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她又懒又娇(83)
宁安本就因悯王之死而悲痛伤怀,夏冰又有了这样的病症,一旦发作便“太子殿下”个不休,如此她身心都备受煎熬。
绘兰对夏冰,从同情、可怜,到如今只剩下了埋怨。
“将她送走吧,送回公主府去!京城有大夫能医治她,公主府的人也能更好地照顾她,再留着她已然不妥,便是为她自己,也该送走了。”
其实一开始也不是没想过将夏冰送回京城,只是宁安在夏冰清醒时问过她,她却不愿。宁安不好强迫于她,便将此事按下不提。现在绘兰重提此事,宁安看着自己的伤,又看向地上的夏冰,叹道:“你让我想一想。”
绘兰闻言,知道她能考虑已经很好,便不逼她太紧,点点头,就要扶她回房为她处理伤口。
宁安捏了捏眉心,疲惫地对绘兰道:“先把她安置到床榻上吧,夜深寒凉,莫让她受了风寒。”语毕见绘兰鼓起脸很是不忿,又道“她若病了,受累的还是你”,绘兰才不服气地扭身去将地上的人扛起。
将夏冰放在床上,又扯了被子随意地一盖,绘兰吹灭台柜上的烛火,便关了房门随了宁安去她房中。
黑暗中,床上的人忽然睁开双眼,那双眼睛阴毒而残忍,有毫不掩饰的怨气溢出,嘴角却挑起一抹充满恶意的诡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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观月楼,沈珺悦因与成徽帝午后在书房的胡闹之后困倦,一觉便睡到了亥时,错过晚膳,被饿醒了。
她揉了揉眼睛,房中没有点灯,但旁边起居室灯火明亮,泄了些光进来。她朝外面喊玉环,进来的却是成徽帝。
“醒了?”他走到床榻前坐下,伸手帮她捋了捋睡得凌乱的头发,动作温柔。
沈珺悦见了他却有些面红,想到他们竟在书房便做了那事,实在胡闹得有些过了。
盛临煊却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的样子,照常与她说话——“饿不饿?可要用些吃食?”
胃已经发出了小声的抗议,沈珺悦不好意思地点点头。盛临煊便出去吩咐李荣将早已备好的食物送到起居室。
陪着她在桌边坐下,又对她说:“时候太晚了,只能用些好克化的食物,明日再吃些好的。”
面面俱到,事事妥帖,沈珺悦朝他嫣然一笑。
用毕两人在院中随意走了走,沈珺悦也将今日在水月庵的事情与他说起。今夜乌云蔽月,外头太暗,两人没走一会便回来歇下。
雕花大床上,盛临煊将沈珺悦抱在怀中,听她继续说在水月庵中试探了宁安大长公主的事情。
沈珺悦谈到了宁安大长公主的心结:“怪不得,公主当年坚持要与徐统领和离,想来便是因为此事而夫妻反目。”
“朕记得,事发之前,姑母与徐统领在京中是有名的恩爱夫妻,徐统领对姑母爱逾性命,朕当时年纪尚小,都还记得京中流传的他们夫妻相识的一些逸事。”盛临煊回想往事,姑母曾经是明丽肆意的京都明珠,如今却......他的眼中又染上了黯然。
沈珺悦也觉得无限唏嘘:“公主是至情至性之人,原本以她的性子,自我惩罚一些时日,也许便能慢慢放下。只是后来先帝病重,悯王又......所以她始终不能从这些旧事中走出来,也觉得无法面对您。”
盛临煊闻言沉默了一瞬,过了一会才低低地说道:“若论罪责,想必朕比姑母的罪孽还要更深重些。”
“皇上,”沈珺悦听见他这话心里十分不舒服,从他怀中抬起头,看着他的眼睛认真道:“皇上,臣妾与您说这些,并不是要让皇上又陷进去那些过往中。臣妾希望您与公主都能不再被过去的那些事所束缚,不要再将那些阴差阳错归罪于自身。”
她的眼睛在黑夜中仍似有光闪耀,像要照亮他心中的黑暗。
盛临煊将她抱回怀中,让她的头靠在自己的胸口,“你听,朕的心在为悦儿跳。”
沈珺悦便真的听了起来,听那扑通扑通似乎很有规律却又比正常时候跳得快许多的心跳。她脸上不自觉地露出了甜蜜的微笑。
听了好一会,他的心跳渐渐趋于正常,沈珺悦才继续道:“皇上,公主不见您,您却不能不见她。”
顿了顿,又道:“且如今,臣妾总觉得有些不对。”
盛临煊听出她话中的疑虑,不由追问道:“何事不对?”
话既已出口,沈珺悦索性道:“皇上,您能让人查查那个夏冰吗?就是臣妾与您说的悯王的女眷,原东宫夏良媛。”
“此人有何不妥?”这是盛临煊第二次听沈珺悦提起她了。
沈珺悦斟酌着道:“臣妾觉得此人十分奇怪,不管是她的来历,还是她的经历......且便不提这些,臣妾听大长公主的侍女所言,她在公主身边,屡屡犯病提到‘太子殿下’,如此刺激公主,臣妾心中有些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