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独宠[豪门](102)

作者:五枚金币

电话那头,陆商保持沉默。

他听到陆鹤川以安室奈鹤川的名字,与时黎聊古欧史,聊大地宫的蔷薇花,无论时黎说什么,陆鹤川都能很快接住她的话,某种意义,陆鹤川确实很懂时黎,这种默契透过电波狠狠鞭挞陆商的心脏,让他除了愤怒,生出更多的无奈。

安室奈鹤川对时黎讲的东西很感兴趣,时黎能感觉出他的知识积累并非自己类似的死记硬背,他游刃有余贯穿整个历史线,无论时黎提出什么疑惑,安室奈鹤川总能找到相对的典籍为她解惑。时黎有种错觉,他们不是在聊天,而是论文答辩,安室奈鹤川就是答辩主席,时黎语速越来越慢,她腹中的知识储备快要被他榨干了,眉头不由自主紧皱……

教授,你不当管理学教授,去教历史,也能有广阔的未来。

时黎背紧皮绷,安室奈鹤川漫不经心,就在时黎跟不上他脑速,准备自暴自弃时,鹤川主动闭嘴,无奈地抱胸看她,嘴角笑意盎然,“别紧张,又不是考试,你每次都这样,搞得我很没意思。”

时黎尴尬笑,见他这么说,也就不掩饰,用小指对了对安室奈鹤川手里的手机,做鬼脸,示意他快去接电话,男人表情未变,礼貌说了几句,与陆商告别后,就挂了电话。

“时黎,你的丈夫同意咱们的约会。”

他尾音拉得很长,语气缱绻,带着戏谑的味道。

陆商当然没同意,他根本没给陆商拒绝的时间,一贯的命令,陆商来不及反驳就是同意,这是他们兄弟的相处模式,陆商最近几年陆氏掌权人的位置坐得稳,已经很久没人能跟他那么说话,陆鹤川也算让他重回十八岁,彻彻底底体味被自己压得喘不上气的憋屈。

“鹤川……约会在中文中有别的意思,是指男女恋爱后的聚会。你用错词了。”

时黎觉得他语气怪怪的,体谅他是个日本人,便开口纠正。

鹤川也不生气,反而若有所思地在手机打什么,时黎偶然一看,心中暗笑,真是个认真的读书人,学到一个新词就不忘记下来,有点像她高中努力学习、不放过任何学习机会的班长,这样的人往往很纯粹,是个好的交往对象。

记录好新学的词汇,鹤川甚至还慢慢叹息,有些头疼地对时黎抱怨,“还好你的丈夫不在我们身边,否则我就成了男小三。”

时黎嘴快,“不会的,陆商很大方的,他才不会随便怀疑咱们的友情。”才怪。

安室奈鹤川饶有深意地笑,“是吗?那可太好了。”

不管怎么样,时黎还是答应了安室奈鹤川的邀请,陆商说什么也要陪着一起去。

辉煌璀璨的艺术殿堂,来来往往行走都是有钱有闲的文青,时黎如鱼得水,甩下两人自顾自看着,这些东西挂在网站上,成为ppt或者文档,与时黎直接接触的感受并不相同,她恐惧书本中的图片,因为这代表着需要记忆、背诵、默写,她却喜爱展览箱的艺术佳品,这是人类艺术的结晶。

陆商完全看不懂这些奇形怪状的艺术品,他更多注意都放在一旁漫步的陆鹤川身上。

他,确实变了很多。

至少,以前的他,还能看得出喜怒哀乐,现在的安室奈鹤川就像深不见底的古井,无论怎么看,都是如常的平静。陆商站在他身边,肉眼可见区别,不管陆商怎么掩饰,他骨子里的野心与偏执压抑不住,陆鹤川更温和,由内而外的阴冷,是雪国从地缝深渊吹来的风。

两人相距半掌,陆鹤川先开口。

“没想到我还活着?”

陆商含着笑,深深看着玻璃罩,视线在介绍名片上来回扫视,“教授,不管你活着还是死了,你都是过去式。”

陆鹤川不置可否,他看着时黎的背影,满怀恶意嘲笑,“不想再杀我一次?”

陆商只是笑,“你的车祸可与我无关。”

陆鹤川:“我说的是时黎十四岁的绑架,你手里拿着那把刀是用来杀我的。

他的语气平静,完全不在乎过去,慢慢转过头,对着陆商露出温和的笑容,“那次你输了,事实证明,你一直是个蠢货。”

割开时黎绳索的刀具一直藏在陆商手心里,为什么陆商会带着尖利的裁纸刀?时黎当时没问,她也不敢问,后来她撞了脑袋,理所当然忘记了,剩下的两个人却都记得。

特别是陆鹤川。

说着,安室奈鹤川用手指戳了戳自己的脑子,平静的眼底压抑着嘲弄,“因祸得福,我这里不再输给你,你最后一点优势也荡然无存。”

所有人都误以为陆氏兄弟聪慧过人,陆鹤川从小到大奖学金拿不停,与时不时捧回奖杯的陆商相差无几,但只有他自己清楚,他真的算不上天才,天资天赋完全比不过陆商这个私生子,他只是足够努力,死记硬背的东西还能弥补,初高中知识量小,他勉强能赶上第一梯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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