象牙舟/慢慢(60)
“。……”
胡馨仪提着热水回来,一进门就留意到了她背在身后不太灵活的手指,“宝贝,你手咋又受伤了?”
夏津将手揣回兜里,“没事,就破了个口。”
胡馨仪不信:“你让我看看。”
手直接被人捞过去,她抵抗不得,还渗着血丝的食指直接被捏在了手里。
“疼!”
胡馨仪吸了口气,赶紧松手:“怎么划得这么深啊?”
冯俊也凑过来:“是不是被瓶子割的你?”
“不是,我在外面弄到的。”
夏津抽回手,搪塞道,“书包里有止血贴,不沾水很快就好了。”
胡馨仪更是疑惑:“你不是一直在教室背稿吗?上哪弄的手?”
“没有!”
瞥了一眼后方的座位,夏津苍白地反驳,“教室太闷了,我没多久就去了天台。”
“噢。”胡馨仪不再怀疑,捻起她纤长的手,“我帮你处理吧,看起来疼死了。”
“好。”
自这天起,夏津沉默了许多,从前找到话头就会努力营造气氛,如今有时一天都不主动说一句话,她怕自己一开口就想哭。
马上就到了五月,她开始全情投入比赛和复习,以此麻痹胡乱疯长的想法。
夏天还没来,却已经结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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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煊在这方面迟钝,但远不至于察觉不出夏津的有意躲避。
而就在事发的前一个小时,王穆然给他听了一则录音,内容早就猜到了七八分,待真正听见才觉得微妙,甚至可以说释怀。
可至于为什么,他还没琢磨过这个答案。
揣着自以为的心照不宣,不过很快,他们又回到了刚做同桌的状态,甚至更加陌生。
另一方,渔翁得利的王穆然则安分了许多。
具体表现在不再时刻对夏津充满敌意,有时还会装模作样地转过身来问一些问题,不过后者大部分时候不愿理会,她更是找着机会去询问梁煊。
说实话,夏津很佩服这种精神。
日子一天天过,时间不会停下来等人,更不会让梁煊是她产生特殊感情,她逐渐在各种题海和始终背不下来的演讲稿中找回了原来的生活节奏,专注更甚。
胡馨仪知悉事情缘由之后生了很大一场气,差点都要去找王穆然的晦气,夏津好说歹说才把人劝住。
火气发泄不出来,胡馨仪怕她压力太大搞坏身体,只能隔三差五拉着她去操场跑圈,成效始终不太明显。
很快第四次月考成绩也下来了,夏津考了第二,眼看着开心了一些,从五月初憋到了五月中旬的胡馨仪才终于忍不住把疑问说出口:“还喜欢他吗?”
眺望着天边,她咯嘣一下把硬糖咬碎,水果的酸味瞬间充盈住整个口腔。
“要是真的能这么轻易割裂掉就好了。”
“那现在属于什么情况?”
夏津笑了一下:“投降了。”
胡馨仪有些不忍,“很难受吧?”
“还行,我差不多要习惯了。”
“要不……我去找王炎说,你调过来和我做同桌吧?”
第26章
脱去外套,换上单衣,那次谈话过后,时间像被装上了发条,这一缓,倒真让夏津的心定了下来。
楼道里的倒数日变成二开头,比赛的日期定在下旬,和高考时间挨得很近。这意味着夏津要同时抗起水测、月考和演讲比赛三重压力。
结业考试相对简单,虽说对政史地已经十拿九稳,夏津也不敢轻易松懈,每天得花上大半小时巩固记忆,这种毅力连胡馨仪都心生佩服。
伤腿养了两个月,她终于重回体育课堂,但课落下太多,别人都在娴熟地颠球时,她只能默默抱着球在一旁观摩,脸一会儿青一会儿白。
宋培运着球看过去,留意到她脸色实在算不得好,才绕过几个男生,问道:“怎么了,不舒服?”
早晨十点的太阳已经足够毒辣,夏听捏捏不太舒服的鼻子,摇头:“不是,我在看呢。”
宋培了然,把球踢至她脚边,“试一下。”
夏津头摇得像拨浪鼓,面露难色,“我不会。”
“那你看着我做。”宋培忍着笑,耐心做了个示范,一钩,足球就在他双脚上灵活地颠了起来。
他的样子太过轻松,夏津受鼓舞般将怀里的球放在草地上,学着宋培刚才的动作一挑,球就十分有想法地被她踢至好几米远。
……
“没事。”宋培小跑着把球踢回来,安慰道,“这才第一次。”
好事多磨,夏津对球类一窍不通,接连试了七八回也不见有进展。期间别班几个男生总是欲笑不笑地往他们这边看,她一下子泄了气,兀自坐在草地上放空。
“好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