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76)

作者:幼遇

客栈房间狭小,外室有一张短榻,根本无法睡人,沈瑜勉为其难道:“那只能委屈本王,分你半边床了。”

温璧正用湿手巾擦脸擦手,闻言正想要顶撞他,一回眸便是他苍白的唇与缠着厚厚纱布的肩膀,她努了努唇,狠狠将手巾扔到一旁,语气生硬道:“那真是委屈殿下了。”

她简单梳洗后,看向床那侧,又觉得浑身不自在,索性坐在小榻上,能等多久就等多久,谁知没等到他睡下,倒等到了他不耐烦。

“温璧,你睡不睡?”沈瑜问她。

温璧心中慌慌,连带着声音也跟着打颤儿,“阿璧不困,想等会儿再睡。”

她话音将将落下,便听见里室细细簌簌的衣料摩擦声,而后便见沈瑜披了件白色外衣,敞着胸膛向她走来。

温璧没想到他会衣衫不整地出现在她面前,眼下自是愣住,直盯盯地看着他漂亮的肌肉,无论如何也移不开目光,再次回过神来时,是他不轻不重地哼笑声。

她呆愣愣地抬头看他,眨巴着茫然的杏眸,微微张着唇“啊”了一声。

沈瑜勾唇,凤眸弯起,狭长眼尾俱是撩人风情,他向她靠近,低声道:“啊什么啊,你流鼻血了。”

温璧闻言忙抬手去碰鼻尖,果然摸到殷红血迹,他轻轻勾起她的下巴,让她别动,自己回了里室寻了一方帕子,亲手将血迹擦干净。

“怎么流鼻血了?”他边笑边问她。

她轻轻咬了咬下唇,抬眼去看他,总不能说自己是因为冷不丁儿地直接看到他的身体激动的。

温璧有些红了脸,眼神飘忽却就是不看他,支支吾吾半天才道:“约莫是……嗯……天气太干燥吧。”

“是吗?”他低笑问她,声线磨着她娇嫩的耳朵。

这究竟是信了她,还是不信呢?

温璧偷偷拿眼看他,却被他抓了个正着,她捂着鼻子忙移开目光,“自然是的,殿下快去歇息吧。”

沈瑜站直腰身,烛光投落的光影包裹着她,“室内燃着烛火,本王睡不着。”

温璧“哦”了一声,有些不自在道:“阿璧怕睡觉时碰到殿下伤口。”

“上床”,他已熄灭外间的两支蜡烛,使他的声音也跟着模糊起来。

鼻血已止住,她睡在里,背着身体面朝墙,整个人缩成一团,只占着整张床的一小点儿。

奔波又惊吓,温璧说着不困不累,实则沾枕就睡,呼吸平顺,睡得安稳。

夜色之中,男人起身,轻手轻脚替她舒展开腿脚,犹豫片刻,又轻轻将手臂环在她纤细的腰间,也不敢用力,生怕吵醒了她。

但只这样,他已是十分满足。

第二日清晨,温璧醒来时沈瑜还未醒,当她揉着眼睛看到他横在她腰上的手臂时,禁不住皱眉翻身捏住他的鼻子,气鼓鼓道:“殿下将手拿开!”

他却蹭了蹭她颈间,墨色长发搭在她雪白脖颈,总有种难言的暧昧之色,他张着薄唇浅浅呼吸,开口时声音沙哑,“再睡会儿。”

温璧觉得自己半边身子都麻了软了,她轻轻吞了口口水,忍着颈间的酥痒,还是要掀开他的手臂。

他怎么能做这种逾矩之事?温璧红着脸恨恨地想,却忘记二人乃是拜过天地的夫妻,如假包换。

忽闻沈瑜倒吸了口凉气,她忙收回手,以为是扯到了他的伤口,乖顺地不敢再动,只能委屈自己。

毕竟他是因为自己才受伤。

温璧边想着,眼皮子又跟着沉了下来,也不知沈瑜何时醒来,何时离开。

事实上,在她睡着之后,沈瑜就无睡意,起身梳洗,穿好衣裳,同霖渡一并去了当地狱中。

为防止被捉住的几名死士自尽,沈瑜差人看顾了一整夜。

他又穿着身象牙白的衣袍,不染纤尘似的,可却蹲下来,捏住其中一人下颌,指骨分明的手指微微泛白,他笑问那人:“你是哪里人?”

死士无法挣脱,可也是闭口不答,只闭紧了双眼等着去死。

沈瑜松了手,正要让霖渡上刑具,却一偏头见那冷硬地面上有一明黄色剑穗。

同那日在福真酒馆见到的,一模一样。

他弯腰捡起,迎着那死士惊恐的眼神,红唇白齿笑得骇人,“这是什么?”

“你不说,本王也会知道”,沈瑜站直腰身,将剑穗交给霖渡,两人走出牢狱。

“殿下,那几人还要不要审讯?”霖渡问道。

他扯了扯唇角,身上那股肃杀之气还未散去,“不必审,都杀了,留着也是无用。”

“是”,霖渡道,“不过这次倒是稀奇,竟发现了这个。”

“既然做了这种事,就一定会有端倪,要发现也不过只是时间长短罢了”,他笑了笑,正要上马车时,却被一小厮叫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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