套在身上，嘴里回应着，“马上！”

打开门时，覃衍正倚在门边，已经收拾妥当，看见程然出来，嘴角动了动，“收拾一下，吃完早饭我们就回去了。”

程然不想让覃衍在外面等太久，简单的收拾了一下，便来到了餐厅。

餐厅只有覃衍一个人，程然并不知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在覃衍对面坐下后，见只有两人的早餐，有些纳闷，问道，“爷爷呢？还没有起床吗？”

覃衍吃饭的动作微微一顿，抬起头看了她一秒，“爷爷还没有起床，我们赶时间，所以不和他一起吃。”

两人是出来参加竞赛的，自然要跟着大巴车一起回去，所以比较赶时间，程然点点头没有多想，语气里有些许遗憾，“本来当面跟爷爷说声再见呢，看来是没有机会了。”

覃衍没说话。

程然想也没想，“爷爷对你是真的好，以后要经常回来看他知道吗？”

见覃衍还是不吱声，程然有些郁闷，拿着手里的筷子敲了敲对面覃衍的碗，“跟你说话呢！”

覃衍抿抿唇，最终还是没有说出别的话，“知道了。”

“这还差不多……”

……

两人吃完饭以后，终是没有跟老爷子打招呼，两人坐上车以后，管家带了句话给覃衍。

“小少爷，覃老让我给您带句话，您永远是覃家的长孙，不要在乎别人怎么想，是你的东西永远是你的。”

——

二楼，覃老爷子房里。

车渐渐开远，直到离开覃老爷子的视线，他收回目光，问道，“话带过去了？”

一旁的管家微微弯腰，“是，已经带过去了。”

覃老爷子微微皱眉，“那臭小子就没有给我留句话？”

管家汗颜，擦了擦额头并不存在的汗，语气放轻，“小少爷没有给您留下什么话，不过他旁边的姑娘倒是说了，让他经常回来看您。”

覃老爷子转过头来，“他同意了？”

“是，虽然说不是很愿意，但好歹是同意了。”

从管家嘴里听到这种话，覃老爷子不动声色的移开目光，忍不住轻哼，“然丫头，是个好孩子啊，至少比覃衍听话。”

虽然只说了一句话，但是不自觉上扬的嘴角非常能表达他此刻愉快的心情。

——

时间过的很快，距离上次竞赛已经过去一个星期了，成绩现在还查不到，不过对于程然来说倒是无所谓，毕竟她本来就不是奔着考试去的。

上午第三节课是语文，程然像往常一样去办公室请老师，办公室的门微微敞开。

办公室里，语文老师正在跟一位女生说着什么，程然停住脚步，静静等待两人说完话。

杨晓燕是高一六班的班主任，所以程然有的时候来请老师也经常会遇到六班的一些同学，一学期下去，程然也认识的差不多了。

她的目光微微扫过面前的女生，从侧面看不清女生长什么样，但是依稀可以看出她化了淡妆。

在学校还化淡妆？程然有些搞不懂。

其实并不能怪程然，卓越一中一半的女生现在都化妆，只不过程然本来底子就好，所以她并没有关注这些。

和别人不一样的是，女生并没有穿校服，看的出来女生很会打扮，简单的一件长款羽绒服穿到她的身上并不显得臃肿。

“程然？”

旁边一道男声让程然转过身来。

看到程然站在办公室门口，许寒凡有些纳闷，“你怎么不进去？”

许寒凡是六班班长，也是程然的初中同学，两人还算熟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