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傲的玫瑰(323)

作者:爇之

小嘻妹说,女儿是大民的心肝,趋于成熟,男孩变成慈父。小旺顺利返校,不管怎样,这是正确的;

室外的茶座,撑着大布伞,到了中午一两点,还是显得燥热了。大布伞在风中来回地摇着头,我们喝着茶,说着未来,没有羁绊的地方——因为一切关系都已经归回到正确的位置。

以后怎么打算?这句话会问得让我深思。

就这么一路地想着,以后怎么办?回去却见到金立悠哉地躺倒藤萝架下,身旁放着咖啡,手里捧着书,聚精会神地看着——

以后怎么打算?怎么打算?

那就怎么舒服怎么来吧。

金立说,放松段时间,与朋友聚聚。与谁聚?

敬叔说,踏踏实实过好每一天,自己觉得充实有意义,就有奔头。而眼下,突然觉得自己的奔头没有了般。大小画室就这个节奏运转就行了。一下子回归家里公司,对所有人都会突然。

需要个时机。

缓称王,广积粮。这个是老爷子经常唠叨的理;

出名不要太早,做事也不要太大太早,这是我自己给自己规划的。自己的心还没有那么的稳,去看那么大的摊子;

我与老爷子,一个是接得快,死得快;另一个是放得快,也死得快。

当事者,心知肚明。

但无形中也是达成协议,就像是接力,敬叔与老爷子捆在一起,下一棒,我还有充足的时间去准备。

我极不情愿地带着金立,怀着忐忑的心情,看望父母。

童先生与心海领了证,还没办婚礼。恋爱,成家,让心海变了一个人。心海那极其高尚的个人主义,像是突然找到了灵丹妙药,这并没有什么不好,总不能比个人主义本身更坏。

父亲不知怎么说服了母亲,在扬州花鸟虫鱼市场租了门面,卖起了花。养花、卖花,父亲忙不过来,母亲便一起。养花养性情,满桌都流露出合拍的情怀。就连父母互相相望的眼神,都是爱意浓浓,乐趣多多。

临告别,父亲很高兴很满意,只要是女儿喜欢的他都喜欢,从不会挑刺,只会帮衬;母亲,像是被红酒熏醉,拉着金立的手,真诚叮嘱道:

“女儿交给你了,代我好好照顾——”话未落,便只顾擦着眼泪,惹得我也跟着感动,心海依靠着越来越肥胖的童先生,吃醋地说:

“妈妈偏心,我嫁出去你都没流泪舍不得!”

“都是心头肉,舍不得!”父母几乎异口同声,金立发出诚挚邀约,过天去南通做客,父母欣然应允;

心海开车载我,自豪地说父母关系,扬州就是父亲的吉祥地,租了门面,生意竟比想象中的好,你是知道父亲这人,能写能看能画能聊,至善至诚,物以类聚人以群分,自然就交了一群这样的朋友;母亲被熏陶一阵子,心里也渐渐放开,固定的收入,她也没了压力,自食其力,多踏实。

谈到以后的计划,心海善意地提醒,回去就是一场硬仗,老爷子在世尚是如此紧张,更何况老爷子将来过世。

又是死别,是我不愿意提的,不愿意将这样的字眼放到老爷子身上。心海不屑我的这种情怀,就像是孩童的自我欺骗,哪有谁能长生不老,没法死的人是多么的卑微。

第160章 向上,相伴。

向上,相伴。

风清月白之夜,我跟着老爷子,出席着两家商圈好友的晚宴。

愈是靠近,愈是要远离。

金立与金爷爷迎面走来,两位老人拄着拐杖,一身素衣,对视而笑。敬叔陪着兰奶奶,忙得整天跟飞机打交道的婶婶,也极其端庄美丽,而又娇羞地挽着敬叔的胳膊。

姑姑与小叔他们两家没有出席。

父亲母亲与心海也没有出席。

金立过来将我的手轻轻拉进他的臂弯,与他一起,给宾朋祝酒。

不远处,严新带着隆祥,像慈父——真好,隆祥值得拥有这份爱。不一会儿,杨之美端着水果跟着隆祥,照顾着隆祥,灿烂和善。

不管多大的女人,都需要一份爱情;有那一份情在,再冰冷无情,也会融化似水温柔。

严新与金立愉快地交谈着,我静静地,静静地退出宴会厅,端着一杯打发尴尬的酒,缓缓向露台,暖风吹来,头发挠得人心绪不宁——

只是刚开始,就开始不适应。

迎着风,闭着眼,在风中沉睡。有那么一丝香甜又芬芳的味道飘来——是玫瑰——静着心,找寻到花香来的方向——轻轻睁开眼——果然!

不远处的棕色仿古八角凉亭边,深红的玫瑰花在路灯下,像夜晚静静燃烧的烈焰。她粗壮的根,有力的枝,与亭柱相依靠,奋力向上;往上,然后像突然撑开的一把花伞,花开如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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