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爱情路上的追逐(5)
谁管他!我笑我的,他翻他的。就这么笑着的我不经意的一抬头,竟然看到了异景。
我看到前段时间出成绩刚评出的年级第一的李云海同学正伸手拿我的卷子翻看。
这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这什么情况?
不顾梅晓深情的、死缠烂打的挽留,我一溜小跑到了李云海面前,笑的邪性十足。
“干嘛呢?这位同学?”
李云海抬头看着我,没有被发现的惊慌失措。满脸都是“我看你试卷是你荣幸”的高傲表情。
我们彼此对视了起码5秒钟以上,反正最后是我这个本来应该趾高气昂处于指责位置的人败北了。
“有个文言文翻译,不太确定自己的答案,看看你的。”
“……”
这么……这么的脸不红心不跳吗?这么的理所当然吗?
“奥……”
我能怎么办?无论是心理战还是眼神杀咱都输了,我只好老实的回座位上坐好,继续没做完的卷子。
我不太记得我当时的表情和心理活动了,只记得平时不苟言笑的李云海同学轻轻的笑了两声。不过当时我并没有怎么关注他那笑声。可能没成功的扳回一局,心里太失落了。
第四章
进入初中生活一段时间以后,所有的同学都熟的不能再熟了。我这个刚开始还装矜持放不开的个性也给时间打破了,露出了它本来的面目。
当然最直接的反应就是在李云海身上了。
我们之间的谈话也由刚开始的小心翼翼到后来的随意插科打诨无所顾忌。我在他面前也没有了被当成白痴弱智的不好意思,遇到不会的题让他讲个三遍都是便宜他了,讲个十遍八遍也不觉得丢脸了。有时候为了报复他的毒舌,还会故意的装着听不懂,让他多讲两遍,看他口干舌燥的样子在心里暗爽。
我们班有个小学和李云海就同班的人,叫于芮。个头是我们班女生中最高的,虽然文化课成绩不怎么样但是体育成绩特别好,最后就是因为体育特长被县一中免试录取的。当时我和她关系还行,我还装作不经意的问过她:李云海以前是什么样的人。
于芮说李云海是一个不愿意搭理别人的人,在学校,和同学们唯一的接触就是打篮球,平时不管男女,别说他理别人了,就是别人主动和他说话,他也是看心情决定是否要理你。
我震惊,这和我后面坐着的那位不像是同一个人啊。再说那么小年纪的孩子,哪来的那么冷漠,没办法,我不由自主的就在脑中上演了一出“一个可怜的孩子自小被虐待从而导致性格缺陷不愿意理人”的年代悲惨大戏。
我一边用悲天悯人的眼神无比同情的看着他,就差老泪纵横了。一边把于芮的话用无比悲凉的语气转述给李云海听,我说:“我看你这性格在我面前也挺开朗的啊。于芮怎么说你不爱搭理人呢?咱都是同学,你从小受过什么虐待或者受过什么打击,没关系,你可以对我说,我肯定会替你保密的。”
这个万恶的毒舌,先是用看傻子的眼神定定的看了我2秒,然后来了句:
“我没把你当人看啊。”
“……”
一句脏话,差点脱口而出!
我人生中最大的最悲伤的一件事情,发生在我上初二的时候。
我的爸爸,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位亲人,走了。离开我了。因为疾病。
爸爸走的并不突然,他走之前已经住了很长一段时间的院了。但是这个打击对我仍然是致命的,后来的好几年我都不能相信爸爸离开我了,就这样走了。
真的,我不能相信。
以前在文章中看到对心痛的描写,真的是太片面了,真正的心痛让你无法言喻。没有任何一种描写能说出那种痛。痛彻心扉,心如刀绞,毫不夸张。
那天我正在上课,毫无预兆的,班主任进来把我叫了出去,我出教室门第一眼就看到了舅舅。当时我还纳闷舅舅怎么在这里。舅舅和班主任都没有对我多说什么,舅舅带我走在路上的时候也是一句话都没有,不知是不是心有所感应,离家还有段距离的时候,我挣开舅舅的手,哭着死活不肯往前走。我那时候就在害怕,从心底害怕,我看着舅舅模糊的面孔,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到家的时候,铺天盖地的哭声像海浪一样向我涌来。我的周围都是人,都在哭。只有那安排丧仪的没有哭,看舅舅把我领来了,把我拉过去,给我穿孝衣,束孝带,扎孝绳。
我那时候反而没再哭,愣愣的让他们摆布。我觉得自己的身体特别轻,轻的我觉得如果不是这些人拽着我拉扯着我,我会飘走。
我看着正屋中摆放的那张灵床,上面躺着盖着白布的爸爸。我一步一步的走过去,几步的距离,我却有种跋千山涉万水的劳累,我一步一步的,终于走到了灵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