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侯爷的垂髫娇(35)

作者:唐沅

他这般逗小姑娘,也只是扯开话题,不想就方才的事往下说罢了。

祁荀走后,流音才记起一桩事:“小姐,先前您日日梦魇,一梦魇便开始说胡话,且您说的尽都是甚么‘哥哥’的,奴婢没听明白,小姐何时多出个兄长来了?”

莫说流音不明白,就连白念自己也是云里雾里,记不清楚。

“我何曾喊过哥哥了,是不是你听岔了呀?”

流音摇头:“先前也以为是奴婢听左了,可小姐喊了不止一回。如今想来,便是半年前发热,小姐也曾这般喊过。”

白念没有将流音的话放在心上,她轻点了下流音的额间:“这么说,我只需染上风寒,便能凭空多个哥哥出来?还有这等好事?”

白府从来只有她一个孩子,空空荡荡、冷冷清清,她倒是希望有兄长宠她护她呢。

*

是夜月朗风清,星子眨眼窥探人间。

祁荀见到丛昱时,他的身侧还站着一六旬老人。

丛昱躬身行礼,那老人一见他的神态,立马有样学样地俯首作揖。

“主子。这便是十二年前在军营管理马厩的马倌,江少元。”

被提及名字的江少元立马垂首,灰白的胡须上下抖动:“见过小侯爷。”

祁荀右手微抬,示意他直身回话。

“我只问你一事,应郓战乱前夕,你可在马厩见过甚么可疑之人?”

江少元无亲无故,孑然一人在应郓呆了大半辈子,应郓于他而言是再熟稔不过的地方,可他偏在十二年前应郓战败后,请辞离去,个中缘由,无人知晓。

听祁荀这般问,江少元瞳孔骤缩,藏于袖口的不受控制地轻颤几下。

这些动作无不落入祁荀眼里。

“我之所以问这些话,定然是发觉事有蹊跷。依照宁远将军的身手,何故会从马上摔落下来?”

江少元双眼浑浊,鼻尖翕动,他双手作揖,声音哑哑道:“小侯爷问错人了,这事老奴怎会知晓。”

祁荀轻笑了一声,面上带笑,说话时戾气十足:“宁远将军一生戎马,身先士卒,最后却落得个血染沙场、家破人亡的下场。将军府一夜被烧,火光滔天,将军夫人命丧火海,面目全非。就连府里三岁大小的小小姐也没了踪影,至今都下落未明。”

他每说一句,江少元的眸子便清明一分,十二年的旧事恍若近在眼前。

“往先十二年你选择缄口不言,无人怪你,也未曾派人来打搅你。我同你一样,虽一早疑心宁远将军惨死一事,却没甚么翻出风浪的本事。但如今却不同了。”

江少元长叹了一口气,眼神落在檐下高悬的大红灯笼上。

灯笼虽亮着,可烛火微弱,光凭这一星半点的光亮,哪能照亮整个昏天暗地的黑夜呢?

“事情已然落定,圣上也以‘意外’盖棺定论。小侯爷,老奴规劝你一句,圣意难违,既是圣上不愿深查,那这世间便无第二种说法。”

言罢,江少元要走,祁荀也并未拦他。眼瞧着就要问出些话来,丛昱站在身后,当真着急:“主子,您就这么放他走了?”

祁荀瞥了他一眼,端出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模样。

江少元的言外之意还不够明显吗?宁远将军一事显然还有第二种说法。

江少元年事高,平生所历之事自是要比祁荀多些。他何尝不知事有蹊跷,可圣上既选择尘封往事,自也不会再听信旁人说的话。

他当年便是瞧中这点,心如心灰,这才请辞,离开待了大半生的应郓。

只是,今时不同往日。

圣上先前不愿深查,眼下却是说不准了。

第21章 入怀 乍一瞧,很像是轻薄了身下的男人……

约莫过了十日,白念的身子才算是大好。

一场寒凉过后,天气骤热。

暖阳高悬树梢,钻入镂空雕花的楹窗,在桌案上浮出斑斑驳驳的纹样。

白念呆在府里,属实憋得慌,好不容易捱到天气放晴,她一早便着流音替自己梳发。

流音劝不住,只好由着她的性子。

只是出了春日宴的那桩事后,流音这心久久悬着,余悸未消,生怕她家小姐出府时撞见不该撞的人。

绢花在发髻上比对着,两颗莹润的珍珠垂挂于耳廓之上。白念以指腹晕染着双唇上的口脂,轻轻一压,柔软娇妩。

流音看得出神,自打白念及笄以来,姿容愈发长开了,水洗葡萄似的眸子轻轻一眨,娇俏中无端透出些勾人的媚意。

说来也怪。

白府没出过甚么姿色卓越的人,白家老爷夫人,也只是平平无奇的相貌,偏她家小姐自幼便生得水灵,至如今,更是长成令人咋舌的容貌。

“小姐,出门带个侍从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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