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百里路云和月(14)
等她们回到家的时候,叶子青和叶子红也回到了家。每年中秋,子青和子红是必回家的。本来子红的男朋友也应该来,但因一个月前他去北京进修了,要到过年时才能回来。妈妈做了一大桌的菜,等他们回来一起吃。这年中秋唯缺了子墨,但叶致远夫妇并不伤感,看到桌旁团团围坐了这么多人,叶致远夫妇依然笑得开心。
吃过了午饭,妈妈叫叶子青兄妹带上酒、月饼和水果去看望舅舅。舅舅住在洪泽湖边,种了近百亩稻子,并在稻田里养螃蟹。每年中秋时节,既收获了金灿灿稻子又收获了肥嫩嫩的螃蟹。
叶子青兄妹带着绮瑜和吴湘艳一同前行,小迟则留在家里和叶致远玩扑克牌。
一路上,这群年轻人说说笑笑,快乐无比。透过车窗,绮瑜凝神观看车窗外的风景。其实也不叫什么风景,只是大片大片的稻田而已。然而,绮瑜看着这些整齐的稻田,感觉再也没有什么地方比这里更美了。她不住说:“这里真美。”
子兰接过来说:“等你到了湖边,你就会发现无限风光在湖面。等着欣赏吧。”
子红说:“子兰,绮瑜到我们家一个多月了,你没带她到湖边来玩,应该是你的过错吧?”
子兰说:“所以今天就要让她看个够。”
吴湘艳说:“这个地方,我就是看一千遍一万遍都不够。”
吴湘艳是本地人,洪泽湖边她不知来过多少遍,但每次都让她留连忘返。
很快,车子在一座红砖红瓦的大房子前停了下来。子青按了按喇叭,很快从屋里跑出两个十几岁的孩子,大一点的是男孩,小一点的是女孩。他们兴奋地迎了上去,亲热地喊着子青大哥,喊子红、子兰大姐、二姐。
子青问:“舅舅和舅妈在哪里?”
那两孩子便答:“他们正在稻田里放笼捉螃蟹。”
现在,绮瑜终于看到洪泽湖。她站在湖边目不转睛地看着湖面,湖面上有几只船,子兰告诉她这船是这里养螃蟹人家的,舅舅家也有一条。一会儿她要让舅舅撑船把他们带到湖中心去。她还告诉绮瑜,每年暑假,他们兄妹都会来这儿划船游泳。子青和子墨的水最好,他们能在水中做各种姿势而不会喝水,她和子红则要差些。绮瑜不相信地问:“你和大姐也会游泳?”
子兰说:“何止我们会,我的表弟表妹也会,我们这里的孩子,个个会游泳。明年夏天,我教你。”一番话,让绮瑜对游泳无比神往。她想像着在水里游动的感觉,她想那感觉一定很令人惬意。
望着辽阔的湖面,绮瑜感叹着大自然的神奇。
一会儿,子兰的表妹跑过来说,爸爸叫他们进屋去。于是,子兰带着绮瑜和吴湘艳进了屋子。子兰的舅妈招呼大家坐下,并为每人倒一杯茶。舅妈一边倒茶,一边说着“没什么好招待的,就喝茶吧”之类的话。子红说:“别客气,她们两位都是我们的好朋友。”并和舅妈说着家常话。舅妈是个不善言辞的人,看到家中有陌生人在,显得很局促,子红让她去忙,舅妈便出去忙了。
外面,子青和舅舅交谈着。
坐了一会儿,子兰说:“出来吧,让舅舅划船带我们到湖心去玩。”于是大家都走了出来。
舅舅听说要他带他们划船到湖心,显得很高兴。这个四十岁左右的男子,看起来健壮而干练。他自信地说:“在这周围,撑篙的本领还没谁比我强。”大家便跟着他陆续跳上了船。舅舅解开了绳索,一篙下去,船便渐渐离开了岸。
现在,碧清的湖水就在自己的脚下,每个人都显得很快乐。绮瑜伸出双手捧起了一捧水喝了下去,细品这水既清凉,又带着淡淡的甜味。她觉得自己很开心,喝了洪泽湖的水,自己也应该是湖的一部分了吧。大家见绮瑜把手伸进了湖水里,也都把自己的手伸进湖水里,轻轻地拨弄着湖水。于是他们的手随着船的移动而移动。蓦地,绮瑜的耳边仿佛唱起了渔歌:“洪湖水呀,浪打浪,洪湖岸边是呀么是家乡啊。清早,船儿,去呀去撒网;晚上回来,鱼满舱。”
他们在湖上玩了足有两个小时,但每个人都意犹未尽。子红说,应该回家了,今天是中秋节,晚上要准备丰盛的晚餐,还要赏月、祭月,所以要早点回家准备。舅舅说,今天就不留他们了,改天让子兰兄妹带她们来这里,他要款待他们。
等他们上了岸,舅妈已准备了满满一竹篓的螃蟹让子青兄妹带回去。
回到家后,妈妈已准备做月饼。月饼用芝麻、花生和蜂蜜做馅,味道比超市里的好上许多倍。
妈妈已把黑芝麻、白芝麻和花生炒好,满屋子里弥漫着香味。子红把这些炒好的芝麻和花生放入辗子里辗碎,然后拌上蜂蜜和素油,放在一边待用,然后便揉搓已发好的面。大家一齐动起手来做月饼。待快做好时,叶致远闻着香味走进了厨房,他笑着说:“今年的月饼肯定特别好吃,因为今天有这么多大厨。”大家都被他逗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