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尖独宠[豪门](101)
她扯得费力,好一会才找到开合的缝,时黎是拆包裹能手,也不需要刀具,直接指甲一划拉,封条就被齐刷刷截断了。
向着陆商炫耀自己的手段,时黎脸上表情轻松,看得陆商也笑起来。
时黎的好心情一直维持到看清里面的物品,等她拆开最外层的涂料包装,透过硬塑料盒向内看,脸上的微笑僵住了。
是RoyalDoulton家的淑女瓷偶宫廷系列,时黎大概估计,有一百来个,高度近两米的透明立方盒,由上到下整整九排,密密麻麻站立着不同国籍的淑女瓷偶,她们或举伞或对妆,娇俏的表情涂抹着干燥的闪粉,阳光下亮闪闪。时黎甚至看到苏富比拍卖场拍出高价的中东公主。
她知道面前这礼物价值连城,可时黎一点也不开心。
陆鹤川曾经送过她一个淑女瓷偶,陆商看到后就被他拿走了,时黎至今也没找到。时黎不知道陆商送她这套娃娃为了什么,但她不愿意同他吵起来,宁愿用最好的揣测来推断陆商的心思。
“……这么多娃娃怪渗人的,你不用送我那么多……我又不是小孩子。”
时黎努力挤出高兴的笑容,陆商淡淡一笑,好像听到什么满意的答案,他站起身,一步步向时黎靠近,修长干净的手指抚摸时黎的脸庞,笑意未达眼底,时黎看着他俯下身,一遍遍用手指蹭时黎的轮廓,终于开口道:“之前十一个生日,我没能陪你一起过,现在我会补偿你。”
“不用。”
时黎被他狩猎般的眼神吓住,态度强硬拒绝,陆商却没有反对,他沉默看了她片刻,忽然流露出受伤的表情,他从未如此失意,英俊的脸庞被悲伤笼罩,时黎看得心里酸涩,本能地握住陆商的手,低声安抚,“以后我的生日有你陪我,就够了,过去的就过去。”
陆商像是问她也像问自己,“过去的,真的能过去?”
时黎拥抱他,将身体大半力量都压在陆商肩上,“我知道你不喜欢教授,可他不是陆鹤川……即便是鹤川,我与他也结束了。”
陆商回抱她,不置可否地半阖眼睫,讥诮扯起唇角。
不够,远远不够。
他要的不是两人结束,而是再没感情。
时黎手臂用力,陆商感觉到她一直在紧张,喃喃自语,说服自己也在说服他,“他真的不是陆鹤川,不信你可以去调查,我已经……让朋友去打听了。”
陆商听得心中一片凉,“时黎,试着去爱我好不好?”
时黎身体一震,她想说自己一直爱着他,可不知道该如何说出口。
就在她情态具乱,不知所措时,她的手机响了,时黎连忙推开陆商去接电话,几乎落荒而逃。
陆商保持着站立的姿势,电话那头有人在笑,时黎也笑起来,她笑着,像是瞥到自己,脸上的笑容压下,换成另一种疏离的微笑,连声拒绝,“谢谢您,我明天可能有会议,应该去不了的,抱歉啊……”
陆商冷笑,从时黎手机抢过手机,电话那头果然是陆鹤川。
“是我。”
陆鹤川也没心情同他废话。
“明天,国家博物馆有一批希腊藏品展览,有时黎喜欢的十四行诗,我有三张票,要来吗?”
陆商转进内室,推开窗户,心生烦躁,从抽屉里拿出烟盒,想了想又丢进去,脱力般低声问:“你究竟想搞什么?”
电话那头,陆鹤川也懒得装,他知道陆商不会暗中录音。
“搞你呵。”
“我的女人你也敢抢?”
无名的火,陆商再也控制不住情绪,他像一只被挑战领地的雄狮,猛地甩出书桌上的拆信刀,漂亮的白芒,刀锋牢牢钉在墙上,薄薄的刀刃微微嘶鸣。
一字一顿,冷笑,“就凭你,也配?”
陆鹤川:“又想杀了我?陆商你也就这点本事。”
“……”
时黎不知道书房两人发生什么,见陆商抢走自己的手机,怕他说什么话惹怒安室奈鹤川,干脆跑出门,最终在十字路口找到靠在电线杆旁打电话的安室奈鹤川。
“教授……咳,那个……”
见时黎跑得气喘吁吁,连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安室奈鹤川很无奈从车内冰箱拿了瓶热奶茶,插了吸管递给她,“先喝一口,歇歇。”
他丝毫不见电话里的傲慢,语速缓慢,声音温柔,眉目眼梢全是温文尔雅的书卷气,配合右手腕干净的素表盘,一言一行都完全诠释“教养”二字。
看到电话还显示着通话,时黎不好意思让安室奈鹤川直接挂电话,干脆找个切入点,从明天的展览物件历史入手,拉着他聊起自己背诵过的古代史。
嗷嗷嗷嗷,希望教授在古代史上也是菜鸡,咱们互相吹捧维持塑料友情,若是问她古巴比伦王有几位王妃,她只能找尼罗河跳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