裁书叙心(27)

作者:杨简之

“出去”。

“是你结了婚,却和□□女儿不清不楚的举报信。你应该知道这分量,想清楚,如果我把这信匿名寄到她工作的报社去,她会怎样,她可好不容易在外地过的有点起色”。

“你”,晚慈狠狠的拍了桌子,瞪着夏书令,眼睛逐渐泛红,脸上也直冒青筋,他此生从未如此愤怒过。

第20章 妥协

生而为人,面临到促需妥协的事,并不奇怪。来人紧逼,晚慈知道,他此刻必要表明一种态度,从而稳住对方。否则,对方口中的信,传至祖父的手中,或是更不幸的传至颜言的上司手中,又要惹出一些紧张,一些麻烦。

他知道,夏家拿住了自己的七寸。孤家寡人,前途怎样,只需顾忌一个年迈的祖父,只要能说通祖父,便不再怕什么。只是言儿,言儿母女的境遇不好,好容易一方有了起色,正是全家际遇变通的时候,她不可以遭受任何的打击。

情急是真,晚慈想到了一个根本不敢再深想的办法。虽未及深想,却不自觉的付诸了实践。他好像一下子看开了些什么,但看开意味着伤害。他好像一下子变得“成熟起来”。

晚慈收起刚刚拍在桌子上的拳头,埋下头,既装且真的弄着丧,全然懊恼,而又一副无能为力的样子。良久,他抬起头,看看顶上,然后摇摇头,似乎将坦然接受变得理所应当。他道:“既是这 样,我不再强就坚持,这好像确实是无益的。但你也稍容我些日子,缓缓精神吧”。

书令对这突然的胜利,虽是一向自信的以为是意料之中,却也还是震惊了。“他这次怎么答应的这 样快”?

人就是这样,一味的坚持,一味的被拒绝,一味的再坚持。等真的愿望得成,有时反又觉得是对方的不是。书令感到不妥,担心其中有猫腻,便又提醒他:“我劝你不要跟我夏家耍滑头争取时间,你要知道你没什么资格找事。所以,我希望你是真心实意的想开了,愿意接受我们姝玉”。

“你不必这样的不信人。我从不骗人。我是真的想开了。与其两败,不如暂时两好。以后怎么样,我可不敢保证”。说罢,内心是一阵惊颤。晚慈不常撒谎,不常,意味着几乎没有。他最会撒谎的地方,近些年中,也只学会一个:那就是巧言令色,行借明目的陪颜言去闯荡各式地方。但如今,当他再次做这种不相熟的事情时,他却惊讶于自己在撒谎时的波澜不惊。他内心苦笑,原来,我竟是如此自来的虚伪啊。

他故意这样说,话说得太满,反倒引怀疑。这样不全然的甘愿,和不全然的为以后做肯定的保 证,如他所想,反而真的让夏书令放了心。

“以后怎样,你现在没想好,我能理解。但我敢保证,以后啊,你会看到我妹妹的好,愿意跟她过下去的。你知道吗,她其实也很不幸”。

“所以就将自己的未来的小幸寄托在他人的不幸上”,晚慈腹诽,然后说道:“她怎样,我不管,我只是和她走过场,开个头罢了,以后是和是离,相比起孩子有个出生的名义,以后的事,你们也不那么在乎”。

“是是是,我的好妹婿,现在以你为大,我们不说以后,就说现在,就说现在”。书令一阵的迁 就,内心与嘴上,总是两幅样子。

走之前,书令去和老爷子告别。聂祖父没有一个好脸色,但书令却不在意,喜笑颜开的传达道: “老爷子啊,晚慈已差不多想开了。他只跟我再要几天缓缓劲,到时候我再来,就可商定领证婚礼 事宜了。我们下周?”。

“啊,你!”老爷子看着夏的一脸得意笑,继而就看到他的背影。原来夏也不屑于看聂的祖父的眼 色,所以传达了消息便连忙再别,而后转身离开了。

“他,他到底跟你说了什么,怎么就答应了?你怎么想的,告诉爷爷”,老爷子还是朝?的方向看 去,那里刚刚走出了夏书令,他不敢相信,晚慈竟就这样改变了主意。其实这也是老爷子内心暗想的结果,无论如何的不能接受夏肚子里的来路不正的孩子,他更不能接受承担不起的威胁,和将来邻里的指点。他一方面想,婚后晚慈还会有自己的孩子的,一方面又想,以后离婚再接,对于这个时代的人,不算什么,先攀缘了好亲家再说罢。

是以,晚慈的解释,其实不很重要,但是老爷子也想听听。

晚慈?祖父询问的言辞变得柔和,似乎明了了他内心的想?。他再了解祖父不过了。前几日起头上的激语,早已被这几日所冲淡了。与其说祖父是个老实人,你若说他是个真的会权衡利弊的人。夏家即是看中了自家这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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