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陷:迷路(15)
她没头没脑在叫:“我爱你太阳,我爱你现实……”
“醒了。”他的话打断了她的疯言。
她突然打了一个抖。
他压低语气,问:“身体有没有不舒服?”
他的话如闪电般引起她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
“怎么了?”他走上前,伸手。
手刚触到她的衣裳,她突然瘫坐在地。
他忙扶她起来,她的脚竟不听使唤,左右摇晃。
“你在害怕?”他终于知道问题在他身上。
她的嘴打着哆嗦,不能言语。
他丢下她,走出帐,带着怒气。
良久,她才恢复平静。
她是害怕,莫名的害怕。
但,她全身发抖却不是因为这,是她的老毛病又发作。
情绪一失控,她就不能自我。
——我也步上碧云的后尘,毁了自己。
——我疯了,变成疯子,失去自我!
爱上一个人的想法几乎击溃她自己。
“少主。”
耶律烈停下脚步,回头看着咄罗质。“有事?”
“她不是害怕你,是她的病发作,属下见过一次。”
“什么病?”耶律烈大声问:“为什么现在才说,大夫怎么说?”
“大夫也查不出,是一种与生俱来的病,与情绪有关。”
“我回去看她。”
“少主。”咄罗质唤道:“让她静一下,关心则乱。”
耶律烈的眼睛如剑锐利,喝道:“她是我的,谁也别想得到她,即使是亲如兄弟也不行!”
——少主还是知道了,不管我隐藏得多好。
求药
“为什么要这种药?”大夫问,语气中透露着不屑,仍埋首书写案前的文书。
“废话,打胎用。”武影回答,冷言相对。
“谁用?”大夫又问,语气变得轻浮,他放下手中的毛笔。
“我!”她回答,有点不耐烦。
“去!你想怀孕,短期是不可能的,这药对你来说,是浪费。”大夫起身,推她向帐外走去。“要不要孩子,是由少主决定的。”
她向旁边走开,问:“为什么要不要孩子要由他决定?”
——奇怪!
她叉腰,又问:“为什么我的身体短期不会怀孕?为什么药对我来说是浪费?”
大夫几乎抓狂,忍不住吼叫:“不管如何,你想要药,没门!”显然是被武影近乎逼供的话问烦。
她也回以吼叫:“你的眼神闪烁不定,你心中有鬼,你一定有什么事情瞒着我。”
大夫突然呆了一呆,复又镇静地说:“你别想用激杖法,药我是不会给你的,你这样大呼小叫,会让少主知道,你会没有好日子过的。”
她笑,指着帐外,吼叫:“我进得你的帐房,我就不怕外面的那个贺云去通风报讯。”
“你!……”
“你不会乐于让你们的少主知道我怀了别人的孩子吧?”她扯出一抹冷笑。
——我的谎扯上天,千万不要一个谎要用千个谎来圆。
大夫震惊,自言自语,以契丹话说:“果然是婊 子,三更半夜,那种荒山野岭出现的,全是污浊东西……”
“你在叽叽咕咕什么?”她打断大夫的话,明明听得懂,却问:“药,是给还是……”
“不给!”大夫尖叫,撕心裂肺,声音如尖锐的女高音。
大夫快给她逼疯了。
她用婉转的口气说:“给我药,我以后跟谁好,都不会让你烦心。”
大夫伸手,想搭上武影的手腕。“依我看,我倒觉得你的眼睛有问题,让我顺便帮你看看。”
她忙抽开手,退后,怒骂:“好,你狠!你铁了心与我作对。”
——老狐狸!
她如风冲出帐房。
大夫吁出一口气,擦了一下满头的大汗。
——性命保住了!
她怒冲出帐房,冲着贺云说:“去!告诉你的少主去。”
贺云向来少语,现在只由着武影骂,不与她对话,只是跟着她的步伐越发紧了。
她四处徘徊,思索对策。
——对了,李嬷嬷!
她灵机一动,快步走进李嬷嬷的帐房,贺云又留在帐外。
贺云把帐帘掀起,紧望着里面。
——她要拿药给谁?
李嬷嬷在洗东西,拖着一条残脚来回忙碌着。
前一阵子,武影见她的脚突然弄伤,裹着绷带,武影还以为她过一阵子就会好了,现在看来脚是废了。
别人的私事武影是从不探问的,现在李嬷嬷的脚废了已经是事实,她何必再去挖李嬷嬷的伤处,徒增李嬷嬷的伤感。何况,武影不是瞎子,她看得出,李嬷嬷从受伤那时候开始,就对她有一种畏惧,无来由的,她无从探究。
她蹲下,帮李嬷嬷洗东西。
李嬷嬷快手抢回去,说:“这活不是你干的!”语气决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