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忆的落花时节(22)

作者:冷魂香客

我走进办公室,老师望了我一眼,便打算让我们回家吃饭。我知道华祺的长角鹿妈妈的故事,那是几个月前爸爸从城里回来买给我和华祺一些读物里的其中一本,是苏联作家艾特玛托夫的《白轮船》。华祺一直将它留在家里,我没有记得去问他要来读一读。当老师和华祺讨论完这一篇故事的意义之后,我并没有忘记我和梅田田会在这个时候站在老师办公室里的原因。

我对老师说:“老师,梅田田会写这么多的纸条给华祺是受人鼓动的,老师应该让那个同学出来给华祺道歉。”老师笑了笑,说:“赵思佳说得对,我们都冤枉了华祺,是该找那个同学来谈一谈,可是你知道那是谁吗?”我说:“老师还记不记得那天是谁来交纸条给老师的呢?”老师说:“那天是有同学放在我桌上的,我和其他老师都没有看到是哪个同学送来的纸条,你要是知道可以告诉老师。”我毫不犹豫地说:“是王小川,我看到有一天他们在教室里偷看梅田田第一次拿来的纸条,那时我不知道是这些东西。”

下午王小川一来学校上课就被老师叫进了办公室。上课铃响的时候他回教室来了,路过我和华祺之间的过道时狠狠地对我们各甩了一个白眼。我们以为这一节下课王小川必定是要来与我们作对的,可一下课,他拿着笔和本子又匆匆地跑出教室乖乖去了老师办公室写检讨。看着他狼狈的背影,我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想这王小川迟早一天要被自己写过的检讨书给压死。

王小川再回来教室,第二堂课的铃还未响起。他像再次度过一大难关一样满脸笑容得意洋洋地朝我们走来,拿在手里的那一支笔对着我们做了一个很难看的动作,那意思仿佛是在说:想跟我斗,没门儿!王小川站到华祺身旁,一个胳膊搭着他的肩,笑嘻嘻地正想说什么,老师突然从门口走了进来,转头见到王小川那霸道蛮横的模样皱起了眉。王小川缩缩脖子溜回了自己的座位。

课上,那王小川经过长途跋涉将一张叠得皱不啦叽的纸传到华祺的桌上。华祺看着拧了一下眉,却没有去动它。我转头去看王小川的座位,见他一边指着华祺一边嘴里不知道跟我说些什么,看上去很是着急的样子。我不禁瞥笑一眼转回了头。直到下课,华祺还没来得及去拆叠纸,王小川猴急猴急地就跑过来,说:“你奶奶的,我费了老大劲才把这玩意传到你这里,你小子竟然敢看都不看一眼,是不是欠揍啊?”

我说:“王小川,你说话能不能干净一点?”王小川转过来看我一看,说:“赵思佳,我还没找你算账呢,是不是你给老师打了小报告,害得老子又挨一顿骂?”我说:“你活该,谁叫你老干些坏事?”王小川呵呵笑说:“你说得对极了,我就爱干坏事,越坏的我就越干,呵呵,怕了吧?”我白他一眼,说:“谁怕了?你就是干坏事也是跟着别人屁股后面跑。”王小川瞪了一下眼,忽然又松下来,笑说:“好男不跟女斗,要斗我就找华祺斗。”他转身朝向华祺说:“怎么样,敢不敢呢?”

我抢过华祺手里王小川传来的纸,就知道王小川干坏事也从来不上路,他明知华祺的体育最不行,却偏选中了六年级最后一次的运动会要与他较量,而那挑战的项目竟又是最考人耐力体力的长跑赛。我把纸往王小川身上一扔,气呼呼地说:“喂,王小川,你也太蹩脚了吧,有本事就别比跑步,比考试,你敢不敢啊?”王小川不耐烦地甩着手说:“去去,这是我们男生的事,没你什么事,男生比考试?说出去让人笑掉大牙。华祺,只要你当着全班同学大声说一句‘我不敢’,我王小川在这里跟你保证以后绝不再找你麻烦,这个条件够好吧,快说快说吧。”

华祺抬起头,说:“好吧,下学期的运动会我参加。我知道我是一定跑不过你的,比赛我认输,但是我愿意去跑一跑。”王小川指着他对班里其他同学嘲笑他说:“你们看他读书读傻了,明知会输还要去跑,那还不是一样当场出洋相吗,哈哈。”徐强平时最讨厌的就是他指着别人哈哈大笑的那副鬼脸,忍不住就在他后面给了他一个脑巴掌,说:“我看你才真够傻,要笑就回家指着镜子笑个饱,现在我要去踢球,再笑就别跟着来。”王小川一溜烟飞出了教室。

参加小学最后一场运动会长跑的事,就在王小川的煽动下定了下来。

最后一次运动会

学校的运动会基本都在每年的十一月举行。虽然它的时间并不长,但这一天却是我们大家在学校读书最开心的一天;有些热心于参加比赛的同学就会在比赛前的几天里,趁着放学或活动课的时候加紧练习自己报了名的项目。学校到处洋溢着欢快的笑语。我们班更是沸腾如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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