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我在汴京开画坊+番外(7)

作者:晏晏而观

酒坊掌柜只好硬着头皮,把算盘拨的不情不愿不清不楚,从抽屉里拿了一袋碎银铜钱出来,递给谢峤昙。

贺延槽立在一边,犹豫是否要将画轴送给严叡徵:“严大人,那这幅画……”

严叡徵眸子淡淡的看了一眼谢峤昙:“先放到她手里吧,银货两讫之前,归属权在她。”

谢峤昙不委婉的接过画轴:“多谢严大人!”

然后和贺延槽一同跟在严叡徵身后出了酒坊。

酒坊门外停着一辆马车,旁边有仆从在等。

严叡徵抬脚上了马车,就要往后伸手拉方才的小姑娘上来,却看见谢峤昙遥遥的站在不远处冲他笑。

根本没有要随他回府取钱的意思。

谢峤昙怀里抱着画轴,声音不大不小,传进严叡徵的耳朵:“严大人,一百两就免了!”

“还要感谢您的一臂之力!”她摇了摇方才从掌柜手里拿到的一袋碎银铜钱,在阳光下笑的异常灿烂,面孔生机勃勃。

严叡徵眸子微微眯了眯,唇角淡笑了下,俯身撩帘坐进马车。

车夫轻扬马鞭,蓝顶褐绸的马车在巷道驰过,一会便不见踪影。

目送严叡徵的马车离开后,谢峤昙才微微松了一口气,转身看向贺延槽。

贺延槽这才得空和她单独说上了话,他脸皮有些薄,耳朵轻红:“姑娘,今日多亏有你。我却还害的你丢了饭碗。”

谢峤昙将画轴塞回他的手里,语重心长道:“天大地大,哪里都能有我的容身之所。至于贺公子你啊,可一定要坚持作画下去,相信我,你是一定会进入宣画院的。”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贺延槽确实会进宣画院,但似乎好像不是作为画学生考进去的。

贺延槽从画多年,一直被身边人打击奚落惯了,第一次见到如此支持自己的人,一时间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贺某冒昧,敢问姑娘尊姓大名?如何称呼?”

“我姓谢,名峤昙。”

“谢姑娘,你今天若是在汴京没有可去之处的话,这几日可以先去寒舍周转过渡。”可能是想到男女不便,贺延槽话在嘴边,吞吞吐吐到现在才不好意思的说出口。

“如果是这样的话,那可真是太感谢你了!”

谢峤昙正愁没有去处,自是没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贺延槽的住处稍显狭小简陋,但对于此时的谢峤昙已经是再好不过了。

两个人简单填了肚子,贺延槽搬了个看起来很是久远古破的屏风隔在屋子中间,一分为二,往地上打起了地铺。

谢峤昙过意不去,躺在床上辗转反侧睡不着觉,闭目飞快算着自己仅存的家底。

最后反而越算越清醒,睡意顿时全无。

谢峤昙对着漏风窗户漏进来的月光陷入沉思。

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距离魏贵妃薨逝还有三个月的时间,在贵妃薨逝后,皇帝会因睹物思人重金悬赏广招画师画贵妃像。

前世的贺延槽就是在那次中从一众民间、宫廷画家脱颖而出,通过描摹出如妙如肖的贵妃像一举被皇帝看中,引当今陛下对着画像痛哭流涕如见贵妃本人,而后名声大作。

可是按现在的处境,三日后就是画学考,贺延槽莫非此次当真会落榜?

可贺延槽一介寒衣画生,又如何能描摹出贵妃的神态?

贺延槽务必要画出贵妃像才行,只有他当真成为贺延槽,自己施恩与他才不枉费一场。

有着前世记忆的谢峤昙百思不得其解,在一片混沌中堕入梦乡。

南巷画室命案

贺延槽转眼就要上画学考的考场,顺利的话,通过初选后,就能与从各地来的画学生们要一齐参与殿试。

宣画院初选的考场设在汴京南边的官办画堂,画学生们均是身穿圆领大袖白衫,腰间系着玉带,衣袂飘飘,显得尤为朝气蓬勃。

谢峤昙这几日早上帮馄饨铺的阿婆看摊子,与贺延槽约定在南巷见面。

初选分为两天三场,今日是第一天,第一场结束在午后。

南巷紧邻考场,从考场出来就是一片民间画室林立。

谢峤昙买了馄饨摊上早上没有卖完的包子,用油纸包了包,打算带给贺延槽做午饭。

正值季春三月,晌午的日头白晃晃的照着眼睛睁不开。

考场门前很是肃静,朱门紧闭,只立着两个场工守在门口。

谢峤昙站在拐角的巷口,靠在墙壁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她连续几日起的早,这会儿猛然休息,只觉得瞌睡。

考场内有钟声清脆敲了几下,有画学生三三两两的走了出来。

贺延槽走的很快,出了考院,直奔谢峤昙的方向大步走了过来。

“等了很久吗?”

谢峤昙很会察言观色,她发现贺延槽眉梢喜上颜开,言语之间也尽是雀跃,大概是第一场画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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