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斯的猫(18)
宁和五岁时,就被穗安带到歌舞厅了,五岁的孩童,不谙世事,懵懂无知,眼中的纯洁与清澈一下子吸引了许多人的目光。穗安曾带宁和去看过骨相,那人说,宁和天生媚骨,娇柔多姿,长大以后必定是个倾国倾城的女子。
这话穗安是相信的,因为她亲眼见过别人是怎样扑倒在宁和的裙下的。
穗安自从生了宁和之后,市场大大缩减,不仅因为她柔媚的身段已经走样,还因为她的脸上总是挂着几道皱纹,男人看了不免有些倒胃口,因此,他们都急切地等待宁和长大。
穗安见到自己的容貌迅速衰老之后,心中悲恨交加,知道这是书生对她的报复,可她也不甘示弱,将这怨恨全都堆积到了宁和的身上。
宁和十五岁那年,就被穗安逼着出去接客,年幼的少女总是憧憬着美好的爱情,她不愿以这种方式渡过一生,于是她开始想方设法地逃走。
但歌舞厅的门早已被母亲派人堵住,她尝试多次也逃脱不掉。其实,即使母亲不派人拦住她,歌舞厅的老板也舍不得放她走,那样的绝色尤物举世难找,他可不会放过这个赚大钱的机会。
这些人都各有心思,当拍卖夜的前一天晚上,宁和正在房间里急得打转时,她的窗户被人撬开了。
宁和见来人是老板的儿子赛迁,本吓得躲了起来,可是赛迁却温柔地靠近她,道:“别怕,我知道这里不适合你,你本是个好姑娘,但奈何有个不争气的母亲,你随我来,我有办法带你逃离这里。”
赛迁的一番话令宁和动了心,她便跟着他跳窗而逃。
本以为逃离了歌舞厅宁和就能迎来崭新的人生,没想到正是这一举,将她推向了万丈深渊。
赛迁带着宁和来到了一处山洼里,山间水汽较重,宁和拉紧了衣服,她抬头看着山顶上的月牙,月牙泛黄且蒙上了一层雾,宁和不禁觉得,这是月牙眼中的雾气,那她到底是见了什么才会眼眶湿润呢?
没等宁和想明白这个问题,身后的动静就越来越大。
宁和回头一看,觉得浑身的血液都静止下来——赛迁竟带着一帮人走过来。
“赛迁......”宁和情不自禁地往后退,她开始在赛迁眼中寻找答案,可是赛迁却勾起一抹□□的笑,他知道自己势在必得,相比于宁和的惊慌失措,他倒是显得镇定多了。
他看着身后几人道:“怎么样,我说她会乖乖跟来吧?”
“迁哥,还是您这主意高!”
身后一群人附和着。
宁和纵使再不谙世事,也知道接下来自己将面临什么样的处境。她的心越来越慌,喉咙处也有一口气压着,她哽咽起来,可是知道此时哭毫无用处,她转头就跑。
但她一个弱女子的脚力怎抵得过一帮男人,不一会儿,宁和就被抓住了。
......
不知过了多久,宁和听见不远处有声响,她顾不上别人异样的目光,此时的她心如死灰。
她觉得浑身都升腾起一股雾气,将她牢牢地笼罩在一起,突然间,她浑身充满了力量,她抬起头,将每个男人的脸都看得清晰。当她的头再次落地时,她知道,周围的雾气是她内心的仇恨。她觉得自己就是为了仇恨而生,如果心中的恨断了根,那她也没有活下去的意义。
脚步声越来越近,几个男人发觉有人来之后,便一溜烟地跑了。
唐煦跟着罗鸣赶了过来,只看见宁和衣衫不整地躺在地上,她面容冷静,眼神坚定,在看见两人时,她还慢条斯理地坐起来,整理了自己的衣衫。尽管那几块破布遮不住里面的春光,但她还是认真地将衣服穿好。
罗鸣看清了她眼中的仇恨,对唐煦使了个眼色,唐煦便把身上的宽厚长袍脱下,盖在了宁和的身上。
从此,师徒三人便在北临安了家。
第7章 人身自由
宇文清和冷冷洗漱完毕后,已经七点钟了,奇怪的是罗鸣今日并没有让他们去训练。
人群中,已经有人渐渐不耐烦了。
吕明璟见师父没来,也站没站姿,岔开两腿蹲了下来,“今个儿是怎么了,不训练了?”
余原摸了摸脑袋,有些迟疑地说:“也许师父最近有事情呢。”
吕明璟从地上拔了根草放进嘴里嚼着,“我估计今日的训练要晚点,我还是回去睡个回笼觉吧。”
余原是个认真的人,他怎么能放吕明璟回去呢,他连忙拉住他,“不可,师父说来就来,你别抱着侥幸的心理,你看看宇文清。”余原说完嘴巴朝前方努了努,只见宇文清把头上的泥巴洗掉之后,烧伤的痕迹更加明显,甚至有些地方已经开始化脓。
冷冷见状心有歉意,主动去拿药箱给宇文清上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