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月光是小奸细(20)
温璧还未踏进房门,便听见夫人的笑声,显然是极开怀的,也不知是何事能引她高兴至如此。
丫鬟带着她进了房,夫人见她来了,脸上笑意不减,身旁的苏盛安面上满是羞意。
“你快过来坐,今日你长姐定在七月十二大婚,可真真是个好日子”,夫人笑道。
温璧浅笑道:“恭喜长姐。”
苏盛安没答话,只问她:“你身子全好了?”
温璧点头,“已然不发热了。”
“那便好”,夫人道,“你那日同你兄长出门去,是去了哪儿?怎么回来就病了?”
温璧顿了顿,纤细指尖微微收紧,垂眸道:“兄长带阿璧到如意楼去玩,却碰到了个醉汉,阿璧许是被吓到了。”
夫人闻言扯了扯唇,“原是如此,你兄长惯会胡闹。”
温璧笑了笑,“不怪兄长。母亲,阿璧这几日总是梦魇,夜夜无法安眠,想到临近庙中暂居几日,以寻佛祖庇佑。”
夫人轻轻挑了挑眉,“你才刚刚好,这一来一去,又染上风寒该如何?”
温璧垂眸,下巴尖尖,模样憔悴,“只是那孤魂野鬼总是入梦来,阿璧实在恐惧。阿璧定会留意自己的身子的。”
“也罢”,夫人道,“你若执意如此,去住几日倒也无妨。城北流云山上有座佛安寺,香火重,也好压一压身上的邪气。”
她点头,“多谢母亲。”
温璧眼下只觉得心中乱成一团,养父母的死、突如其来的婚事、那场混战……她亟需找个安静的地方,静下心好好想想之后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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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温璧乘着马车去了佛安寺,她换好衣裳后,独自去念佛堂诵读佛经,却见里头有一人正在上香。
男人着玄色衣袍,长身玉立,乌发未束,为其添了些恣意。温璧本想转身离去,却被一道熟悉的声音叫住,“温璧。”
她背着身皱起了眉,暗道怎么在这儿也能遇见沈瑜,她轻轻呼了口气,转过身来行礼道:“臣女见过殿下。”
“你都好全了?”沈瑜淡声问她。
温璧点头,“托殿下的福,阿璧已经全好了。”
“那便好”,他垂眸看她,“如此说来还是本王的不是,吓到你了。”
她低声道:“此事不怪殿下,是臣女胆子太小罢了。”
沈瑜扯了扯唇角,“将好不久,你来这儿作甚?”
温璧答道:“臣女心中并不安宁,许是这几日心不诚,惹佛祖怪罪,特来赎罪。”
沈瑜闻言轻嗤了一声,“那你好好赎罪。”
她听出他言语中的不屑,身为佛弟子忍不住劝说道:“殿下,您前些年总在外征战,身上背负杀戮过重,不如于佛祖前忏悔,可消解业障。”
他睨了她一眼,未语,径直离开。
于沈瑜看来,寻找佛祖庇佑,不过是逃避眼前繁琐罢了。至于人死后的事,更是无人知晓,他就算下了地狱,又有何妨?
温璧见他走了松了口气,静心跪在蒲团上诵读佛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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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临,在寺院外的一处别院中,主人奉上热茶糕点来款待来客。
晋国公抿了口热茶,笑道:“不知殿下这么急着寻老臣是有何事?”
沈瑜撑着头看他,墨眸深沉,“十年前,夫人薛氏用香附子毒死妾室。本王倒是好奇,不知这难得一见的香附子从何而来?”
晋国公先是一愣,但知晓这些年自己已经式微,根本不能同沈瑜抗衡,只能赔笑道:“这时间过得太久,老臣也记不得了……”
沈瑜侧首笑了笑,在烛火映照下眉眼尤其好看,“果真不记得了?”
晋国公笑道:“老臣骗殿下作甚?”
沈瑜调整坐姿,唇角弧度不减,“令公子一年前曾去过潼州各地,逗留十几日,却不想一封书信落在百花楼赵氏那里,前几日本王才得此封书信。不知你是否知道其中内容?”
晋国公背后出了冷汗,支支吾吾的模样显然是慌了神,沈瑜见状继续道:“若是你不说的话,那么本王明日就将信递给陛下。你应当知晓,陛下最痛恨背叛贪腐。”
晋国公擦了擦额间的汗,声音微哑,“殿下,犬子被蒙蔽了双眼才做出这种事来,还请殿下高抬贵手啊!”
沈瑜问他:“那当年之事,你可想起来了?”
晋国公忙点头,“记起来了。当年内子入宫面见太后娘娘,闲聊起后院之事。殿下,是太后娘娘的赠予。”
夜色已深,沈瑜让霖渡送晋国公下山。月乔自暗处走出,疑惑道:“殿下,那方山留下的不过是首示好之诗罢了……”
沈瑜扯了扯唇角,从抽屉中取出那张纸,借着烛火烧了个干干净净。他眸色平静,声音低沉,“明日入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