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妍君摇了摇头。

“那是睡不习惯？”

万妍君点了点头，又怕姑姑嫌弃自己娇气，她弱弱解释：“我不是每天都开灯开电视睡觉的。”

“这有什么，你想开就开。”她稍微咬重了字词，“这也是你的家。”

也是我的家？可是我很少回来啊。每年回来都待不了多久，万妍君低下头去。

“怎么，你认为这不是你的家吗？”

万妍君又把抬起，慌乱解释，声若蚊音：“没有，不是，只是老师说家是爸爸妈妈在的地方。”

是啊，爸爸妈妈在的地方是家，可是，爷爷家是你爸爸的爸爸啊，万招娣哑然失笑，孩子长大结婚了有了自己的家，孩子原先的家就会削弱，孩子变爸爸妈妈，爸爸妈妈变爷爷奶奶，如此循环，自古皆然。

“爸爸妈妈的爸爸妈妈家也是你的家。”说完这一句绕口的话，万招娣解释起来，“你外公外婆不是也说他们家是你家？你去了，他们是不是也很高兴？虽然你回爷爷家比较少，但爷爷也是你爷爷啊。”

是。我去外公外婆家他们也很高兴。万妍君点了点头，大声应下：“是，爷爷家也是我家。”

“是啊，既然在家里，怕什么费电。”万招娣刮了一下侄女的鼻子，“又怕什么家人说你。”

万妍君一个劲点头，开心的拍手。

万招娣一把拖过她，揽进怀中，问她：“妍妍，不要怕乐天说你，家人之间有争吵也是正常的，下次他说你，你直接骂回去就是。”

好啊！万妍君一头靠在姑姑怀里，觉得姑姑比她最喜欢的老师还温柔，还好。

开心之余，她把心里话也说了出来：“姑姑好温柔啊，比我恰恰老师都好。”

侄女这句话勾起了万招娣遥远的梦想，在她读书时代，她是想当老师的，但学习不好也没考好，只能去卫校。

不过，当护士也好，老师教人，护士是医生的帮手，也就是救人的帮手，两个职业稳定又不失业，都好。

怀中的小孩还在动，万招娣拍了拍她的手：“要是睡不着的话可以让姐姐给你讲点睡前小故事。”

万妍君头一横：“才不要呢，我都上小学了，我长大了，不要人哄。”

好，不要哄。万招娣把她拉出怀抱，重复她的话：“对，妍妍长大了，不要人哄。”

姑姑这样一说倒让万妍君有点不好意思了起来，她低下脸眼睛看向一旁。

该说的都说完了，她也没有真的往心里去，万招娣也就不再多待，把她推到床边：“那快去睡觉吧，不然明天眼睛可会肿起来。”

万妍君钻进被窝睡觉，躺平后，对姑姑说：“姑姑，晚安。”

“晚安。”

万招娣关上门，悄悄离去。

妍妍和乐天的冷战

次日，大家都起得晚，下楼的时候，爷爷已经把早餐放在桌上用盖子盖起来了。

吃早餐的时候，万妍君给姐姐和乐天夹了一根油条，彤彤接下了，乐天也接下了，但直到吃完饭，乐天的那根油条都没动过。

饭吃完，万妍君去看电视，乐天说天天看电视太无聊下了楼拿出棋支开桌和外公下起了棋。

哼，下棋就下棋，我和姐姐看电视，万妍君拉着彤彤上二楼看《海底总动员》。

万招娣醒来的时候，见客厅里女儿和侄女在看电影，不见儿子踪影，便猜这熊孩子不愿意和妍妍玩，但昨晚才说完，现在再去说，反而起反效果，也就先顺其自然看看再说。

“妈，早饭给你留着，放在碗厨里。”

万招娣下楼吃早饭看到儿子和爸在下棋，这个臭棋篓子还下棋，便端着饭碗过去看，果然，儿子连输几子。

“外公，你再让一让我吧。”

“好。”

“乐天，哪有你这样的，不会再要让，要下棋的不是外公，谁让你。”

“我现在是新手，等我新手期过了就不用让了呀。”

“乐天也会下，下下就熟了，你刚开始学棋的时候下不赢还哭呢。”

被亲爹在孩子面前提起自己糗事的万招娣面子上挂不住，哼了一声端着碗筷走了，等她走后，乐天偷笑起来，拉着外公问更多妈妈的糗事。

万建国没搭他这茬，提示他好好下棋。

万招娣吃完早饭已经是十点了，她看到冰箱里有饺子皮和猪肉，便拿出材料准备包饺子。

在厨房剁陷的时候，彤彤听到声音下到楼来帮忙一起剁，过了一会，一个人看电视没意思的万妍君也下到楼来，她不会包饺子，只能看着姑姑和姐姐干活。

“爸，下午炖个鸡汤，你去杀个鸡。”

万建国便收了棋盘起来去杀鸡，乐天自然是跟着外公，也一并杀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