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女(147)
门内的边蔓听得心惊。跑回去只问苏世黎“这可怎么办啊?”
苏世黎到还镇定“我们也管不到那么大的事。顾好自己就行了。”两个人再不出门,凡有什么事,只让老仆和陈意出去走动。间或找找看,四乐和麻姑有没有回来。或是有没有哪里逃难的遇见过这样两个人。
但虽然仍然是不太平,可县城到是比省城好一些,一来人口少,二来位置偏远。
一直到了快入冬,也并未出什么大事,甚至还有避祸投亲的人又搬回来了。想必再亲的亲戚,在这种大乱的时候,粮食自己家都不够吃的,还要供应给远亲,实在为难。但稍有些家底的人家却还没有回返,这些人家外地别院多得很,住在自己家并不急着回到有危险的地方来,
老仆念着旧情,时不时会出去打听苏夫人和苏万澜现在怎么样,但都没有线索。
四个人在小院里,关起门来,过得到也安逸。
陈意每天早上打完拳,便陪着苏世黎去菜地,择了菜回来苏世黎做饭他便打下手,切切菜,和和面什么的。苏世黎闲得无聊,想当然做些菜式,他竟然也吃得下去。
等天气真的冷下来,街上的行人更少了,都缩回家里去。。
陈意每天早上去城外的林子里打柴回来,备用。开始下雪那天,他打到了两只兔子,回来时,路过衙门,停了一会儿。以前这里十分肃穆,但现在不了,大门大开,里头也没人,被翻得乱七八糟,威武棍随便丢在地上,后衙还盘踞了几个难民,见到有人来,纷纷戒备。
回去苏世黎正在灶上炒菜,她原是不会干这些的,连灶也不会烧,还是老仆人学,如今手艺竟然也还可以。老仆看着她,她掌勺,怕油烟头发用布巾包起来,只掉出一缕,垂在耳侧,见他回来,问他“外头如何了?”
他只说“还是原样。”并不多说些什么。只去把小院门又加固了些,又找了些碎琉璃渣,和了泥插在院墙上头。
夜里吃火锅,四个人也不讲究那么多,围坐在饭桌前。因为有兔肉,苏世黎从地窖里开了一坛酒,应着雪景大家心情都很好。陈意也少少喝了一些。吃完老仆起身收拾,边蔓去帮忙,桌上便只剩他和苏世黎两人,苏世黎坐在门边,侧脸望着门外的大雪,不知道在想什么。他也不说话,就那么静静坐着。
夜里边蔓睡在苏世黎身边,怎么也睡不着,小声叫她“大姐姐,你说,人死了就什么都没了吗?我阿娘会不会在哪里看着我呢?”
苏世黎想到大奶奶,她虽然不是个好人,可对子女却实在肯掏心肝“我也不知道。”她有时候会想,四乐、麻姑、桃若,现在都在那儿?那些白楼里出来的人,分别去了什么地方,在这乱世之中又有什么际遇?感到难过之余,又深觉世事无常。有些人能活得很久,有些人不会,有些人一生顺遂,有些人不会,没有为什么,只是刚刚好就是你而已。“也许已经在别处开始更好的生活了。”
两个人有一句没一句地说着,迷迷糊糊地就睡着了。
夜里突然被惊醒,夜外灯火通明的,十分吵闹。不知道什么人在敲锣,喊着什么新皇登基了。苏世黎披着衣服爬起来,陈意也起来了。他对苏世黎说“别出来,吹了灯。”然后就快步向院门去。
苏世黎提着心,跑去厨房把刀拿在手里。边蔓紧紧地跟着她。
但那些吵闹很快就停了,也没有发生什么事。不一会儿陈意也回来,相比出去时,他神色轻松了不少,对苏世黎说“没事了,放心吧。”但看着苏世黎回去的背影,又有些黯然。回首看看这小小的院子,在雪中站了许多。
第二天一大早,苏世黎和陈意出去,发现街上多了些巡兵。府衙也有人正在扫地补漆。陈意上去打听,杂役说“新官儿昨日夜里到了。一大早就请咱们来修整。”
中午时,许多巡兵四满城敲锣,叫人去衙门口。
人们从家里探出头,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切切私语。
苏世黎和陈意也跟着去。衙门门口挤满了人,苏世黎好久没见到这么多人了。
到了时候,开始鸣锣,纷闹的人群安静下来,果然有个穿官服的中年人带着师爷出来说话。
嘴里知乎者也一堆,陈意好半天也听不明白,只看苏世黎脸色很坏,显然是怒极了。人群有人急着问“他说什么呢?什么意思啊?”
有个读书人模样的应声“就说,新皇帝已经上位了,以后天下太平了,但说我们这儿划归外邦了,他们要在这儿开矿,不日会有外邦人过来了,叫我们收拾了行李等着,之后会给我们另行划拨往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